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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一小块送入口中,“话说,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以前见过陆西陵。”
“什么时候”
“小学六年级。你不知道吗,那时候你跟他并称南外双草。”
“”孟弗渊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那个时候我同桌很喜欢陆西陵,叫我陪着她去你们学校门口,偷偷等过他。”
“小朋友,你们那时候几岁”
“十二岁。你不要小瞧小孩子,我们很早熟的。”
“”孟弗渊的表情是“不敢苟同”。
陈清雾想了想,又说“那个时候班上也有对你好奇的你不是经常会去我们班接过我吗。有的人知道你是我哥哥,还来问我,你在家里是不是也那么高冷。我说你会帮阿姨洗碗,她们都不信。”
“怎么不选择同龄男生”
“女生比男生心理年龄大,大家都觉得同龄男生挺幼稚的。不过那种喜欢其实更像是对爱豆的憧憬,没有那么复杂。”
“这还说得过去。”
陈清雾转头,托腮望着他,“你高中的时候,其实还是要比现在更好接近一些吧你不是也会去网吧。”
“你知道”孟弗渊有些意外。
“有次放学跟朋友去逛街撞见了,好像是在负一层吧,要走楼梯下去。因为穿的是南外的校服,我就多看了一眼。但是没好叫你。”陈清雾回想着,笑说,“但是你穿校服去网吧,真的会让进吗”
“是同学的亲戚开的网吧。”
“原来是这样。”陈清雾又问,“去网吧做什么打游戏”
“嗯。有时候看电影。”
“什么电影要去网吧看啊”
“”
陈清雾却不肯放过他,笑问,“我不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吧”
“陈小姐,你以为的那种电影,我为什么不躲在家里看。在网吧让人围观”
“哦。”陈清雾作恍
然大悟状,“那意思是看过。”
“你没看过”孟弗渊看着她。
陈清雾转过头去,又叉下一块派送进嘴里,“aggie姐的手艺好好。”
她试图转移话题的尝试没有成功。
孟弗渊忽然倾身,呼吸落在她耳畔,“问你话呢,清雾。”
陈清雾耳根微微泛红,声音因为微微的紧绷而稍显不自然,“是啊。不然对付你的招数从哪里学的,凭空想象吗”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磨合,孟弗渊对她言语攻击的抗性显著提高,甚至还有余裕发起反攻“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层出不穷。”
“”
“还有杀手锏吗”孟弗渊低声笑问。
“既然是杀手锏,怎么能随便用。”
“嗯。你说得有道理。”
孟弗渊不再说话,只注视着她的动作,待她放下餐叉之后,才缓声问“吃饱了吗”
陈清雾迟疑地点点头。
“我还差一点。”孟弗渊声音平静极了。
话音落下,他一只手臂绕过她后背,另只手搂住膝弯,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径直往卧室走去。
沿途掉落了一只拖鞋,她提醒,他说,放那儿,等会儿再捡,现在也用不上。
隔绝的空间里,热气腾腾,恍似能见度极低的雾天。
正面贴上玻璃时,那种冷让陈清雾禁不住地打了个颤。
孟弗渊在她身后吻她耳垂,她手掌无力地撑住玻璃,好像稍不留神,就要因为双膝发软而跌倒下去。
她觉得自己没救了,因为此刻脑海里竟然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了高中时候的孟弗渊。
穿黑白色系的校服,内搭衬衫解开两粒纽扣,隐约露出分明的锁骨,但因此反而显得清冷禁欲。
他在学校并非独来独往,但朋友倒也不算很多,不似其他风云人物呼朋引伴。
有时候和家长在南外校门口等他出来,坐在车里远远就能看见他的身影,用鹤立鸡群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渊哥哥”
久违地听见这称呼,孟弗渊一顿。耳朵凑近,想听清她含糊的声音要说什么。
陈清雾呼吸断续“你记不记得你高中的时候你们学校办圣诞晚会”
那天,她和孟祁然偷偷跑去看。
孟弗渊班上演话剧,西方幻想题材。
孟弗渊出演王子的骑士长,全程只有三句极其简短的台词。
演出时,她听见观众席有女生在偷偷议论让孟弗渊演个骑士长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了,这下谁还相信王子倾国倾城的人设啊。
骑士长穿阿提拉夹克,皇家蓝色的单边披风,配金色绶带和勋章,那里面一定有他们班上负责服化的小姐姐的私货夹带,不然何至于一个龙套有如此齐全的整套服饰。
骑士长手里,执一把银色的仪仗剑,神情淡漠地立于王子身旁,追光亮起时,剑刃寒芒
闪烁。
“我说你怎么在出神,原来在想这些。”孟弗渊伸手,轻轻钳住了她的下巴,将她脑袋转过来,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陈清雾轻嘶一声,声音被水汽泡软了一般,轻声地说我想要再痛一点。
像是引颈于骑士的剑下,欣然赴死。
“哪里”
“就是”还是无法说出口,陈清雾只好以行动指示。
骤然的紧窒感,让孟弗渊头皮发麻,但他声音却冷静得过分,“你确定吗”
陈清雾点头。
孟弗渊低头吻她,低声补充,“那你随时叫停。”
陈清雾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呼吸都变得散乱。孟弗渊紧紧箍住她的腰,支撑,不让她跌倒。她因此惯性地更紧地贴向玻璃。
冷与热的剧烈反差,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块淬红的熔岩,被投入了极寒的冷泉。
非常丢脸。
陈清雾自诩体能不算差,毕竟每天搬上扛下,天长日久也锻炼出来了。但这一次,是被孟弗渊抱着出了浴室。
头发还是湿的,她裹着浴袍蹲坐在床上,低着头,眼眶被水汽熏得几分泛红。
当然也有哭过的因素。
孟弗渊取了吹风机过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立即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忙问“抱歉,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声音里几分慌乱。
陈清雾摇摇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
“你说。”
“那套骑士长的戏服,可不可以再穿一次。”
她拿水雾湿润的眼睛望着他。
明知道她的可怜巴巴都是装出来的,可他没有一点办法,好像不答应她,自己就会良心不安。
孟弗渊将吹风机插头插上,轻柔地抓过她的头发。
启动的一瞬,他叹声气说“你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