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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也不叼着肉干了,见到邱一诺走出来之后,三人相互点了点头。
“家里给我打电话了。”
三人并肩行走半晌,邱一诺忽然开口道。
魏仇:“也给我打了。”
陈竹:“我也是。”
邱一诺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家里告诉我这次表现得很好,一定要把握机会,如果能考上武大的话,希望我带一下弟弟。”
“说了半天,还是为了弟弟。”邱一诺说着,突然感觉鼻梁上一湿,抬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边已经阴云密布。
淅淅沥沥的小雨自天上砸下来,配合着徐徐微风,更添伤悲。
“我过得好不好他们不担心,我有没有受伤他们不担心,他们只担心,我考上武大之后,不会管弟弟……
所以我其实很羡慕米乔,羡慕她家里只有她一个,没有人和她平分宠爱,可以独享,可是现在,连宠她的人也没有了呢。”
“所以我们其实还是很幸福的,对吧?”陈竹开口道。
邱一诺呼出一口气,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也许吧。”
此刻的英雄广场,四条连接英雄广场纪念碑的马路,此刻四面八方地汇聚过来普通的民众和佣兵,监察。
夜色酒吧的独眼酒保,机械手臂举着一捧菊花,跟随着人潮不断地移动,他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
“各位冀南市的同胞们,市民们,佣兵及监察战友们,今天我们汇聚在一起,
为5·29特大密教袭击案牺牲的佣兵分会会长米振东、会长扈从胡安和、佣兵分会三星佣兵王星、二星佣兵吴宏、一星佣兵……
共计776位死难同胞和战友们举行追悼仪式,他们为了保护冀南市,为了对抗晶兽和密教,
一心死战,绝不后退,用热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伟大的战歌!
我们始终相信,团结,才是战胜一切的良方!蓝星,在漫长的岁月历史中,用充分的事迹,验证了这一点!
冀南,加油,联邦,万胜!”
伴随着政府高层的振臂一呼,哀悼仪式才算正式开始,首先敬献花圈的,是冀南市的一些上流人物,譬如政府,监察局的核心人物、世家领导人比如班家等。
随后是民间组织的一些代表人物,首当其冲的就是佣兵公会的各级中层,外地高等级的武者,学校领导等等。
最后才是诸如夏河,魏仇这样的武者佣兵和普通监察。
队伍行进的很慢,每一个武者踏进灵堂的那一刻,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遗像和英雄碑上数不尽的名字,都会油然而生一种悲戚。
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躺在这里。
“胡侃叔叔!”
当夏河来到灵堂门口的时候,看到在一旁沉默的架着摄像机的胡侃,此刻的胡侃换掉了一身口袋的工作装,换上了黑色的西装。
手中拿着实时通讯器,不时的调度着场上的摄像机位。
听到夏河打招呼的时候,胡侃也只来得及给夏河点了下头算作示意,便又低头忙碌去了。
“这次的重大事件是要全程直播的,其实,全国上下都在关注咱们冀南市的事。”
魏仇感慨地说道:“以前在省会的时候,没有感觉,只觉得死掉的人不过都是一串数字罢了,真的来到这里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牺牲背后的数字,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那是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是失去了爸爸妈妈和儿子的家庭。”
“别难过,他们是为了联邦和更多家庭而死的,非大爱所不能做到的。”
“可是……”
顺着人潮,夏河终于来到了灵堂内,他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菊花放下,随后一躬到底,这才缓缓起身。
而在遗像下面,早已哭成泪人,双眼通红的米乔,米大小姐,正依偎在妈妈阿兰的怀里。
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面前如蚂蚁搬家一般挪动的人群。
反倒是阿兰,还算精神一些,身穿黑色衣服的她,屈膝跪在蒲团上,每一个路过灵堂的武者,或者政府政要行礼的时候,阿兰都会微微颔首还礼。
身为会长夫人,礼数不能废,米振东死了,但是这个家不能垮。
从今往后,需要她肩负起米家的重担。
凄凉的哀乐回荡在整个英雄广场灵堂,一直到踏出灵堂之后,夏河一直压抑的心情,才算稍微舒缓了几分。
“嗤!”
路口忽然开过来一辆机械车,引起了不少的骚乱,大家纷纷扭头看过去。
就连夏河也不明就里,不知道是谁,居然敢在大家举世哀悼的时候,开着机械车横冲直撞,搅乱会场。
胡侃指挥着身边的摄像师,将镜头对准了那辆满是刀痕的机械车,忠实地记录着场上发生的一切。
随后,滚滚黑烟从车尾部“吭哧吭哧”冒出来,看起来凄惨无比。
“车里是谁?”不少没有资格去现场悼念,关注流媒体的网友,纷纷留言问道。
就连夏河也不清楚,几个人面面相觑。
“哐当!”
车门被一脚踹开,一双布满了硝烟的作训裤从机械车里伸了出来,裤缝上,到处都是破烂的窟窿。
还有大块大块污浊的血渍。
若隐若现的,是那双作训裤里露出来的大团雪白,一个修长的身影随后从车里钻了出来。
他抓了抓自己的长发,然后拢到脑后,露出一张冷若冰霜,但是令人心跳加速的高冷美艳的脸。
“好,好美……”陈竹登时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我要娶这个女人!”
夏河眼皮猛地一跳:“吴伶哥!”
来人正是吴伶,他大摇大摆地将机械车停在了灵堂门口,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急忙上前,拦住了吴伶的去路。
“这位女士,哀悼重地,还请您自重!”
吴伶狭长的双眸瞥了这个保安一眼,清冷冷地突出两个字:“让开!”
保安为难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安保领导,领导先是捂着耳塞听了几句,随后点点头,示意保安放行。
吴伶头也不回地从机械车上拽下来一个包裹,而后大踏步的走进了灵堂。
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政府官员主动上前来,打招呼道:“这位佣兵战友,你是来参加追悼会的么,如果是的话,请在这里登记,并且领一束花,为死者……”
“咕噜噜!”
吴伶手一松,背在身后的包裹被他直接丢在地上,里面咕噜噜地滚出来,四个死不瞑目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