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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不喜欢祈奕跟着出门,叫别人指指点点评论说:“这个小子,娇娇弱弱,恰似个丫头哟!”
更不喜欢一众大老粗,眼睛黏着祈奕看。所以不喜爱带他出门去。
这会儿见祈奕点明他的心机,有些惭愧,把心一横:“好,只要你不再扮成这个鬼样子,我今天就带你出城骑马去。”
祈奕闻言大喜,忙叨叨租车代步。白玉堂不以为然:“我可以骑马带你,也可以替你牵马坠蹬,何必多事租车?”
这话倒提醒了祈奕:“这倒是了,不如义兄驾车,把那马牵在车后,到了野外空旷之地,再行跑马练习,岂不一双两好。”
白玉堂见一向不甚热乎的义妹,忽而撒娇埋怨,忽而软语相求,心中一惊一乍,甚是欢喜,焉有不从之理。轻巧拧下车把式,在人家尚未抗议之前,抖出一块银子丢给车把势:“我包你一天车费。”
却说祈奕兄妹驾车出了城门,白玉堂便将祈奕扶上自己爱骑菊花青,自己悠哉游哉赶着驴车,牵着菊花青缰绳,兄妹两个并排走着聊着。
白玉堂今日异常兴奋,嘴里不住口跟祈奕说着城外地名景致,风土人情,走了几里地,看了不下十个遛马场,都被祈奕否决了:“不好不好,这里太窄了。”或是:“这里有庄稼呢,再走远些,左不过是玩耍散心,义兄若是嫌烦,我们回去好了。”
白玉堂哪里会烦呢,他乐得消闲,恨不得这样走一辈才好呢。
祈奕一边应付着白玉堂说话,一双眼盯着官道往前瞅,约莫走了二三里地,并不见秦香莲母子三人,祈奕心里直发慌,难不成历史有了变化,秦香莲母子们已经被谋了。又不敢稍露口风,悄声追问白玉堂:“义兄,这是往蔡县的路么?”
白玉堂回头,目光灼灼:“没错啊?怎么?义妹是要去蔡县玩耍?”
祈奕点头又摇头:“哦,倒不是稀罕蔡县,只我听说蔡县有座关帝庙,香火甚是灵验,我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上,上柱香。”
白玉堂一声嗤笑:“你听谁说的,那关帝庙香火……”
说这话,马车悠悠转过一片郁郁竹林,前面晃晃悠悠一大二小三个人儿,不是秦香莲母子们是谁?
祈奕忙着对那白玉堂一声嘘:“义兄,看见前面三人没有?像是秦香莲呢,驸马陈世美的原配妻子。”
白玉堂凝神一看,也认出来了:“也,她们不是在开封府告状吗?如何又在这里?”
祈奕得意之下,不自觉露了口风:“秦香莲是个痴心烂好人,她怕包大人铡了陈世美,撤了诉状,说是要等陈世美自己良心发现,回去接他们。“
白玉堂一声冷哼:“父母都不认猪狗玩意儿,会良心发现?也只有这种蠢女人才信!”
祈奕忙点头附和:“正是这话,不如我们赶上去劝劝她可好?”
白玉堂多灵巧人,前后一捋捋,顿时明了,那个气哟,蹭蹭冒,蓦地勒住了车驾,一个鹞子翻身飞身祈奕马前站立,长发飘飘,衣袂翻飞,右手握剑扛在肩上,左手下意识在眉眼处一抹,斜也身子,一双桃花眼,黑眸灿灿,光华灿灿,似笑非笑,宜喜宜嗔,不眨的盯着祈奕半晌。
随即眉峰轻挑,勾唇露齿,笑出声来:“义妹,你倒是赏景呢,还是寻人呢?不明不白,我可不奉陪。”
端的是媚态横生,荡人心魄。这样的入骨风骚,无论陌路旧识,都会被吸引魅惑。
祈奕自诩心智成熟,久经沙场,也不免心弦一荡一漾,脸若桃花低了头,不好意思再看他眼睛:“都有,既为游玩,也为骑马,最最主要,小妹想看看义兄身手。”
白玉堂眼中冷冽凛凛:“身手?”
心中怒吼腾起,原来不是要跟自己踏青赏春,却是以情谋事呢!
祈奕微笑点头:“对呀,我算定陈世美不会放过秦香莲母子,将要杀之灭口,所以,我才请了义兄来,想帮帮她们。”
这事儿叫白玉堂自己遇上,肯定伸手就管了,如今偏生要作兴,仰头挑眉:“她自己烂好心,没人逼她,即便死了,也是他夫妻间恩爱,你情我愿,与外人何干?你又何必横生枝节?”
祈奕一愣:“咦,七侠五义,展昭是侠,义兄是义士,侠客义士,顾名思义就是行侠仗义呀。”
白玉堂闻言冷了脸,调转马头,扬鞭催蹄:“我是锦毛鼠,睚眦必报,平生最恨人欺骗!行侠仗义,你找那只猫去吧!”
祈奕被忽然变故打懵了。
这些日子跟白玉堂相处,祈奕见他虽然我行我素,率性而为,对自己还算迁就。有知道他嫉恶如仇,抱打不平,常常出钱出力,宝剑衣衫,也不知道当过几回了。这才胆子大了几分,自作主张一回。原以为他会乐得顺水推舟。
白玉堂瞬间翻脸,祈奕实没料到,有些失措。
一时愣在当场,蛾眉紧蹙:看来自己高估了自己影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