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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符纸,凭空比划了几下之后,撒手将符纸抛了出去。
瞬间这纸就自动折成了一枚纸鹤,然后飞出了药师庙。
刘承祖跟着追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帮忙的背影,“追!”
见状,叶南卜雪也没有丝毫耽搁,追着刘承祖的背影离开了药师庙。
本来守在下面的知微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一行人就这般,跟着纸鹤绕着工地跑了大半,最后还是回到了樊成的家门口。
此时,樊成的父亲正要出殡,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群人围着棺材堵在樊家门口熙熙攘攘的说着什么。
刘承祖的符纸鹤,就端端正正停在棺材的正上方。
看到这一幕,叶南卜雪刘承祖全都蒙了。
这纸鹤是撒出来找庙神的,现在停在樊成父亲的棺材上面只说明了一个原因。
樊成的父亲,是庙神?
这也能说通为什么樊成的父亲死活不同意拆迁。
可是庙神,怎么能娶妻生子呢?
刘承祖愣了许久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最后,唯有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卜雪。
谁找的药师庙,那就由谁来解释吧。
可卜雪也解释不清楚,按理来说庙神修炼到一定境界,是可以凝聚一个真身在人间行走的。
但是,结婚生子就太扯了。
关键是,现在是怎么回事,堂堂一个庙神竟然被气死了吗?
卜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
见这俩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叶南唯有自己挤进人群,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挤进去,才看到樊成抱着个罐子,脸憋着通红往地上用力摔。
可是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瓦罐,落在地上愣是没有被摔碎。
就这样,樊成捡起瓦罐丢下去来来回回好几次。
最终,也是没有把瓦罐给摔碎。
叶南眯着眼睛看向那个瓦罐,这才注意到罐子周围氤氲着非常淡非常淡的金色气息。
因为太淡,所以一开始竟然没有发现。
“怕不是有什么怨气?要不这个罐子能摔不碎么。”
“那肯定是的,当初活生生被气死的,这口气哪儿能那么容易咽下去。”
“这樊家几个兄弟也真是不地道,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现在死人都看不过去。”
“据说开发商分下来的房子,大半也都被这些叔叔伯伯占了,就给这母子俩留了俩套房子过活而已。”
“真不是个东西,刚才老大还想着占小成礼金上的便宜。”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让叶南把这件事情给了解了个透彻。
如此看来,这些叔叔伯伯还都真挺不是东西的。
看着樊成努力摔,却摔不碎瓦罐的样子。
那个之前出面拿叶南十万礼金的大伯有些不耐烦了,站出来指了一个身材比较魁梧地年轻人说道,“小成最近也没吃什么东西,没力气把这罐子摔碎,你去帮忙摔一下。”
明明言辞是关心的话,语气却冰凉的厉害。
那身材比较魁梧的年轻人闻言,主动上前几步去拿樊成手里的罐子,“你后面歇息一会儿,二哥替你摔吧。”
叶南注意到,樊成明显是很抗拒的。
在这个魁梧大汉接罐子的时候,樊成挣扎着躲了一下,只不过没躲过去。
还是被那大汉抓住了罐子,就算抓的手指发白,也没能护住这罐子。
眼睁睁看着罐子被抢走,气得脸通红一片,却是没有说话。
那魁梧大汉把抢到手的罐子高高举起,而后大呼一句,“二叔,侄儿送您上路了。”
可惜,罐子重重落地,依旧没有碎裂。
一瞬间,周围村民的议论声更大了,全是对樊家几个兄弟的不满。
就在此时,刘承祖走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罗盘。
摸着花白的胡须,表情严肃滴说道,“不若,让老夫看看?”
起初樊成的大伯是觉着,樊成故意不使力气,所以摔不碎罐子。
为的就是让乡亲们诟病自己这几家人……
可是当魁梧大汉摔过之后,这罐子还是完好无损的。
樊成的大伯内心也有点儿慌了……
这个大汉是他的儿子,平时也算是一个干农活的好把式。
摔个罐子简直不在话下,可如此大力的人都摔不碎一个罐子。
这其中的缘由到底是为何?难道真是自己那个短命的弟弟怨气太重了。
就如同众人所说,樊成的爸爸是被气死的。
不,与其说是被气死的,倒不如说是被逼死的。
当初他们其余三个兄弟生生逼着樊成的老子签协议,不签就举家赖在这里不走。
事情闹到最后,动了手。
樊成还被打了,包括弟媳妇也挨了俩巴掌。
这才有了脑梗的事情……
现在送灵又出了这样的事,说不害怕那都是骗人的。
怎么可能不怕?
只有身正不怕影子歪,做贼那必然心虚。
所以刘承祖的出现,对这几人来说简直就是福音。
樊成的大伯见状,也管不了真真假假,主动迎了上来热情地询问道,“您会看这些?”
至于刚才叶南上香的时候,刘承祖也跟着进来的事早就想不起来了。
人那么多,谁能注意到一个糟老头子。
樊成却是认得。
在看到刘承祖出现后,下意识地四周环看。
很快,就发现了人群中的叶南。
叶南也发现了有道视线在看自己,循着视线看过去。
冲樊成点了点头,示意放心。
樊成竟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就感觉心安了,便也点头回应。
面对樊成大伯的询问,刘承祖只是笑了笑,指着手里的罗盘说道,“你看这里。”
刘承祖手里的罗盘竟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指针似乎受到什么影响,快速的左右浮动着。
正常人哪儿能看出来什么,只觉得不对劲。
尤其樊成大伯心里本来就有鬼,看到这个越大的不淡定了,连声说道,“我这兄弟死的可怜,还请您好好看看,让他安心的去,需要多少酬谢,都不在话下。”
刘承祖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摸了摸胡子。
目光重新落在这架棺材上面,沉声说道,“此人临死前可是受了很大的气,以至于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上无法咽下,才会横生出了怨气。”
说到这里,刘承祖微微一顿,“需要化解这口气,解铃还需系铃人,谁让苦主受了气,出来诚心道歉或许能化解这口气。”
此话一出,叶南没忍住笑了。
这老东西贼办法还挺多的,想让樊成这些叔伯道歉就明说,还胡扯出这么一个损招来骗人。
招是损了点儿,不过老子喜欢。
与此同时,卜雪也混进了人群。
站在叶南身旁,幸灾乐祸地看着棺材旁的场景,“这糟老头子坏的很,坏的挺招人喜欢的。”
至于樊成的这些叔叔伯伯肯定是不想道歉的,这要一道歉不就摆明了说他们有错么。
到时候乡亲父老更加会指着他们的脊梁骨骂人,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听到这话,樊成的大伯一脸为难,“这也没人气他,自己脑梗生病死的,去哪里抓人出来道歉啊……”
这话摆明就是不想道歉喽?
“你们不信也没办法?罐子可以不摔。”
刘承祖也不怕,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说,“那你们这棺材怕是抬不出去了,不信可以叫人试试看。”
说着,人已经走到棺材旁边,不着痕迹地将纸鹤拿走,顺便轻轻拍了拍棺材盖子。
这话成功把樊成的大伯吓到了……
可是让他道歉,那也太丢人了。
想了想,樊成的大伯最后还是决定不摔罐子直接行灵,“那我们就试试,看这棺材能不能被抬走。”
说完,冲雇佣来抬棺材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穿着孝服的几个大汉得到指示,立马撸起袖子抬棺材。
众人也都仰着脖子看到底会怎么样……
下一秒,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也不知道是刘承祖用了什么法子,还是这棺材真的抬不动。
这几个大汉喊了“一二一二”喊得响亮,脸都快要憋紫了,也没能抬起棺材。
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棺材再重,也不至于抬不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