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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救我,而非落井下石。”这时萨鲁玛抬起他的小臂,借着火光,奥拉夫看见那里趴着一条丑陋的伤疤。“我就是这样得到了追风,今年我已经四十八岁,算起来我们在一块儿已经九年了。”
“真不可思议!”金发男孩由衷感叹,“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感人之事。”
“是啊。”萨鲁玛用他受过伤的大手摸摸追风的脑袋,大猫仿佛也觉察到了好友的深意,主动伸长脖子蹭蹭他的手。“从那时起我便深深记住了父亲的话,我坚信追风体内流着和我一样的血,我们同是博鲁萨族长的子嗣,而存在的意义也完全一致:即守护大地之心。”
“后来的事我就知道了,你们果真在半魔战争中动用了大地之心的力量?”
“没错,那不仅是博鲁萨的意志,也是我们整个高山议会的决定。古神将守护大地之心的责任交于巨人,我们拼尽一切也要阻止扭曲之翼。”
“但你们却耗尽了大地之心的能量,这又怎么能说是在保护它呢?”金发男孩不解道。
“你不懂。”萨鲁玛失意的摇摇头,“我们的职责并非只有听上去那么简单,这个道理也是博鲁萨告诉我的。他说‘大地之心’实则另有深意,它指的不止宝石本身,而是指的整个艾德诺啊!”
“我懂了。”这番话给了奥拉夫醍醐灌顶的感觉,如今那个困扰他数年的迷惑终于被解开。他此刻觉得眼前的巨人是如此伟大,如果没有他和他的族人,他想
,恐怕连这个世界都已不复存在了罢。
“而你的族人……也因为大地之心的陨落而陷入沉睡?”他不敢说的太直白,生怕萨鲁玛会因此变得情绪激动。所以他讲话非常小心,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嗯。”巨人依旧静静坐在篝火旁,丝毫没有发怒或者沮丧的意思,“不过一起陪葬的只有那些成年的,也就是接受了心石仪式的巨人。他们与大地之心建立起了某种密切联系,一旦大地之心陨落,他们也会跟着消亡。”
“那你可曾见过其他幸存者?”奥拉夫睁大眼睛问,“灾难发生时不可能只有你一个未成年人吧?”
“我不知道。”萨鲁玛摇摇头,表情凝重,“我已经独自生活了四年之久,期间可以说跑遍了整个西境,但是呀奥拉夫,我从未见过除我以外的任何一个巨人。”
“可能他们是藏起来了呢?”男孩试着找方法宽慰萨鲁玛,却发现这个理由是多么无力而可笑,“总之你不要那么悲观嘛,车到山前必有路,人活着本身就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啊!”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懂的道理还蛮多的。”萨鲁玛无力的笑笑,“是啊!起码我还活着,试问还有什么好悲哀的呢?我当时调皮做了错事,父亲便把我关在地窖里让我面壁思过,没想到这一罚反而救了我的命。等爆炸过后,我从地窖里出来,眼前满是战火和废墟。你永远无法想象那是何其残酷的情景,因为即使是故事和传说也描摹不来。为此我失意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再次见到失去光辉的大地之心,我才得以找回失去的信念。它就伫立在那道新出现的裂隙边缘,旁边便是巨人王博鲁萨的尸骨。要知道它曾经是那样的光芒万丈,但是那时候,它却是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漆黑岩石。自那时起我便真正领会了‘大地之心’的涵义,它指的不仅是那块儿石头,还有整个艾德诺呢。所以我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战斧,并以之作为我的姓氏。我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我族的财产,因为早已有图谋不轨的弃誓者想要打它们的主意。所以昨晚的事就这样发生了,我宰了那几个弃誓者,收掉他们的脑袋用以祭祀我那些死去的族人。”
“谢谢你,萨鲁玛。”男孩低着头,满脸通红的说出这句话,“没想到你身上竟藏了这么多秘密,也感谢你能和我分享它们,我的提问到此结束。关于我,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令奥拉夫诧异的是,萨鲁玛竟然摇了摇头。“没有,男孩。”他说,“我不愿追问你的过去,我只是在做自认为正确的事。我会把你送到北镇,仅此而已,在那之后,你我便各走各的路罢。”
“好吧……”男孩略带伤感的点点头。
这时烤肉完全熟了,晶莹的肥油娇翠欲滴,香味更是一阵一阵扑面而来。萨鲁玛站起身,小心的将烤架取下来,接着他挥起巨斧,麻利的切下一大块肉。
“先给追风吧,由你来给。”巨人面带微笑说。
“它先吃?”奥拉夫犹豫着,“不是吧……”
“这可是它抓到的。”萨鲁玛提醒他,“头功当然要记在它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