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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儿既惊愕又鄙夷地看了看吴雪,她可不敢想象,一个糙汉子穿女人的衣服是什么样子,那一定比洋葱还辣眼睛。
见水仙姑娘如此坏笑着,吴雪苦笑一声,将头上的花瓣给摘下来,苦声笑道:“水仙姑娘可不能开玩笑,衣服湿一点没什么,夏天这么热,凉快……”
水仙姑娘收敛了笑容,握着手,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声,可随后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下芷儿也跟着她笑了起来,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也没什么可笑,可一听到她笑,自己个好像被感染了似的,跟着捧腹而笑。
这下就连吴雪也笑了起来,心想自己又不是演的“串角儿”,再说,自己除了脸白一点,其他没有一点柔媚的女人气,女装是万万不可的,为己为人,都不能冒着去看大夫的风险。
吴雪苦笑着叹了口气,将身上的花瓣掸落,心想自己酒喝得晕晕乎乎的,耽误了很多时间,尽管他也没什么事可做,但他可不想错过“秦姑娘的演出”。
芷儿拿了衣服来,水仙姑娘递给吴雪一套,吴雪接了过来,这才发现这根本就是男子的灰色夏衣。
水仙姑娘说道:“你既然要来这样一个地方找人,就不该这么明目张胆地闯进来。这是群仙林里仆人们的衣服,你先换上吧……”
吴雪只觉得自己喝酒喝的什么都忘了,就像是大多数人一样,喝了两杯,就敢为平时所不敢为,并深刻以为这就是人生,酒醒了,才惘然若失。人一直都欲壑难填,但最难填补的,唯有“饥饿”跟“失落”两种感觉最难挨。
他走到屏风后面,换好衣服,这下看起来,自己跟外面那些恶仆龟公们也别无二致了,很是令他别扭,但自己身处他人之地,不得不伪装。
于是他向水仙姑娘和芷儿道了谢,便要去寻秦如梦。
临走前,水仙姑娘嘱咐道:“你从窗户跳下去,从外面走太危险,如果被人发现了,只怕这里今晚可要无法安歇了……”
吴雪再次道谢,他跳到了窗户上,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临走前,他对水仙姑娘说道:“今晚你弹奏的琴曲我听了,若是能再明媚一点就更好了……”
说着,吴雪轻身下落,消失在了黑黢黢的院子里。
水仙姑娘走到窗边,看着下方的夜色,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就跟往常一样罢了,对她来说,这也只不过是个小插曲,不会给她带来任何改变。他就像是着夏夜孤独的萤火虫一般,给人带来短暂欢愉之后,就消失在了萋萋庭院的深草繁木之中了。
她幽幽叹了口气,喃喃道:“明媚么?你只说要如夏日般明媚,怎不知别人心里覆雪的寒冬?”
吴雪落到了院子里,可能是因为运功调息的缘故,他的身体热热的,就算是在这草萋木深的群仙林院子里,也还是觉得燥热异常。
“怎么回事?今晚还不算是太热,怎么我体温如此高?”吴雪疑惑道,“难道是喝了那个‘醉寻仙’的缘故么?”
吴雪身处困阵,没有多想,当务之急,还是要单独找到秦如梦,问她一些事情。他总有种感觉,从他回到家中发现那口棺材开始,一切的平静就又被打破了,这次又会遇到什么样的危情呢?但他也知道,这些事情,还是得从秦如梦口中得到答案。
对于吴雪的问题,秦如梦总是一副姐姐的姿态,保持着长辈们对小孩子惯用的伎俩,缄口不言。是有什么原因不能透露么?还是说,她一直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局外人?
可吴雪已经成为了一枚棋子,尽管他不情愿,但是已经落在了这世间的一盘大棋之中,你若是不找到脱困的解决办法,就只能被围住吃掉。要么突出重围,要么艾艾等死。
吴雪沿着走道,向着前堂走去,那里依旧是欢乐阵阵,香风袅袅,他长长呼了口气。现在,他也是这群仙林的一员,只是他对这身份颇为抗拒。
走进了灯火辉煌的厅堂,吴雪四下看了一圈,见这里与之先前没什么太大差别,舞台上依旧歌舞升平,台下的观众依旧是那么开心。
吴雪瞅了一阵,却没有看到秦如梦的身影,在酒精的催化下,这灯火明媚的厅堂里总是浮现着一层他看不透的灰暗影子,令他头晕目眩。
他长长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今晚十二仙都会登台演出,可是秦如梦是那一个呢?难道已经错过了么?”
可就在此时,突然有只厚重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吴雪吓得一哆嗦,往后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