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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竟那里各取所需后,顾文譞和司徒瑄都经由周竟而知道彼此身份。顾文譞对于周竟要司徒瑄帮她的做法并不拒绝,司徒瑄既然能避开永和府里的种种监视,而私离凌安城,那么就绝不会是个等闲的质子,无用的王爷,既然利益交关,那么他若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也倒是件好事。而对于司徒瑄呢,康家兴衰本与他无关,可是既然早日铲除康家,他便能早日拿到罪证,那么他也乐意助顾文譞一臂之力。
“早闻丞相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少年才俊呢”马车上,司徒瑄突然对顾文譞说。顾文譞本来以为司徒瑄因为二人如今在康惟一事上目标一致,于是对自己说些寻常客套话,正也准备回说些:“哪里哪里,久闻晗王贤名,只是无缘为见,如今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失敬,失敬”之类的客套话,哪知话还没有出口。司徒瑄就又接着道:“难怪精力充沛,白日里爬树‘下’溪,晚间里更名改姓坐车夜行呢!”
顾文譞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明知他是借此嘲笑自己掉到溪里和连夜赶往乔家庄的事,因又想着要不是你,老娘至于从树上掉下来吗,你还有脸说,于是越想越生气,气不打一处来,转而笑着对司徒瑄说:“哪里哪里,您!可实在过奖了呢,若论更名改姓,坐车夜行,又怎比得上王宣您呢!”
司徒瑄正欲再说些什么,顾文譞却抢而言道:“你我如今是暗自出行,身边又没多带护卫,理该朴素低调些,您老倒好,华衣锦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富贵似的,这沿途尽是山路的,万一再遇到个山寇,又是一场麻烦!”顾文譞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只是原来碍于情面,不曾言讲,如今既然司徒瑄说话都这么不客气了,那她也就没有必要再讲究些什么了,尽管拿话气死他才好。
司徒瑄闻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锦衣华服,白玉青簪,再望了望顾文譞,只见顾文譞荆钗布衣却难掩风流,芙蓉如面柳如眉,令人不忍将视线移开。于是笑着说:“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不是衣着可以轻易掩盖的,是华服或布衣原无区别。”
“你所言虽不虚,可是也当知道有些鼠目寸光之辈却是只会看衣着的”顾文譞道。
司徒瑄本欲再说些什么,只听得外面人声吵嚷,马车也突然停了下来。
“何事?”司徒瑄冷静地问。
可是等来的并不是钟慎的回答,却是一群山寇的声音。
“你们可算回来了,让老子等得好久!”为首的山寇手抗大刀粗鲁地说。
“老大,这可是条大鱼,等多久都值了。”一个满脸胡茬的男子说到。
“那可不,从他们昨日路过时我便发现了,就他们中间那个穿白衣服的那个小白脸身上所穿的面料那可是上等真蚕丝做的呢,价值数十金,我当初随着我爹走南闯北经商时可是见过的呢,要不是我爹早早被人害死,老子说不定今天也是个穿真蚕丝的公子哥呢!”一个露着胸脯的男子说到。
“哈哈,那今天大哥就把那小子衣服扒下来,给你穿上,让你也做一回真丝公子哥,哈哈哈哈哈哈”山寇头说道,其他山寇也都哈哈大笑着。
顾文譞在车里听到了山寇的对话,于是转头看了眼司徒瑄说到:“大哥,让你非得穿真丝,这下好了吧,等会就变死丝(尸)了!”
司徒瑄也不理她,径拉开车帘走了出来,说道:“你们现在走,我念你们无知愚昧,还可以不杀你们,不然休怪我无好生之德。”
顾文譞也走了出来,将腰间随身携带一块佩玉扔到山寇手中说到:“此玉价值不菲,拿了就走吧,我赶时间,不想与你们多加纠缠。”
“呵,你当我们三岁小孩要糖吃呢?就拿这么点打发我们?你们一件衣服都价值数金何况其他的?今日把身上所有东西连带这马留下,爷爷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呵呵,爷的刀可不是吃素的,是吧,兄弟们”山寇头骄横地说着,后面一大群人附和着。
“敬酒不吃吃罚酒!”司徒瑄冷笑着说完,对钟慎使了个眼色。钟慎便拔剑同山寇们交上手。顾文譞见状,叹了口气,右手抚了下额,做了副头疼的表情,左手对着莫语轻拂一下,莫语也拔剑而起。
钟慎、莫语各是司徒瑄、顾文譞身边的侍卫,二人武功俱都了得,几个毛贼岂在话下,不过正所谓猛虎难敌猴群,山寇人数太多,钟慎、莫语两人难免要经历一番混战。混战中,突然有几个山寇绕开钟慎、莫语转而攻击立在车旁的顾文譞他们。
面对突如其来的乱砍,不会武功的顾文譞在躲闪中,不小心滚下山坡,慌乱中忙扯住一个人的臂膀。司徒瑄被顾文譞猝不及防地一扯重心后仰也往后倒,但是凭借他的武功内力,他不仅可以使自己站稳还能拉住顾文譞,可是司徒瑄身在楚云,为了自身安危,也为了楚云朝廷能放松对自己的戒惕,因此他一向谢绝宴酬,闭门不出,以弱质体态示人,深藏不露,因而如今为了不在顾丞相面前表现出自己会武功,于是只得顺势同顾文譞往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