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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那个叫giotto的男人是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
回到庄园后,我用愤慨难平的语气为这次会面作了总结。
对于我幼稚粗鲁的评价,艾琳娜小姐只是倚靠在铺着绣花软垫的藤编摇椅上,怡然自得地扬起唇角勾出一抹i丽的浅笑。
“好了好了,你不也常常管我叫傻瓜吗?不用说,被克丽斯叫做傻瓜的男人,一定会和我合得来。”
“艾琳娜小姐,您真的明白吗?他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傻瓜,是傻到家了的超~~~~级大傻瓜啊!!”
我蹭地撞翻椅子跳了起来,愤然向艾琳娜叫嚷道。从梳妆台前安放的金框镜子上,我看见自己原本白里透红的面颊几乎涨成了红葡萄酒的颜色,眼珠瞪得快要从脸上滚下来,脖颈处青筋突起。
大概是我这副声嘶力竭的疯婆子模样太滑稽了,艾琳娜小姐再次转过脸去轻轻笑了起来。
“你担心过度了,克丽斯。听你的描述,他该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他是不错,很不错,简直太不错了!他年轻不懂事就算了,竟然招惹到你爹头上,这不是吃饱了没事撑的等着被失踪么?”
萨德里克公爵经常动用庄园内的武装力量暗中抹杀反抗他的市民,被他盯上的人大多会在一夜间无声无息地从城镇里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亲属哭天喊地把小镇翻个底朝天都找不见个鬼影子。久而久之,我就管被他秘密处理掉的倒霉蛋们叫做“被失踪了”。
这些没天理的惨事,头一次听闻难免义愤填膺,听久了看多了也就渐渐麻木了。再说我个人的力量实在过于渺小,面对整个吃人的上层阶级就是坨战斗力为负数的渣,我还没蠢到以渣击石的程度——就像那个不自量力的giotto一样。
艾琳娜抚着下巴沉吟片刻,因忧虑而黯然失色的瞳孔突然焕发出了明亮的神采。
“那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了,克丽斯。”
“哈啊?”
“我是说,我们要为giotto和他的同伴提供保护,让他们不至于遭受父亲的迫害。”
艾琳娜此刻的神态与giotto宣称“我要为故乡的人们争取到他们所应得的”时的神态重合率高达90%,完全是副高喊“我长大了要成为xxxx”的小鬼腔调。
对于他们单行道一般直来直往的思维模式,我连反驳的余力都没有了。
这两个人的脑回路都被西西里贫苦人民吃了吗…………
“艾琳娜小姐,您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giotto发火啊?”
我有气无力地开腔道,最后一次尝试说服我单纯可爱的小姐回心转意。
“嗯,我知道哦。克丽斯是担心我与他结交会惹怒父亲,从而影响我在家里的地位,对吗?”
“您这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么……听我说,小姐,我以后会继续帮您往贫民区送钱物,所以请让giotto和他那帮爱造反的热血朋友见鬼去吧!”
“我能理解你的担心,可是我也无法对那个年轻人放任不管。看得出来,他是那座城镇的精神领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里的人们需要什么。如果对他想做的事加以援助……”
艾琳娜若有所思地说到这里,忽然欣喜地将双手交握在胸前,从扶手椅上款款站了起来。
“有了!只要依靠giotto先生的声望,把当地青年组织起来成立自卫团,不就可以抵抗父亲对他们的迫害了么?”
“您说得轻巧。那些扛惯锄头的农民,哪儿是那些拿人当靶子练射击的庄园保镖的对手。”
我口头上冷嘲热讽地泼着凉水,却也不免对这个点子有些心动。但一联想到那三个所谓的“精神领袖”,刚鼓起的信心立刻又泄尽了——除了g先生有几两肌肉外,giotto和科札特·西蒙都精瘦得能摸出每一节脊柱(根据我拍打他俩脊背时的手感推断),那小身板估计给庄园里的壮汉噶蹦一捏就稀烂了。
让这几个人组自卫团,真不知道他们是组团自卫还是组团找死。
“唔……那么,克丽斯也加入不就好了?”
“噗咳!!”
我一头磕在梳妆镜上,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几乎背过气去。
“咳咳……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小姐。要是我死于非命,您在庄园里可就孤立无援了。我死也不愿意看到那种境况。”
我再三提到“死”这个忌讳的字眼,艾琳娜依然毫无动摇之色,只是向抓狂的我投以信心十足的微笑。
“在你活着的时候,那种境况绝对不会出现;只要我活着,公爵府邸里绝对没有人胆敢动你。这样一来,我活着的时候永远也不会孤立无援。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克丽斯?”
“…………”
败了!我居然败给了一个大脑回路被贫民吃掉的姑娘!!
“啧……对了对了,昨晚的舞会怎么样?威尔逊男爵没再对你胡搅蛮缠吧?”
为了逃避被艾琳娜驳倒的丢脸事实,我笨拙地随口扯了个话题。
艾琳娜没有计较我避重就轻的小伎俩,顺着我的台阶侃侃而谈了下去:
“那倒没有。你离开之后,戴蒙先生就避开众人的视线把我带到了露天阳台上。他说,在那儿不必呼吸和腐朽贵族们同样的空气,说起话来要自在得多。”
“g~~?挺清高的家伙嘛。既然已经以教名相称了,小姐和他想必谈得很投机咯?”
注意到艾琳娜没有像我一样称戴蒙·斯佩多为“斯佩多先生”,我换上了带有几分暧昧的探询神色。
“嗯,该说是一见如故还是不谋而合呢……他对于如今世道的见解,和你我相当一致。据戴蒙先生说,是他主动找你搭话的?”
“是的,还承蒙他解围了。不过,那位先生知道的稍微有点太多了。”
回忆起斯佩多先生对我过去经历的熟悉程度,我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受人窥探时的拘束与不快。
“啊,关于那件事,戴蒙先生托我向你道歉来着。他不是有意要打探你,只是从一些传闻中猜测你和他怀有相似的想法,所以希望找机会结识你而已。事实的确如此。你千万别笑话,这可不是我夸张——他简直像是世上另一个我。你我讨论过的问题,他也都仔细考虑过,而且对许多事情的评论和我如出一辙。”
“和小姐您的看法一致,不就意味着他也是个傻瓜吗……”
只看艾琳娜神采奕奕的清丽面庞,便不难想象她与戴蒙·斯佩多相谈甚欢的情景。在那种乌烟瘴气的场合能邂逅斯佩多这样有风度有思想有品德的大好青年,不能不说是艾琳娜小姐的福分。
我的主君是为神明所眷顾的,我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斯佩多先生与萨德里克公爵素无往来,在我印象中他甚至从未上门拜访过。和占据了近水楼台的威尔逊男爵相比,他与艾琳娜小姐接触的机会实在太少了。
当我委婉地向艾琳娜提出自己的担心时,她满足的笑容略微一僵,紧接着两抹红云飞上了双颊。
“克丽斯,你知道明天有位巴勒莫来的主教会在教堂布道么?”
“当然,您忘了吗?我被公爵指名担任这次布道的警卫工作。”
我公式化地回答道,对这个与方才对话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感到大惑不解。
“事实上,我和戴蒙先生约定……布道结束后在教堂门口见面。”
原来如此。
这种见缝插针的幽会点子,十有八九是那位狡猾的斯佩多先生的主意。从他昨晚对我彬彬有礼的态度来看,这个男人虽然心机重城府深,倒也确实有几分清者自清的高贵之气。我已有许久没见过艾琳娜容光焕发的模样了,着实不忍再用自己最擅长的猜忌去惊扰她的喜悦。
因此,我小心藏起眼底的不信任,堆出一脸真诚的笑意祝他们交流愉快。不过我心下亮堂得很——就此对斯佩多放心还为时过早。
至于那个叫做giotto的愣头青,我下定决心不再把一点心思放到他身上。这种自寻死路的英雄游戏,谁爱玩谁玩,玩死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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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前往市里的大教堂。
为了迎接巴勒莫身份显赫的大主教,整座教堂在数日前就已装潢一新。我伴着艾琳娜小姐跨过门槛时,只见精致的壁龛中插满新采摘的纯白花朵,花瓣上还别出心裁地洒上了清水,使得它们不致因离了土壤而萎蔫衰败,反而更显饱满。经过近一个月严格训练的唱诗班童子身穿云朵般柔软的白缎长袍,用仿若天籁的甜美嗓音齐声歌颂着上帝的恩赐。
“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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