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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精彩得很啊!”皇帝说了一句便端着酒杯慢慢抿着。
大殿之外,一位白袍公子抱着琴缓步而来,长发草束,白袍宽罩,飘逸得很。他脸上带着面具,掩住了半边面庞。但我猜得出这是谁。
白袍人并不说话,朝着皇帝和众位大臣点头施礼,随后便盘坐地上,古琴架在双膝之上。在他身后,粉妆素裹的十几个美女舞姬垂首而立,仿佛积蓄力量,只待琴声乍破,随而舞之。
蓝逸,多年不见,如今在这你我的年岁里,你可还有当初的风采吗?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无处话凄凉。
“葡萄美酒、玉门关外、可是家乡?
“梦回百转不能寐,望东方。
“一片冰心在玉壶,唯念、皇恩浩荡!”
如果我认识的那个二十来岁的蓝逸的声音是娇羞的处子的话,现在这幅嗓音更像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妇,如果真要拿一个人来当作比较的话,雪霏,嗯,我想她应该是个不错的比对吧,那种被时间染色的惆怅之中,多多少少有了些自我的劝慰和释然。这就是上了岁数的我们——心有不甘,但是认命了。
只是那句“皇恩浩荡”真是让这声音折色不少。也是在所难免,我想他进宫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在曲辞里加上奉承和赞美。人之身不由己,可见一斑。
至于他身后那几个漂亮的舞姬的花枝招展我则没去在意。宫廷乐舞,呵呵,闭着眼睛都知道她们怎么跳的。因为为了防止有人混进舞女之中谋害皇帝,因此宫廷舞蹈的动作有严格的规范,很多动作是不能做的,一一排除下来也没剩下几个动作。也难怪乐官儿老的特别快,谢顶的不少。
一曲终了,蓝逸取下面具放在琴身上,又将琴恭恭敬敬地摆在一边,结果旁边太监端来的酒,双手捧着举过头顶,碎步来到我面前。“东方大人,乐师蓝逸敬酒。”
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蓝逸才慢慢直起腰。他本来俊俏的脸上也多了许多皱纹啊。
“十年不见,琴艺依旧高绝。”我微微笑着。故人相逢。不论过往,总是有些亲切的。
“东方大人万安否?”可蓝逸脸上的表情僵直得很。
“有吾皇天恩庇佑,自然万安。”我看着他的表情。读不出他的心思。蓝逸已经不是那个害羞的男人了,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坨千年寒冰。
“颢渊啊,蓝逸现在可不轻易表演了,要不是听说你回来了,朕也未必请得动他啊。”皇帝玩笑着。
蓝逸猛地转了个身朝着皇帝跪下:“吾皇言重了。蓝逸随时听候吾皇旨意,不敢有违!”
“皇上。您这个玩笑可是开得有点大了哦。”皇帝身旁,秦紫嫣纤纤玉指捧着酒杯递到皇帝嘴边。“蓝逸哪次没来给皇上助兴啊?”
皇帝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结果秦紫嫣递来的杯子:“朕就是玩笑一句,你们怎么都当了真呢?”皇帝喝了酒,拍着膝盖笑着。“蓝逸,起来吧,朕说笑几句而已。”
蓝逸这才起身,退了两步抱起琴,悄声退去了。
“颢渊啊,你不在这些年朕十分惦念你,你和赵誉是朕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如今你回来了。可还要像之前一样为朕分忧啊!”
“臣受皇帝恩惠,必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皇帝点点头:“那就好。对了。有些人你还不认识,朕指给你。”皇帝挨个指着介绍着,我则起身朝着他们点头示意。
“这个,叫袁宗昊,京兆尹。高岑病故了,所以由他接任。”皇帝就像说“菜凉了就倒掉重做”一样把高岑的死讯通知了我。难怪一直没看见他。原来已经天人永隔了。我和高岑虽然说不上知己相交,可毕竟共事一场。如今听了他的死讯也多少有些心塞。
我还在回味着高岑病故的事,突然一个酒杯插到我眼前。我一愣,抬眼看了看,是那个叫袁宗昊的人。
“东方大人,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下官万分荣幸。”袁宗昊跟高岑完全是两个极端。高岑是个长着一张肥老鼠脸面的不倒翁,这个袁宗昊却是个高瘦高瘦的人。他手掌很宽大,显得那个一钱的酒杯更小了。脸上那三撇小胡子,加上一双黑亮硕大的瞳孔和沉静的神情,这人不像个当官的,更像个道士,换身衣服就是了。
“你我同朝为官,他日免不了麻烦袁大人啊!”肯定是免不了麻烦他,京兆尹督管京内皇城一应事务,虽说只是地方官,可这管的地方可是比别的地方官贵重许多,许多名位上比京兆尹高得多的臣子也不得不低头檐下。不说别的,大人们若是不跟京兆尹处好关系,逛个烟花柳巷都不方便。
“东方大人为文官之首,下官必定全力协助大人,辅佐圣上!”袁宗昊敬完了酒,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可他把自己的杯子放在了我桌子上。我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看过去,正好遇到他似笑非笑的诡异眼神。我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了,随手抄起他留下的空杯子抬了抬,嘴角勾起笑了笑。
我喜欢这样主动的人,周旋来周旋去、阳奉阴违,到头来除了让别人更摸不着头脑以外没什么可取之处。主动点多好,大家可以省下互相猜疑的时间来做些更重要的事,比如,讨价还价。呵呵。
宴饮在皇帝和大臣之间的寒暄中结束了,我和众大臣请安准备回去,刚一转身便被皇帝叫住。
“颢渊,跟朕去御书房,朕有事跟你说。”
我答应着跟在皇帝身后低头疾行。宴饮的轩逸殿离御书房还有段距离,一路上皇帝背着手走在前面,并不与我交谈,直到进了御书房,屏退左右,这书房之中只剩下我和皇帝二人之时,才开口问我:
“颢渊,跟朕说说西域之事吧。”
皇帝靠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陷在椅圈之内,没有了当年的精气神,老气得很。我知道他有心事,却猜不透是哪一桩。
“回禀圣上,西域一切太平。奥马尔死后,其子哈米斯继位。哈米斯是臣一手调教出来的,从小熟识中原文化,融汇于心,行事已与中原人无异。臣还选了一名叫做艾力的作为将军,一个叫马尔丹的作为勇士,又挑选了亲近中原的十三位学生为文臣辅佐,想来西域莫罗国不会有反叛之心。”我抬眼看了看皇帝,他摆摆手示意我说下去,“西域深处狐胡等国虽然兵强马壮,但凭莫罗国如今的势力,足以抵挡。另外,波斯人已经联合了狐胡,我便让莫罗国与吐蕃结盟,这样双方实力相当,波斯与吐蕃的战争还会僵持很久,吐蕃没有机会再来骚扰中原。”
“好,好。”皇帝点着头,“吐蕃之侵扰为朕心头之患,没想到爱卿经略西域以能帮朕解决西南之患,爱情真不愧为朕的肱骨之臣啊!”
“皇帝玩笑了,这是吾皇鸿福齐天,我中原帝国国运昌盛!”
“那爱卿以为,莫罗国和西域能太平多久?”
“新王哈米斯在位期间,中原与西域不会产生战事。如果哈米斯不在了,西域自己便会乱成一锅粥,无暇侵扰中原。”我把所有的结局都料想到了,西域一定是个安稳的地方。
“那朕何时才能收复西域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