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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抬眸，便看到张燃脸上那哀伤的意味。
她心中一震，知道自己可能过分了，便轻声道：“阿燃，你考虑过我们的以后吗？”
“嗯？”张燃等着杨灵蕊的台词，他似乎隐约预料到了，她接下来的话。
“青蓉已经一年级了，她懂事了，对于新的家人，可能会接受不了。”
“我会努力。”
“我比你大好几岁，女人容颜早逝，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你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
“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我心里，一直拿你当弟弟看待，对我来说，你是我最爱的亲人！”
说完这句话，杨灵蕊如释重负。
她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压抑已久的话。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本心，还是华天澜那看似强硬的威胁。
张燃有些出神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如释重负的模样，让他的心也震撼了一下。
他其实这两年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奢求的太多了？
她没了记忆，忘了华天澜，忘了在z市的一切。
这是命运对她的宽容，补偿她青春所受到的痛苦。
“我不怪你，是我奢望的太多。现在，答应我一件事情。”
至于为什么，恐怕只能是因为那个男人了。
而如今，他也不想她受难。
“嗯……”杨灵蕊艰难的从嘴里挤出来这个字。
那样，他所拥有的一切，也都会失去。
张燃心中苦涩，但是面上却露出轻松的笑容，他伸手，轻轻的拭去杨灵蕊脸上的泪水，温柔的道：“怎么还哭了呢？灵蕊，姐，不管怎样，我永远都是你最亲近
的人。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需要我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
张燃起身，整个人压了上来，扶住杨灵蕊颤抖不已的肩膀，但是却没有更进一步。
这些话，已经憋在杨灵蕊心中很久了。
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已经心里有了准备，可杨灵蕊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而后，他便有了想要疼爱她一辈子的冲动。
说着话，杨灵蕊的身子已经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这声姐，喊得杨灵蕊心中百感交集。
两个人，只是停留在男女朋友的身份上，甚至，还要再退一步。
“以后，不准再哭了！”
杨灵蕊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就要抽出来手。
眼眶一阵湿热，似乎已经有水流，顺着脸颊滑落。
她抬眸看向张燃，张了张嘴，但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不想当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所以她放手，给他自由。
他很害怕，害怕她会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想起来她安然的身份，想起来两个人的关系。
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羁绊和挫折。
她不敢去面对过往，但是也不敢去拥有现在。
可是他，却连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
“不做恋人，做亲人，握手并不过分吧？姐！”
他不应该把时间，无谓的浪费在自己身上。
张燃还那么年轻，有太多的美好，在等着他。
他伸手，轻柔的抓住杨灵蕊的小手。
杨灵蕊感受着张燃手上的温暖，心中的愧疚更甚了。
杨灵蕊身子一颤，正如他说的，她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恐怕不是，如果没有华天澜的出现，她会真的跟张燃在一起一辈子。
张燃拿起来茶杯，一整杯炙热的茶水都灌入嘴里后，才仿佛冷静了下来。
一种失去的痛苦，萦绕在她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张燃苦笑着看着杨灵蕊，她这些天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他现在，真的很想找个地方，咆哮一场，释放自己的压抑情感。
她知道，她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
他想对她的保护，也变成了破碎的梦想。
“灵蕊，你跟我说这些，是你的本意吗？”
“嗯，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这个可悲的世界，为什么总是在玩弄他？
“对不起，阿燃，真的很对不起……”
冷静真挚的话语之下，心中的酸涩，只有张燃自己知道。
“你还年轻，有太多的选择。有合适的女孩就去追求，以后，我们还是做姐弟关系吧！”
就算张燃不骂她，但是哪怕绷着脸，让她滚出去，只要是能发泄出一点怒气出来，她心中也会好受许多。
她的眼眶已经红了，声音有些低沉的道：“阿燃，我已经想好了，你不用劝我了。”
“灵蕊，其实我……”张燃试图挽回，但是换来的，却是杨灵蕊的摇头。
可是他拼命的想要靠近，她却反而从来没有思考过两人更近一步。
曾经，她不舍得他受苦。
她首先是他的姐姐，再是他想要拥有的女人。
但是下一秒，张燃却紧紧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