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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发生过一样!你太可怕了!你不可能是我妈妈!”
“我刚才那样了么?”阿熙妈妈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在确定她还是她印象里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妈妈不是故意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阿熙哭出来,拿到名片以后,她偷偷跑到那个什么工作室看过,转了一会就被吓到跑了出来,那些人说的都是什么啊?什么交换灵魂,就能获得崭新的人生?是!她有很多不满意的东西,不对,应该说她就没有什么让自己满意的东西,但是她也绝对不会跟别人交换,交换一个根本和自己无关的人生!
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讨厌她妈妈的虚伪虚荣,但是她是她妈妈呀,是她再怎么讨厌,也不会舍得真的离开的妈妈呀。
可是她妈妈呢?
却因为某些原因要把她抛弃了!
不对!
也许已经抛弃了!
站在她面前的根本不是她妈妈!
“你不是我妈妈!你不是!”阿熙大声地喊出来,这些话她已经憋了很久了,“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教我做人要诚实,你以前教我要用真心对别人,你以前教我做人开心就好!现在的你做到哪一条了?不一样了!从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阿熙妈妈像是被阿熙的话吓傻了,站在原地张着手,眼泪连成线:“对不起,对不起,阿熙,但是,你要相信妈妈,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和爸爸好。你爸爸欠了太多钱,靠正常方法,我们真的还不清了……”
阿熙没听懂:“你刚才还说爸爸的公司没事……”
“是啊!”阿熙妈妈使劲擦着眼泪,抱住阿熙,“等妈妈,等妈妈换成了那个人,那个人有钱,可以用她的钱,给你爸爸还钱,这样不就没事了么?”
“你交换灵魂,就是为了钱?”阿熙挣扎着,“你就是为了钱,不要我的?”
“妈妈不是为了钱!妈妈是为了你和爸爸!”阿熙妈妈紧紧抱着阿熙,好像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我不信!我不信!”阿熙狠狠推开她妈妈,“你就是喜欢钱,你就是因为钱,才去交换什么灵魂的!”
这一次阿熙妈妈没有再扑过来抱住她,而是站在一边,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阿熙。
阿熙发觉到什么,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跑出去。
可是,她妈妈的动作更快。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
“不要!”阿熙尖叫着,手指张开奋力想要抓住合上的门,“不要!”
走廊上依旧热热闹闹,巨大的音响声掩盖了阿熙的尖叫。
阿熙被狠狠摔到了地砖上,可她顾不上疼,也顾不上害怕,手脚并用地倒退,想要远离一步步走近她的“妈妈”。
她“妈妈”捡起了旁边立着的拖布棍,转脸看向阿熙:“以前你们就是这么欺负我的!还记得么?还记得你们发明出来的变态规么?现在我的孩子也在用同样的规则让你们的孩子战战兢兢!你们真应该看看他们恐惧的样子!”
阿熙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地发抖。
“没想到吧?跟你交换的人是我,是你以前欺负得最厉害的我。”“阿熙妈妈”掂着手里地拖布棍走近阿熙,“想不想看看你的孩子被欺负的样子?”
阿熙感觉她“妈妈”并不是在跟她说话,而是在跟她真正的妈妈说话。
可是不是交换灵魂么?
她真正的妈妈能听见么?
她“妈妈”举起的拖把棍掐断了她的思考,阿熙尖叫着抱住自己的脑袋。
她听见啪地一声却没觉出疼,接着又听见她“妈妈”极其不悦的声音:“你是谁啊?放手!我在教育我的女儿和你有什么关系?放手!”
她小心地睁开眼,发现面前多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
漆黑不见底的地下向上反着森森的冷气,宁鹿蹲在井盖边往里看,看了一会站起来:“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南屿摇头:“这里是清水线,主要是维修调节用的,和地下水不通。”
“不是。”宁鹿也学着他傻乎乎的样子摇头,“我的意思是里面有没有什么……”举起手,伸出舌头,“女鬼之类的。”
对面的人沉默地看着她,搞得她很尴尬地把舌头收回来,顺便用伸出的手整理了一下南屿的领子:“我开玩笑呢,你就不能捧捧场?”
南屿突然眉眼生动起来,手放在肚子上:“哈哈哈。”
宁鹿无语地看着他的捧场,抬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谁让我自己找了块木头呢?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着坐在井盖边上:“我先下?”
“一起。”井径虽然不大,但足够两个人同时进去。南屿单膝跪在宁鹿的另一头,一只脚往下探,把宁鹿吓了一跳,“诶!那边没有梯子诶!诶!!!”
她的话没说完,就见南屿扒着井沿把身子都沉了下去。
“诶我的妈。”宁鹿感叹了一句,赶紧也顺着梯子往下爬。
南屿像蜘蛛人似的,两手两脚都撑在井壁上,以宁鹿非常费解的方式和她同步下降。
“你不累么?”宁鹿有些无奈,“咱们就不能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那么下么?”
南屿语气平淡,听起来确实不是很累:“虽然不是下水道,但是也会有虫子耗子之类的,你不害怕么?”
宁鹿无所谓地往下爬:“那有什么好怕的?我还吃过老鼠呢,在野外训练的时候抓的田鼠,特别肥,还挺好吃的。虫子我也吃过,烤蜈蚣嘛,不咋好吃,可能是没烤……”
她正显摆着,突然感觉后脖颈被什么凉丝丝的东西蹭了一下,吓得马上抱着梯子不动了。
“啊啊啊!我就说有鬼吧!谁舔了我一下!”
她脑海里转得都是各种各样的鬼,感觉脖子后面的凉意越来越清晰,还在顺着她衣领往衣服里滑:“南屿,你还在等什么,赶紧用你的美色把女鬼引走!”
南屿卡在井壁上,看着宁鹿抱着梯子鬼哭狼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的……”
“你是没事!你是男人,阳气重,不怕女鬼!我不一样啊,同性相斥!你老婆要被女鬼斥死了,你还跟我说没事?”
南屿轻轻笑出来。
宁鹿闭着眼睛哭唧唧:“你还笑!你就是等着我死了,再续弦……呜呜呜……”
“不是女鬼。”把手放在她脖子上,带了一下,放在她面前给她看,“就是一滴水。没人要斥死你,也没人要续弦。”
一滴水?
宁鹿听他说完,感觉背后那只“鬼手”的质地确实有点像水。
睁眼瞄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往下爬:“还有多深啊?怎么还不见底?我的手都酸了。”
南屿快速地跟着她。
宁鹿更快速地往下爬。
南屿如影随形。
就这么你追我赶地到了底。
累得宁鹿直喘粗气,而南屿呢,脸都没红一下,站在旁边调整手电筒的亮度。
宁鹿扶着他做拐杖。
“你爷爷看到我们一定会吓一跳。”宁鹿捏了捏他结实的小臂,“就算他知道我们能找到他,他也绝对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从地底下钻出来来见他。”
“如果他什么都能想到,那就不好玩了。”南屿把手电筒往上面照了一下,有喜欢暗处的小生灵嗖地爬过去,“就是要他想不到,我们才能赢啊。”
“但是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有点人丁单薄的感觉么?”宁鹿捏上瘾了,左捏捏右捏捏,从手臂捏到腰腹,木头也没什么反应,就是叫了一声痒,“为什么不叫你的人分出来一部分跟着我们两个呢?”
南屿看向她,静了一会:“我说了,你不要打我。”
宁鹿攥起拳头:“冲你这句话就得打你,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兴许能少打两下。”
南屿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眼睫,在光下拉出好看的阴影。
“我想……显得我勇猛一点。”
宁鹿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想怎的?”
“我可以保护你的。”南屿真诚地拉起她的手,莫名其妙地开始深情表白,“真的,我都计划好了,我也知道我爷爷现在身边有多少人,我肯定不会拿你冒险的,只是想让你看一下,我也很厉害的。”
宁鹿有点捋不清这个逻辑:“你的意思是……今天这么紧张的偷袭……只是你的大舞台?展示风采的?我是观众,你是演员,你爷爷是道具,是这个意思么?”
非常有表演欲的木头认真地点头:“对……”
宁鹿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对你个头啊!给我全神贯注地想怎么让你爷爷停手,伏法,想你怎么拨乱反正匡扶正义自证清白!别在那想那些有的没的的。”
她真是服了这个一点不专心的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什么勇不勇猛,什么厉不厉害的事情。
南屿被宁鹿拍老实了,安静地跟着她往前走。
突然,宁鹿开口:“谁告诉你我喜欢勇猛的的?”
南屿一僵。
然后加快脚步想要逃。
衣角被宁鹿抓住了,原地走了两步,然后可怜巴巴地转头看宁鹿,在对方像火焰一样炽烈的目光里果断把队友推出来:“白歌说的,女孩都喜欢猛一点的,就算嘴上说不喜欢,其实心里都喜欢死了……”
“你就听他的?”宁鹿瞪眼,“你看看他有女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