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交错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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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在中国人民警察的保护下,一路逃命到了中国大使馆门口。已经提早得知消息的相关官员早已准备好,将老李一行四人护送到了大使馆院内。晚了一步的m国黑帮在大使馆门口垂头丧气。这次彻底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钱没勒索到一毛不说,还打进去前期投入的那么多人力物力。他们不死心地在使馆门口等了半宿,见最终无果后便郁郁撤离了大使馆门口。
使馆内,老李身披着毛毯,手拿一杯美式咖啡,在使馆参赞的耐心安抚下,他终于平复下了自己的情绪。三位人民警察在另一边的房间里刚向国内汇报完情况。这时来找老李,想继续说服他回国。当三名警察来到老李房间时,不等领头的警察开口,老李便说:“你们不用再说了!”三个警察面露沮丧之色,本以为老李会认清形势,会跟他们回国。没想到自己为了老李搏命到现在,还是不能说服这个固执的“贪财鬼”。可偏偏自己在m国没有执法权,没办法用强来使这个“贪财鬼”屈服。
另一边,坐在沙发上的老李,喝了口咖啡,拉了拉身上的毯子,不急不慢接着说到:“你们想说的我都知道,本以为我会花着我骗来的那些钱,最后老死在m国。没想到,最后还能回国走一遭。”
这一番话说的三个警察当场愣了,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老李这是同意回国了。三个人还来不及高兴就让老李赶出了房间,理由是老李要好好怀念一下有钱人的生活。
这一夜,前半夜是如此短暂,后半夜是如此漫长。但是,天总会亮起来。第二天上午,老李和三名警察就在大使馆的安排下坐飞机回国了。
国内呢,身无分文的吴波只好在县城的工地上找了一份搬砖的工作,用力气来换取金钱,以供自己生存和买车票之用。他找到了工地负责人,说明来意。负责人看看吴波的身份证,又在网上查了查,没有吴波的追逃信息,是个可以用的人。便将吴波交给了工头。工头给吴波讲好了工钱管吃管住一天200元,吴波大喜过望,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工头。
没成想,工地的工作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要难得多。搬砖纯卖力气,不参杂一点其他水分,从地上到车上再到塔吊下,周而复始,没有一丝休息的时候,因为后面的每一个步骤都在等着这一车砖。干了一天两个胳膊就像灌了铅一样,别说抬起来了,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劲。但是他没走,因为他还得挣钱养活自己。但是,工地上的怪话起来了:“那个新来的,你快点搬,后面这一堆人都等着你呢。”这是一个年轻一点的民工说的,还算是能听的。“新来的,你是爷们还是个娘们?干起活来磨磨蹭蹭的!”这就属于已经开始骂人的,至于更多的更难听的骂人话,吴波都当没听到,只是低头干活。旁边同工种的拍拍吴波的肩膀,表示了安慰便继续干活了。吴波没有说话,只是手上加快了节奏。毕竟,自己已经是两世为人,现在这些苦都算不得什么。
这时听着外头太过吵闹,工头也走出了项目部办公室。“吵吵个球,还不赶快干活?我tmd告诉你们,工期已经延误了好几天了,在不加把劲,只剩下让人家扣钱了。”工头也是个暴脾气,张口就是骂。众人见工头出来,便不再说话了。有胆子大的喊了起来:“要人干也可以!你让新来这个搬砖的快点。下边人都等着呢。”工头找到了吴波:“你看你能干吧?不能干就拉倒,赶紧滚。总不能因为你影响了我们整个工期吧。”
“我可以的。我第一次干这个,还不熟练。但是我有力气,再也不会影响下面人的进度了。”吴波卑躬屈起着向工头解释到。
但是,工头并没有给吴波好脸色:“那最好,我给你两天时间,再有人说你慢,你就结了工资赶紧走吧。”
就这样,在工友们的骂声中,吴波熬过了第一天。这天黑夜里,劳累了一天的吴波刚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梦里,自己又开上了车去赚钱,握上方向盘的他嘟囔了一句,“这可比搬砖轻松多了。”就这一句话把吴波自己都逗笑了,他从梦里都笑醒了。他在民工住的窝棚里爬起来,坐在床边点燃了一只烟。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或许是后悔不该加入gbc。或许是后悔自己当时不该贪心,应该早早收手。或许是后悔不该逼死了自己的妻子儿子。总之,他想的什么,没有人能够猜得到。只能看到他在床边默默吸着烟。
感觉也没有过多久,天便亮了。吴波是工友中第一个起来的。他知道自己胳膊在昨天的过度使用下,已经没有那时那么灵活了。为了保住自己现在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他必须早早起来准备好一切,用时间去弥补自己不足的效率。此时的他也顾不得吃早餐便开始了一日的工作,他不能几块砖一起搬便一块一块搬,等工友们上工时已经装好了好几车。中午也一样,赶紧扒了几口饭的吴波顾不上休息便开始搬砖,总算是再没有听到工友的骂声。经过这一天的“训练”,吴波的胳膊更抬不起来了,睡得也更快更沉了。
一个月便这样过去了,吴波总算是在工地站稳了脚跟。他再也不用早起了,正常的工作时间内他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工作。怪话骂声是早都没有了。民工朋友就是心直口快,不记仇。后面还有好几个和吴波成了好朋友。
这天,吴波在工地上正卖着力气,努力搬砖。。从他的头顶上飞过了一架飞机。是的,里面坐着的就是自愿回国接受审判的老李。只不过,这一切,吴波还暂时不知道而已。就这样,两个“仇人”隔着几千米,打了个招呼,又交叉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