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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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看完这两封信,元春不禁揉起了太阳穴,抱琴见状连忙上前,替元春按摩起来。
当着自己的心腹,元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刚求王爷给父亲谋个后路……”说着幽幽一叹,“赶紧打发人跟王爷说一声,就说不必照顾了。”
傲梅领命而去。
可惜……晚了。
随着北方~兵~权越发握得稳妥,赵之桢自然在众多官员心中水涨船高,给贾政安排个品级不高又清闲的位置,甚至不用他手书,只要他随口吩咐一句,长史出府一趟再回来……事情就办妥了……
听完傲梅的回报,元春哭笑不得:王爷对自己太上心,也未必全都是好事。俗话说覆水难收,但补救还是办得到的。
晚饭前,赵之桢准时归来。元春有点心虚,挽着赵之桢的胳膊,把人拉到书案前,再递上哥哥的亲笔信……这封家信不长,赵之桢读完都用不了半柱香。
说起来,贾政在圣上眼里是荣国公贾代善的次子,也是翰林院学士贾珠的父亲,对他本人倒没什么印象……因此此时选择急流勇退,圣上绝对不会为难,更不会秋后算账。
赵之桢也觉得贾政是个纯粹的老实人,同时感慨他真是好命:老爹和儿子都极为出挑,前半辈子靠爹,后半辈子吃儿子,这怎么能不算好命?
既然本事眼光都不成,又牵扯进了□□烦之中,何必恋栈不去?又不是高官厚禄——林海和贾珠想得一点不错。
赵之桢看着元春笑道:“又改主意了?让我帮你父亲早点致仕吗?”
王爷果然没生气。元春诚恳道:“您劝他,比我姑父劝更管事儿。”这可是以势压人了,压得还是自己的父亲,元春此时心情却完全称不上难过。
赵之桢点头道:“回头我跟他好好聊聊。你哥哥大好前程,何必为这种小事白添个污点。”说完,一头倒在元春最喜欢的贵妃榻上,“消息还是不够灵通啊。”
他当然知道父皇要削掉费家,更知道要从跟费家交好的人家开刀,但却没预料到父皇如此果决,顶着被北狄人和平南王夹击的风险,也要立即清整这批涉事的官员以及他们的亲朋。
真是不服不行,他自己也承认,自己对朝局只能把握个大概……像林海这样,敏锐到能猜准父皇下一个步骤,他还需要磨练很久。
赵之桢这番话一说出口,元春的神情也变了,肃然道,“我也是不服不行,佩服王爷您的气量。”
能坦诚面对自己的不足,这点就比太子强多了。
再说圣上身子还康健着呢,您掌了兵权就别在官员调动上多打听多发话,因此您再遗憾也没用不是?元春轻轻拍着赵之桢的肩膀,“文武两道,让您自己挑,您更偏向哪一样?”
赵之桢道:“那还用说。”说完,自己也笑了,“我做梦呢,还不能跟你念叨一两句。”
圣上要是没抓稳了兵权,能对群臣也“大动干戈”?想起他的好大哥,也不免嘲笑一下,“他损失惨重,估计我还得帮他保下几个人。”
京中一些不错的人家,看在银子的份上,也给平南王的商队做了多年靠山。不幸的是,这些人家之中可有不少如今正站在大皇子身后——大皇子本人不像太子那般嗜好享乐,品行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无奈亲朋胃口太大……趁着大皇子得势,好生沾点便宜的心思,实在是忒寻常了。
赵之桢继续道:“看着家大业大,风雨一来,也是自顾不暇。”
王爷打算怎么跟大皇子“迎来送往”,元春都不担心他会吃亏,回身把蓉哥儿那封信再塞到王爷手里时,她又笑了,“您看看这个,就别再抱怨消息灵不灵通啦。”
贾敬去了还没半年,按说在外做官的贾琏和贾蓉出门应酬时都该小心些,而这次赴约……不得不说,很是值得。
贾蓉这位便宜大舅子原本是想搭上荣府这条线,毕竟宁府看起来有点日薄西山的意思,不过真正见面之后,秦可卿的哥哥显然更看好贾蓉。
散席之后,这位仁兄又偷偷找到贾蓉,告诉他最近东林港生面孔不少,衣着不凡的年轻人更是不少。
这显然就是有人见势不妙,乘船走海路外逃——毕竟平南王反了之后,北面的几处大关都盘查极严。
赵之桢看完信,也笑了,“挺下本钱,头回见面就说了这么多。”
元春道:“投名状嘛。在关外做生意,手头那么多大船,能是个彻底的干净人?”
这话在理。
而贾蓉在信上更是写得分明:他怀疑这些生面孔乃是平南王的手下。赵之桢道:“你这侄儿很不错。”
元春正色道:“我也觉得他很好。只求王爷将来……能护一护他。”
赵之桢好奇道:“你可轻易不求我。这是怎么说的?”
“他有个不省事的爹啊……您看我那堂兄像是事败之后坦然接受,再安宁地渡过余生之人?”
贾珍是个折腾不休的性子,他看好的太子……又会是吞下苦果并不反抗的人吗?
显而易见,赵之桢听出了元春真正的意思,顿时陷入沉默:坦白说,这些日子行情见涨,他当然心情不错。想着过几天回到北面大营,完成父皇交予的任务,自能更上一层楼。
因为父皇最近处置官员十分顺利,他并没想过京中还会“不安生”……元春提醒得可真及时!
父皇正打算悄悄调动京郊大营之中的禁卫军去往北疆,和他的北方大军一起迎战北狄人,只为好生练一练兵。
而精锐离京,万一走漏了消息……这可真是不得不防啊……
第二天,赵之桢在承乾宫面见贵妃时,贵妃也提醒了他一句,“一会儿去见你妃母,可得留神。”
赵之桢点了点头,等他踏进生母淑妃的宫中,便见到他大哥也“恰好”在座。而他的十二弟则暗中给他比了个手势:私事。
赵之桢忽然有点疑惑: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