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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少年红眸轻阖，几乎是在彻底合眼的那刻，少年眉宇间的怒意，散得一干二净。
“咯吱——！~”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洛九黎能感觉到，那人在离床边约三四米，就停下了脚步。
在那之后，又是几声脚步声响起。
“什大人，事情办妥了。”
“很好……之前那两人呢？追到了么？！”
“抱歉，属下无能。”
……
之后是长达一分钟的寂静。
忽然，床上少年发出了一声轻声的呢喃，似有醒来征兆。
什娘眉头一皱，紧接着又是一松。
这个点，也是时间醒来了……
什娘：“你们先下去，窟主若是来了，迅速来通知我！”
“是。”
……
“咯吱——！~”
关门声响起。
而在这声关门声之后，床上少年的动静，似乎更大了些，甚至能听到几许锁链碰撞的声音。
什娘见少年睫羽微颤，冷笑一声，“醒了？”
这声似乎是惊扰了少年，少年的动静，比之方才，大了许多。
什娘面无表情，“我知道你醒了。”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之前的妖娆万千，那张化着浓妆的脸，有股说不出的冷厉。
“你，竟然敢算计本少？！”
片刻后，少年嗓音传来。
那沙哑的，宛若字字从牙缝挤出的声音，如同困兽之吼。
但偏生，此刻床上的红衣少年，面容似乎依旧平静。
而什娘发现，这‘似乎’，原来还真的只是似乎罢了，全都是表像！
她分明看到，少年撑在床上的手，青筋鼓动；她分明看到，少年掌下的锦被，被少年搓揉得不成样子……
见此，什娘眼中最后一丝疑惑，尽数散去。
这才是，刚从老一辈手中接过家业的，年轻窟行者该有的样子！！
虽然有点小聪明，虽然反应不错，但却远远不够镇静！
是璞玉，但却打磨不足......
什娘面无表情，“以后好好伺候窟主，好东西定然就少不了你一份，这总比你去到处奔波，只为赚那点小钱强多了！”
红衣少年从床上撑坐起身，动作有些摇晃，面色有些苍白，却无损那份无双的昳丽。
而那双瑰丽的红眸，在黑夜之中宛若血潮蔓延，夹杂着狂暴的气息，如冰霜般冷。
“解开！！”
少年声音带着怒意。
此刻的她，像是被侵犯领地的受伤狼王，龇咧着獠牙，用自己最凶悍的一面警示着敌人。
然而，什娘不仅不怕，反而是笑了，“面前只有两条路，其一：好好伺候窟主；其二，死！！”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满室杀意浸染。
两人一度僵持不下，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年似乎是耗尽了所有的体力，颓然跌倒在床上。
墨色的发，血红的衣，冰白的肤，三者相互映衬，被从窗外溜进的灯芒照射，交织成让人惊心动魄的绝美之画。
“路，本少选择......第二条！”少年低沉着眸子，声音是决然的狠厉。
而听着这话，什娘却是满意的笑了。
很好，她在少年身上看到了傲骨；而窟主，最喜欢这种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