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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格耶琢磨了一会:“您得容我想想呦,过几天告诉您呦。而且这种事,还是得跟我们国王说的呦。”
“这个我自然会说。至于开学馆的地点,你就读帮我寻思一下吧。”我起身要走,哈格耶也跟着站起来,怀里紧紧抱着那本字典。
临出门前,哈格耶突然拉住我:“大人,您还是考虑一下回国呦。”
我没答话,哈格耶也没再说什么。我刚走出去两步,后面就把门关了。这样玩了命的劝我回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我又在街上转悠了一会,也想挑一个自己看着称心如意的学馆地址,想来想去,也只有城中心那里最合适了,人来人往,也显眼好找,也离着皇宫、中原商会都不太远,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可那里毕竟是城中心,交给一个汉人做学馆,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回了皇宫时已经是下午了,先去寝殿看了看奥马尔,给他留了亮丽逍遥丸,让他自己掂量什么时候吃,也大概跟他说了我开学馆的意思。其实也不需要他特意去做什么,只是让他同意即可,并把选址的事交给哈格耶做。奥马尔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如今也算是对我言听计从了,谁让整个莫罗国只有我有逍遥丸呢。尤其是今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没有逍遥丸的痛苦,看来他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小东西了。
回了自己的屋子喝了会水,觉得没什么事干,闷闷的,想想自那晚和弘义和尚相谈整夜后,也有段日子没见过他了。既然他说他就在皇宫里那座塔那里,不如就去看看。临出门前还特意带了壶酒,私想着若是他真在,就和他好好喝一壶。
果然,那座二层楼高的塔下,就是几乎占了整个皇宫二分之一的天竺寺。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尤其是琉璃瓦,阳光映射后似有佛光,普照全寺。这么一想高北山真是作死啊,居然跟佛塔比高低,不自量力。
天竺寺中有几个和尚作洒扫,还有些在家修行的居士、香客在寺中烧香还愿,都是些西域人。我也不急着找弘义和尚,就在寺中游逛起来。其实寺庙和中原的皇宫有些相似,都是对称的,还有游廊曲径,里面雕饰佛画,或是镂刻八宝,前半部分都是各个菩萨佛爷的殿堂,中间最大的里面供奉的是佛祖。大殿后面基本就是生活区了,都是寺里的和尚居士或是来此借宿的香客的住处、斋房,或是藏经阁之类的。其他各个佛爷的佛堂我倒是没进去,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觉得里面烟雾缭绕罢了。可佛祖的大殿我总是要进去朝拜一下的。
也可能是大殿要比其他的大上许多的原因,大殿里虽然有十几个人,可还是空旷的很。迎面是摆满了贡品的条案,条案正中间是一个香炉,里面密密麻麻插满了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香。后面就是佛爷宝像了。金光闪闪,顶天立地。盘腿而坐,双手手心朝外,并为手掌,一手上而向天,一手垂而指地。方面大耳,顶有肉髻,慈眉善目。里面的人都在跪拜,我却站着不动,只是一味笑着。旁人见了我都只当我是个外道,一脸鄙夷,不愿搭理我,甚者即在我身前过时用西域话骂我两句。我则权当没有听见。毁誉于世,总是一人难称百人心的。
“岂可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东方大人洒脱。”弘义和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站在我身后念叨了一句,倒着实给我吓了一跳,怀里的酒差点掉出来。
“大师。”我回过身打了声招呼。其他的香客都是毕恭毕敬地行佛礼,也就是我,连个躬都不鞠。
“施主来到佛祖面前,连拜都不拜,真是大智慧啊。”弘义朝我行佛礼致意。
“弘义大师,这个汉人对佛祖不敬,怎么可能有大智慧啊!”“是啊是啊!连佛都不拜,肯定是个坏人!”“愚人!可怜!可悲!”似乎是弘义大师在,他们都开始用蹩脚的口音说着汉语开始骂我。
“尔等修为不够,自然不能领会其间奥义。也罢,今日就让这位施主给尔等讲解一下。”弘义微笑着退到我身后,以手抚我背,笑而不语。
“佛像有什么好拜的。无非泥胎偶像罢了。心存佛心,不拜亦是大智慧;胸怀恶意,抱住佛爷也不过是个宵小鼠辈。信佛与否与拜偶像无甚关系,皆是虚妄,唯佛心广大。”话说起来我哪会什么佛法,只能学着弘义那天的样子,捡了几句我能说得出来的话拼凑一起说一说罢了。不过我确实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拜佛不拜像。”
“尔等且先散去吧,日后讲经说法时我自会为尔等开示。”弘义微笑着遣散了众人,引着我到了后堂,沏了一壶茶,把身边伺候的小和尚们打发走了,关了门窗,大笑起来,“东方大人与我佛有缘,可愿剃度出家啊?”
“和尚你别玩笑了。”我擦擦头上的汗,“刚才要是说错了话恐怕佛祖都保佑不了我了。”
“东方施主‘拜佛不拜像’一语倒真是深得佛家奥义啊。”弘义和尚斟了茶,“泥胎偶像无非是善男信女无处挥霍尘心的所作所为罢了,真是没个拜的必要。可众多居士信徒都信这个,贫僧也不得不随缘啊。”
我喝了口茶,味道似乎不太好,有一股子霉味。“和尚,我来可不是找你喝茶的。”说着从怀里掏出酒葫芦在他眼前晃了晃,“喝一杯啊?”
“等入夜再说吧,现在时间尚早。”弘义喝着茶,他难道没尝出什么奇怪的味道吗?“东方大人这几日都干什么了?”
“也没什么事,一些琐碎杂事罢了。我已经和奥马尔国王说了办学馆的事,还请奥马尔国王把学馆选址的事交给哈格耶。”我顿了顿,“就为了这事我还从高北山那里要了一本字典给他送过去了。”
“哈格耶啊。”一提到这个名字,弘义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也觉得他是个聪明人吧。贫僧也这样认为。哈格耶虽然行为放荡,却是个有大智慧大慧根的人。旁人以为他嬉笑无常,不正经,不过此人的慧根,不输于我啊。”弘义和尚一通赞美,完全没注意到我张大的嘴和快要掉下来的下巴。大慧根?大智慧?谁啊!哈格耶啊?那个小丑?
“那修加呢?”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修加啊,也是个聪明人,虽然五大三粗的,样子也憨憨的,不过也应该算是一个谋士吧。”啥?谋士?能把人徒手撕成两节的谋士?
“阿勒哈达呢?”
“那个西域智者啊。”弘一的脸凝重起来,“虽说被人成为智者,但无非是个寻常人罢了。只不过是个记性很好的人。他只会把记住的东西告诉你,却从来不会用脑子想想。庸人,庸人一个。”庸人,好吧。被全西域奉为“智者”的庸人。
弘义和尚一席话算是彻底把我的认知毁了。为什么他会有这种认识?最关键的是居然和我的不一样?而且看他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更何况出家人不打诳语,是不说瞎话的,而且他也没理由骗我。行了,现在脑子里彻底成了一锅粥了,乱七八糟的。
“施主,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啊。”弘义看了眼我的脸。
“我现在脸上什么色……”
“嗯……应该是绿的吧。”弘义捏着下巴仔细掂对着。
“和尚,我郑重地问你一句,哈格耶到底是个什么人。”
弘义似乎看出了我的正式,觉得这个问题好像干系重大,于是小心谨慎地告诉我:“大智慧,大慧根。”
好吧,大智慧,大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