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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户外有着薄薄的雾气,显得庭院朦胧而又幽静。
我眼见天色尚早,就带着一大早就我门外站岗的甲一去散步。
还没走到门,就见了两个人联袂而来,左边人是个老和尚,右边的人,还好不是个老道士。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白道的老大级人物非得有个和尚在里边不可呢?
我当先见了个礼,问候道:“大师早上好,李堡主早上好,您二位也想要到后山走走吗?那里风景倒还真是不错。”
他们就坡下驴,顺口应了。我们一行四人,就一边说着无关痛痒的场面话,一边走上山庄后的那条山间小径。
其实,我们几人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来意,现在差的就是这话头,不知道会由谁先来提起?我是打定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就先来个‘拖’字诀,试试看好不好使。
这条小径旁边草木森繁,我们正走着,李堡主忽然大叫一声:“不要动。”
他伸手迅捷无伦地,在一从灌木里捉出一条色彩斑斓的蛇来,一看就是毒蛇。看了我一眼,说道:“好险。”
“真是危险,还好李堡主眼明手快,多谢。”
我笑着道谢,其实心里很是不以为然。说实话,那蛇根本就不敢近我身的,自从小绿粘上我,一些蛇虫蚊蝇就不近我身,这也算是小绿付的住宿费了吧。
那李堡主乍看下显得慈善柔和而没有棱角.但若是有眼力的人,只要稍留意就可以发现他眼中所隐藏着的锐利。
他看看老和尚,又看看我,做作地叹了口气道:“谢我倒是不必,小兄弟帮我解了这个难题就行。”
哦噢,话头来了!我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备战。
“什么问题会连李堡主都为难呢?我解不了也不怕,这里还有大师在呢。”话说得圆滑点,先看看风头火势再说。
“哈哈,就是看到了他,我才会有这个难题出现。要是平常,我早就捏死这蛇,省得它再去害人。但是今天有大师在,我就为难是杀还是放了。”
那大师合什为礼,念了声:“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这也是一条生灵。”
李堡主看着我笑道:“你看看,我说要杀,大师说要放,我放了还怕它再去害人,小兄弟说说,我这条蛇到底是杀好,还是放好呢?”
呵呵,戏肉来了,这是用蛇来暗喻‘破弑’了。我应当怎样回答才好呢?
我看看两人,心念电转,眼光最后停在那眼光祥和,但内蕴智慧的老和尚身上。
我微微的笑着,转头看着不远处那棵被山风吹得叶子哗哗作响的大树,开了口:“李堡主看到大师想到了这个难题,我看到大师倒也想到了一个故事。”
那个故事是说,有两个在打坐的小和尚,他们看到风吹着旗子在飘动,其中一个就说:“是风在动。”而另一个则说:“是旗子在动。”然后他们的师傅,好象是一位很有名的僧人,就敲了他们的头,然后说:“是心在动。”
我转回目光,接着说道:“万物唯一心。”然后就闭口不语,笑看二人。
两人对看一眼,大师微笑,又双手合什送了我一句:“阿弥陀佛。”
那李堡主哈哈大笑,拨了那蛇的毒牙,随手丢到草丛中。
此时,太阳升起,薄薄的雾气被阳光冲散,化作晶莹的露水从青翠欲滴的叶面滑过,反射着朝阳如同钻石般闪亮。金光灿烂,分外娇娆,有种说不出的美丽。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甜丝丝的,像新鲜的冰镇柠檬水般沁人心肺,让人心底最深处如有清泉流过。
几人相视一笑,迈步前行。
直到送了那几个人走,我还是有点不相信这事是真的,这些人是不是精明过头了?嗯,一定是!
我就用了这么一个莫明其妙的故事,就打发走了这些难缠的人物,我还真不知走了什么运?哈哈,连甲一知道的时候,他那面具脸上,也有一瞬间表现出一副意外得不能再意外的样子。
虽然说我貌似过关了,但是,这也只不过是个死缓而已。而且,我用那个故事,告诉白道那几个大老,‘破弑’的问题,也只是主事之人疯狂的性格和想法才带来的问题,是初未静他们几人的恩怨纠葛,这才闹得江湖风起云涌。
我让他们有了一种,‘破弑’只不过是个工具,这个工具虽然危险,但要看是在谁的手里用的想法。而且,说心里话,我有时表现出的那种诚挚善良,用阿澈的话说,那就是一个奥斯卡级的演技的说。呵呵。
他们人虽然走了,但是对‘破弑’还是不会放任不管,如果说‘破弑’在这段时间再出点什么事,这回就连我也跑不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让甲一与手下众人好好沟通一番,定下今后的政策与对策才是。
我派了他去召集众人开会,因为得知阿澈会去莹城,我就与他定下在莹城会合,让他告诉我开会的结果。
这个甲一,也不知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假不明白,反正到最后还是我下了命令,他才应了会问问大家的意思再做决定,但愿会一切顺利。反正到时候,我也差不多会与阿澈会合了,真要是有什么事,我和阿澈两人,一明一暗。没有几个人会想到我们是两个长得一样的人,使坏的我来,用武的他上,而且还有方圣麟和徐舒在,总是不会吃什么大亏吧?
想到要走,却也不能马上就走,我在白云山庄住了这么久,总有些事是要做完才能走的。稍稍准备了一下,我就抱了思明,先寻着荽花香气,向那个偏院找了去。
据说郭庄主现在天天在那院子里发呆,我不用问都知道,那个院子一定是初未静住过的。
其实,听说当年,老夫人也在他们的事里面施加了一些压力。因为,一脉单传的儿子要是与初未静成其好事,那她可是要头疼死。但是想想,初未静血溅寿堂,这份送给她的“寿礼”,也算是报了这一箭之仇。
行至院前,只见到院落的门大开着,门内却无一丝声音传出。
我迈步进院,走近那大片的荽花林中,花期将过,那荽花却越发的香远益清,一阵风吹过,大片大片的花瓣带着无尽的清香纷飞舞动,如同朵朵轻飞的云。在那明媚的阳光下,每一片花瓣都似婆娑起舞的精灵,暗香飘飘,繁花似梦,譬如朝露。
郭庄主就站在这纷飞绚丽的花雨中,手里捏着一块玉佩,呆呆地一动不动,眼光迷茫,盯着远处,不知在看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我叹气,可惜命运弄人,他们在茫茫人海中擦肩而过之后,只一个转身,就划上了错过的句号。然后,却在回忆里反复闪回相处时的甜蜜与相契,愈是清晰愈是痛苦。初未静是情到深处无从放弃,他的爱深沉而又浓烈,才会在最后的时机里才放任自己的心思。对于以死作别者,完结只是刹那,而活着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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