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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微微亮,清晨的凉气还没消散,宫人们正在打扫。东宫的台阶上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脚步声的主人可能因为太着急,竟在台阶上摔了一跤。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常文。他跑入内殿,此时太子还在榻上酣睡,怀里搂着一个美貌的姑娘。常文急匆匆跑进来,看见此景慌忙那衣袖遮住脑袋。

    他想着,太子真是睡得安稳,就算手里有四皇子的把柄,也不该放松警惕,尤其是今天这个节骨眼上。于是便喊太子:“殿下,殿下。出大事了,您别睡了。”

    太子听到后醒来,怀里的美人显然是不乐意的,皱着眉气哼哼的穿了衣服出去。太子见美人离开,略感烦躁,没好气的说道:“吵什么吵,说。”

    常文见主子生气,低着头弓着腰,怂怂的说道:“陛下昨夜突发急症,今天早早儿的便叫了四殿下过去。殿下……”

    常文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太子打断了,太子一听武成帝生病,忙说:“父皇突发急症!本宫为何昨晚一点消息都没听到。父皇这么早便叫了老四过去,难道……”太子皱眉思索,立马说:“不好!快,更衣。”原本还没清醒的太子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清醒,他心里先是一阵担忧,然后从内心深处又泛起一丝窃喜。若父皇此时真的出了事,那这皇位不马上就是他的,可是为何父皇偏偏叫了老四过去,不去看看实在难安。

    常文领命:“是,殿下。”

    太子收拾妥当,早饭都没吃,带着常文便向和政殿奔去。路上看到的宫人们还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事,远远看见便立马让路。东宫到和政殿的御极道上,回荡着太子和常文的脚步声。

    和政殿内,武成帝躺坐在殿内榻上,榻下一米外跪着李垣。武成帝并未和李垣说话,神色淡然的看着李垣,平静中却透着威严。榻下的李垣心里一条条过着自己可能被斥责的理由,若不是昨夜小贵子告诉他父皇急火攻心生了病,还大骂自己是逆子,他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不然今日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太子逐渐接近和政殿,他只顾着武成帝这边,却忽略了自己的东宫管事方白在夜间被人迷晕掳走。此时的太子一心想着将碎银之事呈报武成帝,好借机打压李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说这蝉不会跳起来反击螳螂呢,不管两者争斗的结果如何,获利者终究是黄雀。

    殿内,李德顺捧着一碗药膳进来,打破了这对父子间紧张的气氛。李德顺劝武成帝:“陛下,温妃娘娘听说陛下病了,特意送了这碗药膳过来,您快趁热吃了。”

    武成帝却一副并不领情的样子,头也没抬,说道:“放着,不吃。”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孩。李德顺有些惊讶,但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将药膳放于榻旁的小桌子上,桌上还有太医送来的汤药。那碗汤药送来时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武成帝一口都没喝。李德顺心里发愁却也无可奈何,皇帝不愿意做的事,谁能劝动,除非脖子上的脑袋不想要了。

    再看榻下的李垣,他低着头紧攥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武成帝面色凝重,看着李垣,一旁的李德顺见武成帝不愿吃药也不愿吃温妃送来的药膳,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武成帝咳嗽了两声,问李垣:“你可知今日朕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啊?”

    李垣懦懦的抬起头,说道:“儿臣不知。”李垣心想自己近日并无过错,究竟是何事惹得父皇如此生气。

    武成帝气得坐直了身子:“不知?不知为何如此紧张。”武成帝见李垣并无觉悟,可他看起来也并无半点心虚之色,难道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老四。

    李垣谨慎的看着武成帝,说道:“儿臣,儿臣是担心父皇的龙体。”李德顺在一旁看着,着实心疼。这些皇子们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无论哪个受罚他心里都不好受,如今看李垣跪了这么久还挨了莫名的训斥,他真想替李垣求个情。

    李德顺上前拿起汤药,舀了一勺,送到武成帝嘴边,说道:“陛下,药该凉了,您先把药喝了。四殿下再不对,您也得养好了身子再教导皇子们。”李德顺说完回头向李垣使了个眼色。

    李垣瞬间明白了李德顺的意思,忙顺着话茬说:“是啊,父皇。教导我们是小事,您得先保重龙体啊。您把身体养好了,怎么教训儿臣都行。”

    武成帝一听更气了,他这是哪里学的油嘴滑舌,武成帝指着李垣问他:“老四,你说,那些贪污的官员是不是你派人杀的?”武成帝问完心里嘀咕:启而不发,难不成那些官员果真与他无关。如此说来,此事还需细查,那锭银子想必是有人为混淆真相故意为之。

    李垣一听,他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又如何做得?此事定是有人设计陷害他,若说有谁这么针对他,那必然是太子无疑。没想到太子动作这么快,竟提前下了狠手,看来自己也不能再心软。他带着哭腔说道:“父皇,儿臣冤枉啊。暗杀朝中大臣乃是死罪,儿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做啊。父皇,定是有人诬陷儿臣,父皇,您要明查啊。”

    太子此时刚到殿外,边听李垣在里面喊冤,心想:冤枉?哼,铁证如山,我倒要看看你还如何喊冤。太子不等通报便进了殿,边走边说:“四弟看看这锭碎银,可是从你宫中出来的?四弟可还觉得冤枉?”说完,太子将那锭碎银扔在李垣脚下。李垣拾起银子,大惊失色,这锭碎银下面的确刻着“垣”字。

    李垣顿时慌了神,这做局之人果真思虑周全,若没有这锭银子他怎么解释都行,这锭银子一出便是即刻定了他的罪。李垣扔掉银子,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武成帝。眼神中又带些期望,希望自己的父亲能相信自己。

    太子向武成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说完,便侧着头看他这个四弟出丑的样子,心中暗自发笑。

    李垣回过神,跪的端端正正,向武成帝辩解:“父皇,这碎银许是儿臣打赏下人的,不知怎会在太子哥哥那里。仅凭一锭碎银,太子哥哥怎么就能说是我杀了官员们。”

    太子看着李垣,告诉他:“四弟,你可知这锭碎银是在一名侍郎的旱道内发现的,若不是重要证物,又怎会让他在濒死之际塞入旱道呢?四弟,你若如实认罪,父皇念在父子情深的份上也不会重罚你。你若执迷不悟,那兄长也帮不了你。”

    李垣此时知道自己无从辩解,正色说道:“父皇,儿臣真的什么都没做,还望父皇明查。”

    太子一看李垣已是百口莫辩,继续坐实李垣的罪行,说道:“父皇,四弟明知那些官员是重要证人,还杀人灭口,明显是要掩盖自己的罪行。”李垣低着头,心想:我这哥哥终于是要上钩了,我倒要看看你想给我按个什么罪名。

    李垣抬起头来问太子:“罪行?弟弟愚钝,自己犯了罪都不自知,还望太子哥哥给弟弟解释一二。”一旁的李德顺本是为李垣捏了把汗,听他这么一说明白过来,这四皇子是把太子套的牢牢的,太子还以为自己捏了李垣什么把柄,殊不知自己才是掉进陷阱的人。

    太子想都没想,开口便说:“自然是你勾结官员,私收贿赂之罪。怎么?四弟竟如此健忘。”

    李垣突然厉声问道:“太子哥哥当真了解四弟,若是弟弟贪污之罪证据确凿,那脏银为何流入了太子哥哥宫中,弟弟倒是一分未见。难不成那些银子自己长了腿,跑去了兄长宫中?”

    太子突然脸色一变,指着李垣破口大骂:“胡说!血口喷人!父皇明鉴,儿臣从未做过这些腌臜之事。”说着,太子“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磕着头辩解。

    武成帝心痛至极,两个儿子互相攀咬,拒不认错。除了心痛,更多的是失望。一个当朝太子,一个天资聪颖,哪个都是他心头上的肉,如今却兄欲弟亡,弟要兄死,全然不知兄友弟恭四个字。武成帝长叹一口气,抿着嘴,暗自思索。若是将来自己驾鹤西去,这么大个国家交给这样的儿子,怎么能放心得下。

    太子无视武成帝的神色异样,继续与李垣辩解:“四弟,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本宫贪污,那锭银子分明刻的是你的垣字。四弟,莫要再推脱罪责。”

    李垣轻哼一声,冲着殿外喊了一句:“带上来。”话音刚落,只见东宫管事方白被两名太监押了进来,方白进殿的一瞬间,太子立马变了脸色。方才还底气十足的与李垣争论的太子一下子泄了气,怔怔的看着方白被押到武成帝面前。

    就在方白被押解进殿之时,李敖也来到了和政殿。他扔给门口的小贵子一袋银子,问道:“里面什么情况?”小贵子将殿内的情况简要告知李敖,李敖见自己的局没有白做,心里暗自得意。即使如此,他却强压喜悦之色,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去帮兄长们解解围。”

    殿内,李垣站起身将方白推搡到太子面前,问道:“太子哥哥难道要弟弟帮你说出你受贿之事?”

    太子忙对着武成帝磕了个响头,说道:“父皇,儿臣管教不严,竟不知这厮背着儿臣私收贿赂,儿臣这就替父皇惩处了这逆贼。”

    太子说完,不等方白辩解,便拔出武成帝床头用作防身的匕首刺向方白胸口。方白睁大眼睛看着太子,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解,然后一点点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伤口处还在不断涌出鲜血。太子杀了方白后倒退两步,喘着粗气,衣服上都是血迹。

    就在太子刺杀方白的同时,李德顺惊讶的捂住嘴,李垣快速闪到一旁,只有武成帝仿佛已经预料到太子会动手,面色如常,冷冷的看着太子。

    许久未言的武成帝开了口:“太子。”武成帝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立了这么久的太子竟如此凶残。他沉迷酒色,自己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慰自己等他登基便会改过。他拉拢朝臣,结党营私,自己替他辩解是铲除异己。如今他竟当着自己的面杀了心腹之人,如此蛇蝎心肠怎能堪当大任。罢了,这个太子之位是该易主了。

    太子并不知武成帝已经对他失望至极,还以为自己解决了一件棘手之事,向武成帝邀功:“父皇,此人已被儿臣就地正法,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严惩涉事人等。”

    李德顺走到殿外招呼宫人们:“来人,快把这儿收拾了,别污了陛下的和政殿。”外面候着的小太监们立马进来将方白的尸体拖下去。

    李垣见自己好好的一手牌被太子硬生生揉碎,心中颇为不甘,他嘲讽道:“太子哥哥如此为父皇着想,孝心感天动地,父皇的病一定会好起来。”

    证据确凿,他们二人不仅不认罪,还针锋相对。为君者,哪里能像他们这般心胸狭窄!武成帝指着他们二人带着怒气说道:“你们!!!”他本想重重处罚他们,随后武成帝压下胸中愤慨,长叹一口气,强行改变了主意,道“既然如此,太子就去查出与这厮暗中勾结之人。至于垣儿,禁足一月思过,无旨不得擅出。朕乏了,都下去吧。”

    李敖进殿时先是看见被拖出去的方白,又看见方白被拖行留在地上的血迹,心想:太子果然狠毒,方白替他做了那么多事居然落得如此下场,可悲。不过这么一来,想必我这位太子哥哥储位不保啊。

    李敖走近后行礼:“儿臣拜见父皇,父皇身体可好些?”然后看了看太子衣服上的血迹,故作惊讶的说道:“呀,太子哥哥受伤了?怎么弄得这一身的血迹,快叫太医……”

    武成帝打断李敖:“你这哥哥厉害的很,他那里会受伤,他只是伤了别人!敖儿来和政殿有何事啊?”武成帝说完,太子悻悻的站在一旁,看上去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李垣见太子不说话,先开了口:“六弟,父皇身体抱恙,有什么事不妨日后再说。”

    李敖并未理会李垣,一本正经说着:“父皇,儿臣今日前来,只为讨一个公道。”

    武成帝疑惑,他要讨公道?为谁?难不成是苏家那个小姑娘,温妃还没说什么怎么李敖先来要说法,这孩子究竟在想什么。于是问李敖:“讨何公道?”

    李敖继续说道:“父皇,昨日清乐百天宴时飞来的群蜂,使苏姑娘受了好大的惊吓,夜间做梦都会惊醒。儿臣望父皇明查,还苏姑娘一个公道。”

    太子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说道:“就为这事儿,六弟未免过于关心苏姑娘了吧。”

    李敖看了一眼太子,回过头继续说:“父皇,幕后之人表面上是冲着苏姑娘而来,实则是为扳倒王苏两家。父皇想想,苏姑娘起舞引来群蜂,若是有心之人以此为由陷害王苏两家谋逆犯上。一击除去父皇两位重臣,此人心机可想而知。”

    武成帝见李敖如此执着于替苏世鸣不平,却又无法和他说此事乃是太子所为,只好糊弄李敖:“王太尉和苏织造向来勤勉,朕自然不会听信谗言,但是如若真有人有此心思,朕必严惩。”

    太子见武成帝气消了很多,便打趣李敖:“六弟,父皇如此宠爱你,你却一心在姑娘身上,怎么对得起父皇的良苦用心?”

    太子刚说完,李垣便急着将太子往火坑里推:“说起此事,我倒是想问问太子哥哥,听闻太子的花园中引种了些新鲜花种,皆是容易吸引蜂蝶的品种。我倒有些不明白,难道这苏姑娘的衣裳是用太子哥哥的鲜花做的,怎的起舞便可引得群蜂而至。”

    太子诧异,李垣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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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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