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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人吃饭剩下的那点叫槽底子,用槽吃饭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农民也不是一味地粗直,含蓄起来也得让人好好琢磨琢磨。
一家人默默地吃着,偶尔父母亲和奶奶说句话。
“今天的菜烩好了,糊捣捣的。”奶奶不吝赞美。
“真是二拴一个人做的?你没帮忙。”母亲接茬问。
“就是二哥做的,还给我和小风糖了。”小弟表功似的说。
坏了,李之重想。
“哪的钱你买糖了,报名费交了没?”母亲厉声问道。
“慢点说哇们,不要吓着娃娃们。”奶奶安抚着说。
“同学给的,我没舍得吃。”李之重答道。
“二哥烩的菜好吃,不硬。”聪明的小妹无意中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说起来也是可怜,父母下工后,急急忙忙地做个饭,吃了后还想歇一歇,午后还要上工。
烩菜肯定火候不到,有时候土豆发硬就上炕了。
还美其名曰“土豆结钢,越吃越香。”
典型的苦中作乐。
李之重饿了,吃了一大碗菜汤汤,两个锅贴,味道还算不错。
就是荤油有些哈喇味儿,存放时间太长了。
大盔里的菜一点没剩,锅贴剩下两个。
父亲倒了碗白开水,慢慢地喝着,母亲把小妹剩下的菜汤加了开水大口喝下。
农村把这种饭后菜汤加开水叫“teng”着喝,上不得场面。
正规场合这样做会被笑话的,如果相亲时男女方有此行为,多半没戏。
奶奶回她的西正房了,两个小的还在嬉闹,父母也吃完了。
“爹,妈,你们躺一会儿,我来洗锅,”看见母亲张罗着要下地,李之重忙道。
母亲没说啥,李之重先把炕上东西收拾了,用布子搽了搽油布。
洗锅工具是锅刷子,是笤帚磨秃了再就业。
俗语讲“笤帚帚熬成锅刷子了”,与“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类似,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洗洁精是不会有的,只有过年时炖了肉锅里油渍太多,才会用点儿碱面除油。
灶里余温,使得洗锅水温度正好,锅碗筷洗两遍,用摆干净的搌布搽干。
泔水倒在刚拿回来的猪食盆里。
又去粮房用笸箩端回一碗麸子一碗米糠,混在泔水里,程序都在李之重记忆里。
一切就绪,这时李之重看了看父亲,下一步不是他不做,是端不动,又怕撒了。
猪食盆本身是加厚加大的大盔,装了多半盆猪食,最少四十斤开外。
这时父亲下了地,稳稳地端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两头猪兴奋地嗷嗷直叫。
李之重家喂猪用的是猪食槽子,是用石头凿刻而成的,放在圈里不容易被拱翻。
两头猪进食不会太挤,猪食盆平时主要用于存放泔水。
“当,”座钟响了一声,十二点半了。
父亲在后炕已经躺下,母亲低声地呵斥两个小的睡觉。
按照平时,被呵斥的还有李之重,他也会躺在炕上。
今天母亲没管他,看着他不做声不愿意地忙碌着,说他的兴趣缺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