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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喻封沉一看,好像瞬间坚定了离开的信念,加快脚步往外走去,没有丝毫留念。
“你就不给小姑娘一个表白的机会吗?”守鹤跟在他身后,有些想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弄哭一个又要说我无情。”他无奈死了,以前他拒绝女生表白的时候,有些还好,放弃就放弃了,有些非要让他等着,说什么“变优秀了再来表白一次”,还有的就直接哭。
这心理素质还喜欢他?
看到他诅咒形态的话不得直接吓死过去。
他觉得他应该会喜欢那种独立的、有想法的、绝不拖后腿的女生。
……
公开课结束时是上午十点半,外面雨仍然很大,从远处看去简直形成了一片雨幕。
守鹤先回寝室了,喻封沉撑着伞往执政楼走去。
最近走在校园小道上,偶尔看见树上挂了个身影,路边蹲个穿白衣服红衣服的人什么的,对他来说都已经成为了习惯。
充其量就是学校里那几个爱玩的小执念又在搞恶作剧,还仅限有缘人能看到。
今天大雨倾盆,小执念也不出来玩了。
这个时间不是上课下课的时候,路上没什么人,喻封沉乐得清闲。
走到执政楼,他把伞收了放在大门口收纳箱里,然后前往201找他的辅导员老徐。
老徐年轻时是个很厉害的新闻工作者,干过娱记,干过地方台前线记者,也在杂志社当过编辑,有段时间还成了自由撰稿人,后来才来了母校教书。
不过当初大一自我介绍的时候,老徐的娱记一词深入人心,这个班里的同学私下里会戏称老徐叫徐狗仔。
喻封沉敲门进去的时候,徐狗仔正泡着杯枸杞茶,盯着电脑,慢悠悠地享受有空调的舒服日子。
他默默走过去,徐狗仔看屏幕看得有些入迷,完全没发现有人走到身边来了。
“辅导员——”走进了些,他才用不打扰其他老师工作的音量叫了一声。
“哎哟!”老徐不出乎喻封沉意料的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枸杞茶差点从保温杯里洒出来,面带惊恐和迷茫地回头看他。
“是你啊!”很快,老徐便反应了过来,揉着心脏瞪他,“你小子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抱歉了辅导员。”喻封沉有点想笑,他刚才余光一扫,依稀看见老徐正在浏览一篇新闻报道,大致是说什么警属精神病院有人越狱之类的。
报道上写了些关于那个精神病人在关进去之前的恶行,估计老徐太沉浸了,才会被他吓到。
“哎哟我这心脏啊……”脆弱的老徐还在哼哼,他平时爱和同学们开玩笑,戏挺多,能和同学打成一片。
待他哼哼完了,终于想起来问喻封沉来意的时候,喻封沉才道:“我想请假。”
“请假?不是刚请没多久吗?”老徐盯着他,其实他非常喜欢喻封沉这个学生,虽然他没能从这个学生身上看到对这个专业的热情,但每一次作业、专业课考试,喻封沉都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种。
还帅。
和他年轻时做娱记看见过的那些个娱乐圈明星相比一点都不逊色。
可最近,这孩子已经让他同样出类拔萃的室友替他请了好几回假了。
老徐看着喻封沉平静的神色,双手插兜这种有些随意的姿态,不禁道:“我真想打开你脑子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
“啊,应该是脑浆之类的吧。”喻封沉回答。
“……”
老徐捂着胸口:他只是开玩笑的,不用这么认真回答。
被这个回答噎住,老徐表面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枸杞茶:“这次因为什么请假?”
“我父母说,找我有事,我得去一趟国外。”喻封沉面不改色心不跳,他好歹有一半说的是真的。
喻封沉的父母?老徐一愣。
到了大学,学生和学生家长的联系少之又少。
但因为很看好喻封沉,又有种记者本能,老徐曾经找守鹤了解过这个学生的家庭情况,守鹤没多说,只说喻封沉父母都在国外,从很小开始,喻封沉就是一个人生活。
在老徐异常活跃的思维中,他已经脑补出一个童年没有父母疼爱的可怜孩子了,甚至连这种冷冰冰的性格都有了解释。
现在一听是父母要见喻封沉,老徐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一周的假。
他们新闻媒体系上课本身就比较自由,天知道哪天哪个学生就要出去跑采访做调研,所以这个系给假给得很松。
喻封沉临走前还听老徐在嘀咕:“好歹这次是主动跟我请假了,有进步,有进步。”
摊上这么个辅导员也是挺幸运的。
……
下午的课喻封沉还是去上了,假从周二开始生效。
他当天晚上就买了周二早上直飞法国的国际航班机票,和宁枫他们说了一声,没提原因,只提了一嘴“近一周都不在北道市”,倒是守鹤一听说他要去法国,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守鹤坐在电脑前,转身对已经爬上床的喻封沉问:“你……这是要去找父母?”
他一边“嗯”了一声,一边翻找手机通讯录,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已经很久很久没联系过的“妈妈”。
点开这两个字,最近的通话记录是半年前,最近的短信记录是几个月前他过生日的时候,一句“生日快乐宝贝~”。
以前他偶尔会想:有这么对亲儿子的吗?我特么是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但冷淡的性格让他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现在他知道了,他肯定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也未必是亲儿子。
犹豫了一下,他苍白的手指移到拨号键,按了下去。
……
法国的夜晚,繁华而浪漫。
布列塔尼区萨尔佐一处靠近基伯龙湾的海港处,仍然人声鼎沸。
晚间刚到了几艘货船,停在港内卸货。
酒馆里热热闹闹,一个头上戴着宽发带的东方面孔青年坐在角落里并不惹眼,在国内显得相当高调的奶奶灰发色到了这种环境下,也平淡无奇。
他穿着件风衣,将腰间的枪遮掩住,脸上的表情有些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