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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脸上似乎有些释然的关浩笙,我意味深长的笑,在他觉得似乎有些不对的时候,才接着说下去:“这是某个门派固本培元,加快弟子内力修行进境的秘药。最大功用是在他们修行至紧要关头,不会因受到诱惑而元阳外泄,当然,这派都是些修习童子功的。”
我说到一半的时候,关大王爷的脸色就有些发绿,待我说完,已绿得很彻底。
为了安抚我全身正在起义造反的汗毛,我连忙接下去:“这药的时效不是很久,王爷若有心修习,还是趁早用功比较有效些。”
阿澈现在好武成癖,一听修习二字,眼都亮了,盯着关浩笙手中小瓶急问:“效果真的那么好?”
控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我笑着回他:“当然会好,想想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你就会知道效果有多好。”
这回,阿澈的脸色也有些发绿了。
我心内暗爽,转向关浩笙就是一个媚眼抛去。可我的媚眼刚抛到一半,身子一轻,已被洛然抱起向外疾走。
听到瓷器粉碎的声音,我探头出去想与关大王爷好好道个别,可连他的神色都没看清,就被洛然的一只大手抓着后脑勺狠狠按到怀中。
呃……
感觉到某人周身蒸腾着的怒意,向来很善长趋吉避凶的我,当然是悄悄揉着被撞疼的鼻尖,乖乖的向他怀里缩了进去。
夜色深沉,寒冷而又静寂。
我被抱着飞跳纵跃,穿行在这清冷的暗夜中,并不觉冷。只因一阵阵的温暖,正源源不绝的,从紧紧抱着我的人身上传过来。似乎,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温暖的,心里更是渐渐的热了起来。
享受着夜的静寂,我嘴角悄悄地弯起。原来,安静也分为好些种类呢,有人陪着的寂静,和孤独的静寂完全不同,现在这种,是叫做安心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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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未春初天气,变化如孩儿的脸面。
晨起之时,还是天清气和,日影摇光。转眼间,已然雨雪菲菲,细密如帘。
那飘摇而下的细雪,混杂着雨丝落地即溶,使得屋脊地面皆如镀上了薄亮的釉彩,晕晕的泛着清冷微光。
府里的青石地面略带湿滑,我本不想走得太快,可是忘忧脚步匆匆,竟似有些迫不及待,我也只好主随客便的加快脚步。
行至门前,两辆华丽的马车正一前一后停着。
忘忧大力拉我:“看到没有?为了接你,我爹连自己的车架都让我坐来。你的车子回来时再坐吧,先让车夫架车跟在后边,我们一起坐我爹这架车去街上抖抖威风怎样?那可绝对没人敢挡路。”
笑看忘忧的得意洋洋,我点头应允,当先上了马车。
我转身坐下,忘忧跟着钻进车厢。我看着他身后的雾气蒙蒙,雨丝细细,忽然想起,阿澈走的那天,也是这么个天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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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大王爷生怕夜长梦多,早早定下启程日期,又怕我多生枝节,全程与我高度配合,倒是省下我不少麻烦。
关浩笙明面上不想得罪于我,私下里,到底还是下不了那口气。他美其名曰自己要修身练功,竟将宴上被赠的那两个舞女转送来五皇子府。
送来之前,也不知他同这两人说些什么,弄得这两个美人对‘五皇子’热情如火,每天嘘寒问暖,加衣送食。就只她们送来的秋波,如果转换成秋天的菠菜,那份量足够压死我还有余。
而我们哥儿三个,因为实是无福消受美人恩,为了每天谁顶五皇子之名出去应付,各自花招百出,几乎弄得反目成仇。最后,还是我想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办法,对府内所有雄性生物发布高额悬赏,外加派发勾女十三招、钩女十八式之类的秘籍,在她们□□不遐之下,才得以顺利逃脱苦海。
我向来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信条的忠实执行者。
出于礼尚往来之情,我将阿澈收到冷寒筝冷大小姐书信之后,乐得半宿没睡的消息,有技巧的透露回去。
虽说我这消息水份很大,可信度不高,但据说,当天在国宾馆清理垃圾之时,还是从北霆贵宾所住的院落里,清出很多上品瓷器的碎片呢。嘿嘿,真真大快我心。
送别当天,虽然天色暗沉,但关大王爷冕服华衣,风姿狂放傲然。特别是见到我之后,频频回视骑马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乔装改扮过的阿澈那种眼神,更是满目的神采飞扬,弄得我心下很是不愉。
虽然我在此之前,狠狠给阿澈灌输了一阵子‘男人三十一枝花’的现代理念,又紧急给他培训了防狼三十六计之类的实用课程,对阿澈那未开化的情商很是下了些功夫,不怕这只暂时不举的老狼先行下手,但看到关浩笙那志得意满的样子,我还是有些不爽。
所以,我就很小人的随口提了提,说阿澈很期待见到现在身在北霆的徐舒和方圣麟,立时满意地见到关浩笙的脸色晴转多云。
其实,自从关浩笙说过不止一人与他争阿澈的时候,我就留了意。后来经我多方试探,看出阿澈虽然自己也不是很明了,但提起这两人之时略带不自然的态度,总有几分忌病讳医,我也多少领会到阿澈为何从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两个人,应该是他还没理清自己的心情吧。
我只希望情商大进的阿澈,这一次的北霆之行能顺利解决这些感情问题。
但临别的一瞬,阳光冲破阴霾的天空,一缕雨后阳光正正照射而下,我看着淋浴在阳光之中,虽然易了容,却还是双目清澈,笑意耀如骄阳的澈,终是摇头轻笑。
阿澈就这么迟钝倒也没什么不好,自古有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要到了北霆,最好连渔翁也搅进这一池春水之中,这样,阿澈这条大笨鱼,也许会因祸得福的多逍遥几年也说不一定呢。
车马前行间,车厢轻轻摇晃,车窗上的帘子也随之轻摇。帘幕微动,清风细细卷着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弥漫而来。
忘忧笑容明丽,看似心境极佳,我虽不甚接话,他却犹自谈笑不休。随口问他一句与那安途远进展如何,只见他瞬间收言息语,只晓得捧着小脸害羞害羞。
他双瞳泛潮,似雾笼轻纱,肌肤褪却淡然纯净之色,先转至轻红,又浓至嫣然。看那风情万种,欲语还羞的模样,我只余欣然,总是有个人在真正开心呢,真好。
正值风收雨散,不想忘忧太过窘迫,又爱那雨后的清新气息,我自拉开车帘透气。
雨过天晴,迷雾未收,但随着锁呐声响,远远飘来一顶大红的软轿,喜气洋洋的颜色,冲散了满天的阴霾。
那轿旁伴着喜娘侍女,轿前高头大马上坐着满面红光的新郎,随从人等,也是满面喜色,好一个喜庆的队伍。
不忍搅了他们这么开心的一日,我吩咐车队拉马一旁缓缓行进,在那新郎行到近处抱拳相谢之时,送上个衷心的微笑与祝福。
看他如此知足的笑容,想必那轿中娇娘,正是他心头掂念恋慕的人儿,良久的期盼终有实现的一天,所以才能笑得如此幸福的罢?
望着那大红的迎亲队伍,锣鼓喧天地飘然远去,我心头不禁浮起祉涵的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