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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雅想想也是，至少今年阿松在他家过年，不好太寒酸，没个年味了。
进了门，就看见韩母已经在大厅里开了灯，正在桌子上拿着红纸剪窗花，阿松不知道现在还有会剪这个的。
坐过去，韩母就停了剪子。
“怎么样？没说什么吧？”韩母在家里没得安宁心里总是想着，不知道墨兰父女俩会对阿松说什么。
阿松淡然的笑笑，“没什么，只是坐了坐，说了些家长。”
韩母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韩雅就将红纸拿过来。
“妈，明天去买点回来就好了，干吗还要自己剪，多费眼睛。”
韩雅心疼，韩母却执意将红纸拿过去，把没捡完的接着剪。
“如果现在不是眼睛不行了，我还该剪好了拿到集市上去卖的，每年年关还能卖不少钱呢，你以前上学的学费可就是这么来的。”
提到这个，韩雅就一阵心酸，那个时候的记忆里，晚上不管什么时候醒过来，总能看见她在开着小灯剪窗花，剪喜字。
不敢开大灯怕费电，只开一盏小灯，每天会剪很多，或者拿到集市上去卖，或者交给收散货的人，是家里的唯一经济来源。
韩雅正想说什么，外面邻居家的小孩跑过来，对韩雅叫着。
“雅雅姑姑，我家的电脑又出问题了你快给我来看看。”
韩雅看见她就知道是什么问题了，起身就跟着走，阿松也要跟上去，被韩母拦住了。
“她自己去就可以，他们家的电脑也只有雅雅能看的好，老毛病了。”
阿松有坐下来，他知道，韩母是有话对他说的，还得不当着韩雅的面。
果然，韩母放下手里的剪刀和窗花，认真的表情看着他。
“雅雅的父亲在雅雅八岁的时候过世的，是事故，赔了很少的钱，事情就这么算了，那个时候我在这份打击里缓不过来，整日睡觉，失眠，掉眼泪，八岁的她就开始担起家里的重担了。”
起身把茶壶和茶杯拿过来，放在阿松面前，倒了两杯茶水出来，似乎陷入回忆里。
“一边上学一边做饭，一边洗衣服还得照顾我，想想那个时候的我真是不应该，直到两年后，我才从这场她父亲的死亡中走出来，渐渐的开始生活。”
话还没说完，就苦笑了。
“可是这两年的时间，已经造成了她这个性格，就是什么事情都能自己完成，不用任何人帮忙，什么都能做好了，我开始心疼，心疼她还是个孩子，却要承受这么多，我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缓不过来，可我从来没想过，她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中是怎么熬过来的……”
眼泪顺着韩母的眼睛掉下来，模糊一片。
“我没问过，也没见过她掉眼泪，可我知道她不好过，她父亲生前是最爱她的，她也最离不开她的父亲，包括她后来出去上大学，都是用最好的学习成绩换来奖学金供自己念书的，毕业之后就去了顾氏工作，我知道那是个大公司，要求也一定严格，但是他从来跟我说过苦和累，我知道她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