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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龟从愤怒的海洋里爬出来，呆呆地问：「你见到我啦？」
刘佳宁：「早上见到啦，我正好在你后到的考点。」
宁仔发出去，余思归却没回。
她多半是手头有在忙的事情，刘佳宁安详地垂下目光，专注看书——
而还没看两行，刘佳宁手机屏幕一亮。她拿起来看，姓盛的大爷人生头一回给刘佳宁发了条微信，屏幕上只一句话：
「余思归把我好友删了。」
刘佳宁：“……”
宁仔捧着手机的双手微微颤抖，像捧着颗在她手里爆炸的□□……三秒后刘佳宁下定决心，利索地把手机递给亲爹，真诚道：
“爸，你今晚帮我保管下手机，明天两门总分值450，我想好好学习。”
-
……
…………
是夜，外下着雨。
卧室里，盛爷顺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往上滑了滑。
他的道歉实不算多诚恳，但至是他先低了头——而且他都不是过错。
姓余的不接，那是她的问题。
道歉道了快十条，不识好歹的混球视而不见删掉好友的盛爷毫情绪，看着龟□□像，后反手把余思归的微信号举报了个诈骗。
微信投诉受理。
“……”
明天再说吧，他想，明天见到她再说，这场闹剧该到此为止了。
见了该训的训，该哄的哄，不识好歹是付出代价的，混蛋自讨苦吃。
爷看不下去书，放下笔，脱了短袖，打着赤膊去洗澡。
能掀起什么风浪？爷拧开花洒，冷冷地想。
小混蛋是他的，她从高一就喜欢他。
-
第二天，盛淅早上去得很早。
天仍蒙蒙地下着雨，门卫那几个人他打点过，还专门给他留了个座儿。
于是盛爷就在门口坐着看考点开门，准备捉龟龟回去。
有个大叔纳了闷儿，问，你这是在捉谁？公安捉逃犯都没这么捉的。
盛淅笑笑，懒得回答。
他的伞搭在一旁，雨水一滴滴渗进水泥地。
两校理科考生加起来近两千人，理论上并不难找完，但下雨天为找人凭白增添了不难度。
有的人打伞，也有人穿雨披，脸都遮得挺严实。
盛淅艰难辨认人脸，忽冒出个奇怪的念头——
怎么没见到她妈？
但那念头只是转瞬即逝，立刻就远处维持秩序的交警叫断。很快，考点开门后短暂的人群高峰期结束，二中前的长街再度门可罗雀了起来。
盛淅皱着眉头，对着门口看了老半天，刷了身份证，进去考试。
有条不紊。
-
理综两个半小，盛爷发挥稳妥——他的发挥很难受到外力干扰，输出非常稳定，是他的优势。
盛淅交完卷，再度出来找人。
午饭间雨暂停了，盛大爷目光冰冷，于人群中逡巡，而所有人来来往往，余思归却不见踪影。
这是很奇怪的，因为他经将全班同学都见过了一遍。
盛爷目光越来越沉，冰寒骇人，他在门厅处等，等到教学楼里再没有半个人出来，门卫告诉他，教室经清场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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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最后一门，也是高考的最后一门，英语，提前十五分钟入场。
那天中午盛淅根就没回去，他在考点门口找了个咖啡厅坐着，午觉也没睡——，他平也不太睡，不差这点。
午休到一半，再度下起了雨。
雨哗啦啦的，有席卷天地之势，盛淅喝着咖啡，望着校门口的向，极慢地闭了下眼睛。
-
下午进考点前，盛淅几乎将进去的每一个人都看了一遍。
那些个子不太高的女生是中之，盛淅眯起眼睛一个个看过去，而每一个看上去和思归都有这么一点像，每个却都不是她。
余思归。
“您是在找……？”一个女孩惊愕地问。
而那体型与思归相仿的女孩话音未落，盛淅淡淡颔首，道：“打扰了。”
后他走了。
盛淅耳边风声刮过，心里仿佛空了一块。
留给高考英语的入场间非常短，较之他科目短了足足半小，盛淅这次执着地留到最后一刻，几乎将考点的每个人都扒过来看过，却没见到同桌的半点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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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爷考完英语出来，这次是在教学楼里找的。
那整个世界都解放了，但却没什么解放的真实感。
最后一门。
天地间哗哗下着大雨，风雨如晦。
盛淅沿着教室一层层、一楼楼地寻找，那些教室门口贴着考号，十位数字，决定命运的数字，却不道哪个才是他找的人。
——三栋用作考场的教学楼。
盛淅找完这栋去找另一栋，雨淋了他满身，爷推开教室的门，近乎绝望地、沿着桌上贴的、有照片的小座号贴，一路找下去。
但哪里都没有。
余思归这三个字，好像突成了场梦。
他们曾近在咫尺，两年厮磨，在那两年阳光与温情之中，盛淅曾握过她的手。
那是纤细的、柔软的。
走廊里，盛淅茫地睁开眼睛，着窗外雷鸣，很浅地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