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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他的消息,好容易后来我们找到了一张当初鸣人不小心遗留在照相馆的照片,他看见了以后,把那当做比什么都宝贝的东西,醒也抱着,睡也抱着,喝醉了抱在怀里,和哄小孩一般拍着那照片,天天自言自语。又一次他醉得几乎不省人事了,我想去扶起他,却听见他拍着照片,胡言乱语起来,后来开始一遍一遍地重复几句话——
“没事了,没有事情了,不怕,鸣人,不怕了……我在这里……不怕了……没事了……我回来了……没事了。”
我知道的,对鸣人照顾不周,这是佐助一直的遗憾。他总觉得是自己的错,鸣人才死的,他总以为,如果当初没有离开他,他也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了人世。所以他一想到鸣人,一提到他的名字,一喝醉了,总是要不停地道歉,恳求鸣人原谅,祈求他回来。
我一直以为佐助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但是看见往日那个冷峻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看着他憔悴着,抱着鸣人的照片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那天知道佐助又在家里酗酒,看着哭红了眼睛却无能为力的我和香磷,鹿丸冲了进去,将他揪起来,将我们叫出去后,把门一关,冲着佐助大声吼了起来:
“你小子看看你现在这个德行,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为他哭号?他要你在这里哭么?他从小到大你给他做过什么了?你连你大哥的一百万分之一都不及。宇智波鼬带走他,我认了,应该的。这样让鸣人还有个归宿。跟着你,你能搞什么名堂?自私的王八蛋,以为全天下都为你转么?!有本事你去找回他啊,去让他活过来啊!”
随后是打闹的声音,我们在门外等着,全都胆战心惊,我蹲在那里,只知道自己捂着头哭了很久。
三天以后佐助不见了。
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又去喝酒了,谁想到,找遍了所有的街道酒馆,没有一个人看见他的影子。只有一个卖菜的阿婆说,早晨的时候看见一个青年男子身上带着行李,在村门发呆了很久,然后忽然就离开了。
听见这个我大惊,连忙和着香磷他们去找他,可是跑遍了所有的路,我们没有看见他。
其实我是知道的,只要佐助想走,没有人能够拦住他。寻找也是白费力,但是这样的结果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的。那天,我和总是和我吵架的香磷抱在一起,哭了一晚上。
我哭不是因为他离开。而是因为我知道,他很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我们都知道,大约是鹿丸的话刺激到了佐助了,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怪他。他说的是实话。
虽然这样地喜欢佐助,处处为佐助圆话,甚至在每次明明知道是佐助的错的时候我还总是责怪鸣人,说是他害的。但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是佐助的不对。是他抛弃了鸣人,也是为了找回他,鸣人才受这么多的苦。
可是我是个没用的家伙,我不能像鹿丸那样告诉佐助,我不能骂醒他。我只能看着他在酒里沉溺下去,消沉,因为我也不过是个喜欢佐助的女人罢了。
或许因为这样,佐助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我也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所以他才离开,连一张字条都没有留下。
(四)
三年了,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联盟军不再受到宁次的控制了,通过几次战斗后木叶回到我们的手里了,土影和水影恢复了意识了,但是几大国间彼此很不信任,虽然为了维持基本的稳定,几大国还在合作,但是一旦有了分歧,大家就拿三年前的那场战斗说事,互相怀疑。这让纲手大人很头痛。只是,曾经遭到宁次俘虏的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比较受到信任的我爱罗来调解,尽管我爱罗现在的状态也总是很不好,他比过去还要沉默,很难得和人说上一两句话。
至于其他人,紫菀回到了鬼之国,当上了首席巫女。自从鸣人的衣冠冢移回木叶后,她时常会托人来看。每次来都要大哭一场。鬼鲛和她两个人常常坐在旁边一边哭一边烧纸一边说过去的事情。我在一旁也只能安慰,说不了其他的。有时候还陪着一起抹眼泪,一哭就是大半天。
其次,在最近的一场战斗里,我们遇到了宁次的部队。
其实我不得不佩服宁次。当初他在风之国受挫后,回到木叶又遭到了埋伏,本来下场应该很狼狈的,但是他却最终逃出了我们的包围,一步一步地将部队转移到了我们找不到的地方。这三年来根据探子的消息来看,宁次的部队已经恢复了,还有壮大的趋势。最近五大国的边境都有些不安稳,我们都怀疑有可能是他又回来了。还有迹象表明,宁次曾经在黑市里委托人寻找鼬的下落,这无疑说明宁次还在,而且过得很好。他应该还在积极地想着办法准备随时反击。我觉得,未来的几年应该不会太太平了。
现在是第三年了,鸣人的生日那天我又去给鸣人扫墓了。他的坟地已经移到了木叶,和其他前辈的墓地放在同样的地方。这里的附近种满了鲜花,到了秋天,风一吹,漫天的蒲公英,风也爽朗,天空也明净,就好像鸣人的笑一样。我总觉得,鸣人应该还算喜欢这里。
鸣人的墓地总是不乏人来打扫。我不晓得都是谁,但是知道大概都是谁。虽然鸣人本人没有埋在这里,可是总算是个思念的寄托。他的墓碑也总是有很多的东西,青蛙玩偶,青蛙小钱包,拉面模型……但是这里面有两样我不晓得是谁送的。一样是泥偶,有小猫的,有小兔子的,还有小狗的,还有小狐狸的,甚至还有和鸣人长得很像的泥偶。这些小东西制作得很精巧,也十分地可爱。我拿起来看过好几次,心里都挺喜欢,只是想着都是别人送鸣人的,于是都替鸣人收了起来,装在盒子里,小心地放在一旁。
然后还有一大叠的拉面券,看着好像积攒了好多年,我仔细地翻了翻,从4年前的开始就有了。这些拉面券被一只手里剑压着放在一个木盒子里。鸣人对拉面券的喜好大家都知道,但是这这么多的拉面券我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是哪个鸣人的好友送的。只是会有谁从4年前开始就为鸣人攒了这么多东西?我至今也不知道。
而最引起我注意的是放在墓碑边的一个被风吹倒的易拉罐。
原来我以为是谁送了饮料来了。但是拿在手里才发现不是,只是知道那是一个被塞满了泥土的半个易拉罐。而再掏掏,我发现泥沙里头还剩下半截的三根香烟。
我看着这三只插在墓碑前的还没有烧完的香烟,愣在了原地。我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丝毫不晓得这到底是谁留下的。可等拿起烟嘴,仔细地瞧了半晌后,我忽然知道了!
丢下了手里所有的东西,我疯了一样地在墓地里跑着,看着到处飘着蒲公英的天空,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佐助,佐助!!我知道你来了,佐助,你出来!!”
漫天的蒲公英,漫天的悲伤,我的声音消散在风里,没有回声。我最后坐在鸣人的墓前只是抹眼睛,也不晓得说什么。
我能够想象那样的场景。他一定是回来了,蹲在鸣人的墓前,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他的照片发呆,他一定摸了好几次那张照片,因为那上头有烟灰的痕迹,他也一定又对着墓碑说了什么话,说着那些在鸣人活着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说过的想念的话。最后,他一定一边落泪一边笑,掏出三根烟来点燃了放在他的墓边祭奠他,看着他发呆了很久,直到察觉有人来。
他必然是回来过了,但是他就是不肯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三年都过去了,本来什么都应该熬过来了,我以为这三年过去了,他应该能够看透一点,想明白一点,知道鸣人不会喜欢看见他这样伤心,但是好像没有。怪只怪我对他根本不了解。
我一直以为他不是个多情的人,但是我彻底地错了,其实佐助对着鸣人,比谁都要深情。我知道,三年了,他依旧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他而让他死去的事情在自责,他一定在暗地里借酒消愁了很多次,所以他总是躲躲藏藏的,不肯见人,所以他还要继续踏上旅途寻找鸣人的下落。
今天是鸣人去世的第三年,也是鸣人的生日,我知道佐助回来过,但是我依旧没有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