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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憔悴。她把沈君棠当哥哥看待,但是他却暗暗对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打算泡她;她从小就和沈君棠一起长大,她以为她跟他同病相怜,可是到头来,连他也在大声谴责她的想法。
或许她是错了。她应该面带微笑,接受叶家给她安排的一切。尽管所有的事情,他们事先都没有征求过她的同意,未曾问过她究竟喜欢不喜欢,究竟愿意不愿意接受。
但是,她宁可这般错下去。
她从小就是爷爷奶奶竞相争赞的对象。但是到头来,她突然发现,这种称赞什么用处也没有。
不,或许这种称赞是有用处的。因了这种称赞,叶瑾甚至完全被剥夺了自己的喜好。小时候的她把称赞当成了能够激励和安慰自己的最后的救命稻草。这些廉价的、随时都可以被遗忘和收回的称赞,她小的时候,却曾经为它们付出过那么多的努力。
井和小笨熊最后在帝都的一处街心花园找到了叶瑾。叶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双布鞋,拖地的长裙被她打了一个结,终于不影响行动了,她就那般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街心花园里,满面泪痕,显得那么的悲伤和孤独。
小笨熊和井互相推诿了一下,最后井无可奈何地走上前去。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也不怕坏人看见。”井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同叶瑾打招呼。
小笨熊在井的身后咳嗽了一声。他突然发现放任井上前去哄女孩子,简直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不过叶瑾却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好像不用别人哄一般。她说的话甚至还是很有逻辑的,一点都不像情绪失控的样子。
“没关系的,这里是帝都,治安一向好的很。”叶瑾淡淡说道,“而且仔细说来,其实外面的坏人,是最好防备的。”
善于联想的扑街写手小笨熊此时脑海里闪过一些熟稔的台词:最难以防备的,却是自己的亲人。你根本不晓得什么时候,就在背后被人捅了一刀,还得含笑说声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小笨熊的心中就闪过一丝怜悯。他一向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所以他能感受到叶瑾的心情。说白了,叶瑾并不是不爱自己的父母,她只是在愤怒,一种被所有人玩弄和欺骗,付出的感情被粗暴地对待和冷漠地无视了的愤怒。
正在他们试图安抚叶瑾的时候,李承彦也慢慢地走了过来,他嘴里叼着一支烟。
小笨熊皱了一下眉头。“把烟熄了。”他声音强硬地命令道,“没看到这里有女士吗?”
“那又如何?”李承彦完全不及他在公共场合的风度,“这里的这位女士,论理,她和我的关系应该比跟你们更亲近。叶家已经答应,让她做我的未婚妻了。”
“艾玛,我没有听错吧?”小笨熊想是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话一般,“请问你老贵庚?莫不是还活在封建时代?不懂什么叫做婚姻自由吗?”
井却是冷冷看着李承彦,慢慢地说道:“把烟熄了。”
李承彦犹豫了一下子,看了看面前的小笨熊和井。这是两个真正的宅男,一个过于虚胖,一个有些瘦弱,论体格,大概没办法跟经常上健身房的他相提并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李承彦还是觉得有些慌张,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将烟头按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叶瑾小姐。或许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李承彦坐在叶瑾对面的长凳上,彬彬有礼却又咄咄逼人地说道,“现在您所处的环境,实在不大友好。”
井和小笨熊有些惊讶,然而他们并没有就此退去,他们实在不放心让叶瑾和李承彦这样一个家伙单独坐在一起。
李承彦却也没有嫌他们碍事。他一副无视他们的神情,颇有条理地分析下去:
“老实说,这样的事实连我也觉得很诧异。如果我知道你不是独生女的话,大概是不会选择你当我的未来妻子的。但是很遗憾,我事先不知道这些。我已经和叶家达成了初步的意向,如果反悔的话,太伤和气,可能会对我后续的发展产生一些不利的后果。”李承彦说道,“当然,你是一个相当可爱的人,这也是促使我履行自己承诺的主要原因之一。”
“对不起,我不想听你说话。我对自己的感情和婚姻有绝对的自主权,就算是叶家,也没资格替我做决定。”叶瑾说道。
“是吗?”李承彦仿佛并不诧异叶瑾这样的回答,“你这样的态度,我事先也猜到了。你不要生气,有情绪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好心好意地追出来,是想开诚布公地和你谈谈,让你知道,你现在究竟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他这话说的固然强硬些,但是仔细听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小笨熊和井他们齐齐睁大眼睛,想听一听这位颇受江山如画论坛追捧的暗夜月光究竟能说出什么样的高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