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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崽子还斗殴闹事惹这么大祸添乱，简直不嫌神仙忙的架势。
“静海静海，一点也不安静。”杨竹看着滨海大道旁的大海，感叹道。
“一天到晚东一茬西一茬出事，都跟商量好似的。”岳迩往城区里开时，放慢了速度，语气还是没变。
“是挺凑巧，不过意外发生的事情，这个谁料得到。”杨竹知道他指的是海堤被雷电炸毁决水的事情，就安慰他道。
到了公安局的法医中心，大厅里整整齐齐摆着九具尸体，全部蒙上了白布，从尸体上散发出的油焦味，不用掀开布杨竹也能想象这些人被烧成了什么样子。对于这样的案子，杨竹并不觉得棘手，因为死因不是斗殴导致的机械性伤害就是火烧高温导致的各种伤害，判断起来并不困难。
“老齐，小杨，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找出主要斗殴者，全是未成年，人死了，刑事责任没法追究，民事责任他们爹妈还得替这帮兔崽子承担！于铁、霍小兰跟我去做临床法医鉴定，这事情天亮前得搞清楚，上报上去，要给市民们一个交代。”老庞气哼哼说完，甩袖子带着于铁、霍小兰就离开了。
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尤其齐海平觉得不可思议，老庞虽然平时看起来比较脸黑脾气暴，但是对死者向来很尊重。他头一次听庞法医用“兔崽子”来形容未成年死者，这些孩子不管犯了多大错，终究还是孩子，人死为大，听到老庞这样说，他心里就觉得很不妥。
“我们是打开大灯，直接在这里检查，还是全搬到楼上去？”杨竹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
“去地下一层吧！楼上四个解剖室都太小了。”齐海平提议道。
“地下不是停车场吗？”岳迩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还有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在停车场下方，备用的隔离解剖室、检验室和紧急避难室都比楼上的宽敞一倍。我们四个在一起，有什么发现可以直接交流，要是一人领三个回去，忙死不说，到底怎么回事，折腾到天亮也未必搞得清楚。你们在这里等下，我去启动地下一层通道。”齐海平说。
杨竹点点头，蹲下去掀开了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是一位染着蓝色头发的少年，头发几乎被烧光，只有发根部位蓝色依稀可见其生前样子。大火将面部肌肤烧得卷翘龟裂，甚至出现了局部碳化，面部只能看到个大概的容貌轮廓。他的颈部有一道焦黑的伤痕，延伸到左胸口。杨竹侧头朝左边看去，看见担架床单上，有黄褐色液体浸渍的痕迹。左耳上带着一个耳环，杨竹轻轻抹掉耳环上的黑色火烬，露出了金色质地。
岳迩蹲下来问：“你发现什么了？”
“这孩子看起来不到十八岁，带着18K金材质的耳环，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哪来的钱买这个。”杨竹说道。
“家里有钱，或者小混混弄点不正当收入。”岳迩倒不觉得奇怪。
杨竹把白布掀开更多，死者的衣服被高温灼烧得支离破碎，他的下腹部上粘着一个金属腰带，带扣是个大大的“H”，手上戴着一块白色手表，花纹繁复绚丽，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
“阿玛尼腰带，手上戴着江诗丹顿马耳他系列镂雕陀飞轮，又是个有钱人家的人。“杨竹把白布蒙回去，站起来极为疑惑地说：“最近出事的人，非富即贵，到底问题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