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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因为没这个借口,我就保不下九江总守这重要的棋子,也不会让他甘心情愿为我所用。所以那投诉书,是我好心找人代写并顶名上书,而那代笔之人正是被我夜劫过的刑部尚书赵大人,所以才一点破绽也无。
至于保证九江总守对我的忠心问题嘛,嘿嘿!当然也是对付赵尚书的老办法,让他写封通敌信由我代为保管啰。
我面不生波,淡笑看着诚王双眼:“人心所求,不过是功名利禄,六亲七情。受不得金钱诱惑,被功利蒙蔽双眼,丢弃情义的蠢人也并不少见。”
诚王露出一个讥讽嘲笑的表情:“嗯,这刑部官员不但包庇杨家,还在办案之中卷入江湖仇杀,连累一干人等统统身死他乡,真不是一般的蠢,你说是不是呢?”
我心头狂跳,却只眉头微皱:“皇叔消息灵通,怎不知这人其实是怕事败招祸,将钦差袭至重伤,被当场格杀呢?卫大人是为了朝庭清誉,才故意隐藏风声罢了。”
“哈哈哈!那刑部所派之人为总捕之一,所率之人也无一不是好手,竟在盏茶时分被追杀殆尽,这京城巡抚司手下,可真是卧虎藏龙呐。”
糟糕!为保万无一失,这次行动所派之人,正是阿澈训出的特种部队。想不到他们的攻势太过凌厉快捷,居然就这么被诚王查出破绽。
诚王扫我一眼:“刑部派的那些人不过是些废物,就连兵器也都是些废材。新铸造下发的东西,就这么一对仗,断的断,卷的卷。啧啧,还是祉涵你有先见之明,知道招些工匠自己来弄,还是自己打造出来的东西用着放心是不是?”
我晕!破绽居然如此之多!实在不该让特种部队配备着高强度兵器去干坏事。不过,诚王又是怎么知道我招了工匠自己造兵器的?
诚王笑眯眯,继续打击我无力的心脏:“对了,因牵连此案的官员甚多,处置之后出了不少空缺,吏部真是好一阵忙。那位王大人自从孙子病好之后,精神焕发,倒是任命了不少有真实政际的人才出京上任呐。”
欲哭无泪,这老狐狸问我王大人的事,原来就是为了在这里给我下套子。
我干笑着:“王大人在吏部任职多年,算是慧眼独具,经他手任免的地方官也甚少有错。怎么?皇叔觉得这次的任免有所不妥?”
他盯着我看了又看,眼里盈满笑意,一闪一闪都是算计:“任命倒是没什么不妥,我只是发现,那些官员都有个共通之处,就是务实。
他们不管所司何职,所司何部,都在近些时日提交过一些实用且高效的建议,涉及极其广泛,工、商、农、兵,甚至刑名也包括在内。”
诚王踱步站至窗侧,墙上宝剑正在触手可及之处。
“出于好奇,我查问过,虽然这些人都说这是自己的建议,但是问得紧了,有的就说是请教于某人,有的说是受某人启发。而这个惊才绝艳,无一不通,却只想着韬光养晦,收敛行藏的某人……”
大汗如雨下。
人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能做到如今地步,不过就是仗着兄弟齐心罢了,诚王居然还说什么惊才绝艳?
事已至此,他虽不知细节,但我也再没什么否认价值。
暗叹一声,我恋恋不舍的从门上收回视线,迎上诚王咄咄逼人的目光:“皇叔当真是明察秋毫,手眼通天,小侄佩服。”
诚王傲然一笑:“有何佩服可说?你上面几位兄长在京多年,根基深厚,智囊甚多。而那些当事之人也混迹官场多年。却统统被你这势力薄弱,未到弱冠之年,看似无害的人物玩弄于股掌之上。要说值得佩服的人,你这五皇子可也值得一提!”
其实这事原本也是我们的得意之作,但眼下让他看得如此通透,再说起来,我也只得苦笑:“皇叔过奖。”
诚王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杨家、九江总守、刑部调查人员,其实都是一派,而上书举报者又是另一派。闹到最后,不管此事成与不成,另一派都会元气大伤。你又为何劳心费力做出此均衡之局,以至被我看出破绽?”
听他此话,我多少放下点心事。看来,我收服总守和贪没杨家钱财这类极机密的事儿,诚王还是不知道,我可以放心,不用回去查内奸了。
我好心情的一笑:“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弊想权取其轻,混水才好摸鱼。而对于鱼类来说,水里大鱼多了,不大不小的鱼类活路才会多些。”
诚王对我这不伦不类的比喻并不感冒,只不置可否的一笑,接着问我:“你所提拔的官员都级数太低,而且全部外放出京,就算几年后能得用,也不知是否给人做了嫁衣,此举我百思不得其解,祉涵可否为我解惑?”
我做恭敬状:“皇叔垂询,祉涵不敢不讲。治世也好,乱世也罢,成败与否的关键之处,势力、物力、地利等等外因固然重要,可追根究底,这些不过皆是条件,端看时势如何运用之。而最终,总是归入人心二字之中。
而民心向背,非是高高在上者所体会得到,只能从市井间得来。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祉涵不敢或忘。就算为人作嫁,只要百姓最终得些实惠,祉涵也于愿已足。”
最后这句这倒不是我挑好听的说,祉涵定计派人的时候,原话就是如此,他倒是悲天悯人得很。
诚王冷哼:“你说得甚好,可手段却略显阴狠,总失了几分正气。”
我心中腹诽,别处不说,就只我西舜一朝,史上有几个皇帝上台手法干净?可嘴里却还是得捡好听的说:“日月轮转,阴阳相辅,此为天道。治国大道为阳,谋略暗棋是阴,阴阳皆不可缺少,却又不能混淆不分。如何处置,端看时势,若使用得当,自有奇效。小侄认为,万事有度,只要不过既可。”
“此事牵连甚广,学政、州府及刑部调查官员多受连累,祉涵你不觉得伤人太多,有违天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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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因众所周知的原因,九江地域自镇江王殁身之后,这才全心归顺我朝,前后不过只十余年光景。此地构成复杂,民风悍勇,若此事处理不当,极易激起民变。皇叔征战多年,当知毒蛇噬手,壮士断腕之理。”
诚王阴晴难测的盯着我半晌不语。
在我几乎无法再坚持与他对视之时,他忽然仰天大笑!笑声疯狂!
这一刻,他透体而出的狂猛气势咄咄逼人。一股血雨腥风、金戈铁马中冲杀而出的煞气扑面而来。
笑声戛然而止,他伸手从墙上抽出那把宝剑,动作闲雅,声音轻柔:“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知!我当然知!我怎会不知?”
宝剑出鞘,映着雨中微光,寒芒一闪,凛冽摄人。
诚王右手持剑,左手以食中两指在剑脊上缓缓抚过:“当年父皇急病辞世,京中大乱,我就是以此剑血洗皇城,亲手斩下大皇兄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