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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你最好是要保护我。
“哪几个?”
盛淅在一旁淡淡地问。
余思归哭得抽抽嗒嗒,但是指认起犯人来毫不含糊,她一个个地指,连只见了个后脑勺的人都没放。
我这里有权限狗,余思归含泪想,我同桌是有背景的!虽然是什么背景我不清楚……但就是有。
你们迟早要管所吃粑粑,就算没有名头也给你们套上罪名,非常恐怖朋友们!毕竟那是一级警……到底是什么我怎么总想不起来,反正我同桌虽然起来文里文,实很厉害的!
“一、二、三、四……”
很厉害很有背景的同桌平淡地数,“——五。”
然后盛淅转头问她:“这五个人是吗?”
他问得轻描淡写,里头却已经炸了。
为首的那个混混见到了余思归的头发『毛』,已经丢了台球杆,朝门口张望了,余思归往盛淅身后缩了缩,含泪心想不是让你低调点吗,一会我怎么斡旋……盛淅你赶紧拍照啊!拍啊啊啊!
“对,”归归拼命拽他,“对,就是他们,你拍——”
……你拍呀。
盛淅却握着的手机推给了思归。
“拿着。”他冷淡道。
余思归一怔,心想你不拍照了吗——
下一秒,盛淅朝桌游厅里走。
同桌呼吸沉稳得可怕,走向为首的混混,五个人簇拥的台球桌上灯光昏暗,他走到跟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来时,他抡起拳头,对着为首者的脸就是稳准狠的一拳!
实在某些突发的危急时刻,普通人确实很难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比如仓促带翻在桌上的水杯,比如一脚踩空的楼梯。
又比如盛淅这突如来的一拳。
桌椅爆发出一声巨响,那男的惨叫一声被揍倒在地,但是尚未出口的惨叫几乎立刻就被压回了喉咙。
因为盛淅的第二拳如影随形,快逾闪电,以寸劲狠砸在他颧骨上。
余思归头发丝都竖起来了。
归归没见打架,但光架势就知道这是狠到了极致的行为——那是把人往死里打!
下一秒周围那四个人终于从被突袭的震惊回来,不破口大骂,抄着桌球杆一拥而上,盛淅全然不像个从没和人起纠纷的,打架策略都极度明确——能废一个是一个。
盛淅闪了桌球杆,随手抓了就近的那人衣领,他往台球桌上一夯,扯住他染的『乱』七八糟的短发,一抬膝撞在了对方的脸上!
那人发出嘶哑的、近乎是尖叫的大喊,如一团垃圾一样滚落在地。
盛淅不作停留,转身抄玻璃瓶,给第三个人开了瓢,那一刹那桌球台轰然翻倒!
玻璃瓶碎得十分缓慢,坠地时有种沉闷响声。
“……”
盛淅了手里瓶尖锐棱角,很轻地笑了声,抬头向剩余二人。
那俩人从没见这阵仗,极度震撼,手里举着桌球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然后四散奔逃。
-
盛淅直起身,缓缓了眼周围。
桌球店老板也被吓得不轻,躲在吧台后头不敢『露』,桌球台翻在地上,窗户开了个缝,渗进牛『毛』细雨。
余思归站在门口一边哭一边不敢进来,像个刚被找回正义的小孩。
盛淅缓缓地拽起那个第一个被他砸倒的、那个余思归到他就害怕得往后躲的家伙。
这家伙穿了个隔壁校服,敞着怀,眼十分不经打地肿成一条缝,鼻似乎有点歪,鼻孔里汩汩地冒着血。
“是你吧?”盛淅笑了起来,挺有礼貌地问。
那人发出含混不清的求饶……
盛淅听不太清,有点愧疚地把对方往上提了提——然后一拳,砸在了对方脸上。
“是你吧。”他重复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那混混发出模糊的、恐惧的音节,盛淅更听不清了。
听音节数,应该是名字。
只好再来一拳了吧。很重,甚至有骨骼细微的崩裂声。
“——朋友,我听不清啊,”盛淅带着歉意道。“你能再大点声吗?”
对方发出崩溃的惨叫,盛淅两指捏着他的下巴摆正,摆出个方便挨揍的角度。
然后抡起胳膊,对着对方的脸又是一拳。
“我他妈不是问你了吗——”盛淅笑起来,“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每个停顿俱是一拳。
那下,那个混混杀猪般惨叫起来。
大概是受到生命的威胁了吧,盛淅想。他抡起拳头又是一发,那发声音也挺沉闷,那人惨叫得像是要被宰,含混不清地说什么人命债、不会善罢甘休之类的话。
——这不是会说话吗?
盛淅认为自己被他蒙蔽了,心生不满,笑着问:“人命债?”
下一秒那人开始求饶。
盛淅贴近听了听,这次叽里呱啦的,不似人言,又听不懂了。
“我听不懂啊。”盛淅彬彬有礼地对那人道歉,“我不是地人,转学来的,地方言我实在听不懂,对不住。”
道歉的模样还挺诚恳。
“但是我保证——”
盛淅说着,非常缓慢而温和地,再度摆正那个混混的脸:
“医『药』费的事你不用担心。”
-
然后他一拳接一拳地捣了下。
那个混混一开始似乎在骂,接着开始求饶,又变成喊妈,最后化为濒死的呜咽,眼睛肿成一条缝,鼻血流了一地。
——挺可怜。
盛淅想起同桌额头上的伤口,又拽着他的头发,往地上用力一砸。
“砸了她几下?”盛淅提着他的头发,温和地发问。
那人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志不清,抬起手哀求般抓住盛淅的手腕,似乎在求他高抬贵手。
正是那瞬间,盛淅见混混小臂上的疤痕。
——连痂都没结的、新鲜的、被挖掉了一小块肉的、蜿蜒的指甲印。
“……”
盛淅着那指甲印了半天,然后一把扯高对方的头,重重砸向地!
轰然巨响!
对方一阵抽搐,胳膊无力垂落。
“我『操』|你妈的。”
盛淅贴着对方耳朵,很轻地对他说。
他说完摆正那个人的头了,到额角汩汩流血,又掰着下巴端详,觉对方已经成个猪头,挺没辙地问:
“打成这样了怎么拍照?”
“被揍成这样,名字也没说……”盛淅笑了起来,问他:“你是谁啊?”
然后盛爷取下混混胸前“汤宏远”的校牌,把校牌上的照片和汤宏远人比对了下,懒洋洋道:
“差这么大啊。”
-
盛淅把校牌揣进兜里起身,见仍躲在门外不敢进来的同桌。
余思归还在外淋雨,眉眼红红的含着泪,呆呆地着他,鼻血都没擦干净,但自己完全不知道。
他叹了口,走向吧台的位置。
那老板眼珠都要瞪出来了,见盛淅来甚至以为他要杀第二个人——然而盛淅的杀戒是期间限定的,此时已完全收敛,只懒懒一招手:“老板,来支笔。”
老板颤抖:“在……在你手边。”
盛淅这才见。他漫不经心拿起笔在便利贴上写了串数字,字迹干净利落。
“打这电话就行,”他以指节点点那行电话号码,示意那是善后,意兴阑珊道:“劳烦。”
他说完回头了眼。老板在这家伙眼里到丝迟疑,那一瞬间老板甚至以为这人想折回再揍那个猪头两拳头……
然而下一秒钟,门口他带来的女孩很小声地开了口:
“没死吧?”
“……”
“没死。”盛淅回答,“人命债不会有的。”
余思归战战兢兢地问:“我可以踩他两脚吗?”
盛淅:“……”
“不行。”他语变得很差,“不准踩。”
余思归呆呆的,好像还没反应来。
窗外细密春雨如织,下雨天天黑得总是格外早,此时天光已经暗了。
“你跟我走。”
盛淅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