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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仰着头说话很累,身为晚辈自然不能高高在上。
生意人永远明白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卓维虽然纨绔,毕竟在界城经历过好几年驻守,界城被破那天,他也和卓家渡船参与了撤退任务,死人见多了,更懂得生存的重要。
远处少年在护道人身后探出一张张稚嫩的脸,眼睛里面充满敬仰和羡慕的神采,头上还流着血的少年眼神尤为炽热,拳头捏得紧紧的,掌心里面正是那支银簪,眼角余光不时瞟向心爱的姑娘。
他心头暗暗发誓,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不为别的,而是为心爱的姑娘。
也许有一天,他能前眼前那位前辈一样,昂起头面对任何人,到那个时候,就再没有人能让他在乎的人受半点委屈。
“我一定能做到。”
少女回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你自言自语说什么?”
少年羞赧,红着脸道:“没什么,不知道那位前辈来自五城还是十二楼,要是能得到他的指点……”
少女嗔道:“想什么呢!”
他们对话声音很小,林默却听得一清二楚,他本来就对少年有很好的印象,一个奋不顾身,宁愿自己流血,也不愿心上人受半点伤害的人,都会触及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少年的行为使他想到了自己。
卓维走下楼,站在林默面前,脑袋垂得很低,膝盖微微弯曲。
林默看着他,难得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指了指地上躺着那两个,“规矩你懂?”
卓维老老实实道:“前辈需要什么,开口便是。”
林默眼角瞟向那群少年。
卓维立马道:“我让人收拾两栋三层洞府,不,三栋,一栋安排给前辈同伴。”
林默嗯了一声,手指微动,元婴修士脖子上那柄小剑砰然消散,咽喉血洞肉眼可见正在愈合。
卓维招呼来一名船上执事,附耳吩咐了几句,然后拱手弯腰,“前辈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林默摆手,此行他本来就不想太过张扬,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很多事情都不能如他所想,麻烦似乎和他有缘,总在最不想遇见的时候如期而至。
他谢绝了那群少年护道人登门致谢,却在一个薄雾清晨,来到一个人在花林树丛间走桩炼体的少年面前。
观察了少年很长一段时间。
他忽然感觉自己像极了小时候和胡涂在书上看过那种游戏风尘的高手,临时起意随便指点一个连名字都不曾问起的少年,心里面竟然还带着一种期待。
这种想法很可笑,但他现在确实有资格这么做。
少年惊讶得嘴巴半天合不拢,做梦都想的场景突然活生生出现眼前,谁都会变成这样。
“你修行的是请神降真?”
林默坐在树丫上,手里拿着那只朱红葫芦。
一容千面改换过的脸,沧桑而老沉,加上一身显化出的老旧青袍,让他看起来真有点游戏风尘的老神仙模样。
少年用力点头,眼睛又黑又亮。
“请神降真需要强大的体魄,体窍越强,神意暂留时间就越久,但这样还是不够,你得找到真正和神明沟通的渠道,这样才能将神意转化成个人的修为。”
林默虽然没修行过这一路,幽冥百年,读过的这方面道藏也不止一本两本,一法通百法通,指点一下晚辈还是绰绰有余。
少年听得很认真,连眼睛都很少眨。
他指点了少年一些修行关窍,又完整教他了一套炼体口诀,这些东西都来自广闻天藏书。
一切都性之所至,他不像那些高深莫测的天人,每做一件事都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照岁坐在观景台栏杆上,眯起眼瞧向花林深处,微笑道:“你觉不觉得,你师父变了?”
青女趴在栏杆上,也瞧着花林间隐约的人影,无精打采道:“师父就是师父,他怎么会变。”
胡涂喝了一大口酒,含含糊糊道:“木头从小就好为人师,不过他只对看得顺眼的人。”
照岁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青女道:“那是啥!”
照岁道:“这次出门,他好像想通了很多,也许这次去神界闭关后,那几位真有可能变成你的师娘。”
青女眼睛一亮,“真的。”随即又蔫了吧唧,“你们倒好,能和师父一起走,可我只能在青莲三十三。”
照岁笑道:“你现在这境界,在青莲和神界有什么区别。”
青女道:“我又不是为了修行,师父以前就丢下我这么多年,我刚找到他,又跑去恁远的地方。”
她扭头看着胡涂,收敛起一身肥肉的他看起来相当不协调,总感觉像身上密密麻麻缠了一层层布,肥肉随时有可能破布而出,“你不一样结丹境界,怎么就能陪师父。”
胡涂得意地笑道:“我能一样,你那木头师父敢拒绝!”
青女屁股一翘,身子倒滑出去,跪坐在胡涂桌案对面,瞪起一双无辜大眼睛,“胡师叔最有本事。”
胡涂嘿嘿直笑,“别拍,我可受不起,自个求去,别找我开这个口。”
青女软磨硬泡半天,胡胖子就是不松口。
照岁更是早早溜回房间,把门关得死死的。
一想到马上就要和师父分开,青女心里面老不得劲,等渡船停靠青莲三十三神霄派码头,心情便更加失落。
神霄派码头很小,离神霄诸峰还有一定距离,穿过观霁镇,远远就看见靠近山门的山复观。
街对门那座春花楼已经没了,招牌改成了客来居,上面也有了些烟熏火燎的气息。
格子窗棂不断飘出一些诱人的肉香。
也不知是不是这间门脸和道观犯冲,搬走了青楼,却又来了专卖香肉的市井铺子。
道观前两名道士站门口迎客,颌下胡须夹杂了不少白色。
林默认识他们,一个叫未眳,一个叫鱼罗,都是阮观主得意弟子。
人还是当年那些人,霜发染鬓,容颜已老。
走下渡船他就换回了本来面目,剃去了胡须,看起来还是那个十八九岁的青葱少年,比当年在山复观看起来至少小了十几岁。
所以未眳、鱼罗并未把他认出来,只道是去霁山游玩的客人,热情地招呼着他们一行四人,脸上洋溢着亲人般微笑。
林默笑道:“未眳、鱼罗二位道友近来可好。”
两人笑容顿时凝固,上下打量着这个一身锦绣华裳的外乡客。
“这位善信……”
打破脑袋让他们猜,他们也猜不出眼前这个气派不凡的年轻人就是十几年前,天天躺院子里面喝酒虚度光阴的守藏。
林默并未急着报上自家道号,“陵涯道友可在。”
能称他们师父为道友的,肯定是师父往来朋友了。
未眳侧了侧身,道:“师父他老人家最近身体有恙,很少出门,不知前辈名号,我也好去通报一声。”
阮观主山上熟人多,山上人年纪一大把,容貌年轻的多了去,他们也见惯不怪,与师父称道友的,称一声前辈也不吃亏。
“哦,身体不好,你也不用通报,我去看看便是。”林默跨过门槛,径直往阮观主道房走去,熟门熟路,跟自己家一样。
未眳快步跟在身后,照岁等人就停在庭院内,鱼罗陪他们说话。
门虚掩着,屋内飘出阵阵刺鼻的药味。
林默光闻药味已经大致判断出情况。
其实也很简单,人老了都会生病,像阮观主这种修行资质不高,一辈子也就炼气的寿数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虽说青莲普通人寿数比五源长一辈,到了七八十岁,身体逐渐衰老,各种各样毛病都会找上来,生病也在情理之中。
床上躺着的阮陵涯睁开眼,原本清澈的瞳孔上蒙上了一层白灰,他抬起手,食指微微颤抖,嘴唇也在控制不住地哆嗦,“你……看起来面熟……”
林默坐在床边,拉起他的手,笑道:“阮观主,真老眼昏花了,连我都不认得,用不用帮你炼几炉丹,调理一下身体。”
“炼丹。”阮陵涯眼睛张大,突然好多回忆重新回到脑子里面,“你是守藏?”
屋子本来不大,未眳没进门,就站门口,听到守藏两个字,他的眼睛也骤然睁得老大。
万万没想到,当年邋遢得狗都嫌的游方道人,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衣着光鲜,容光焕发的贵公子。
他又想起了当年守藏似乎是师父推荐进的神霄派,上山之后,音讯全无,师父也向山上修士打听过好几回,全无回音,没曾想过去这么些年,这个人又重新回到故地,整个人脱胎换骨,哪还有往昔半点影子。
林默笑着点头,另一只手轻拍着阮观主手背,“你就是人老了,身子虚,一会儿,我给你留几瓶丹药,好生调养将息,等病好转,也甭再操心道观,出门远游几年,你这身子骨,再活上几十年也没太大问题。”
山复观只是他停留过很短暂的一个人生渡口,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一回事,他突然开始怀旧念故起来,所以来了霁山,忍不住回山复观来看看,至于为什么,连他自己也没完全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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