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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卖出。据侦缉处安插在海商联盟的城候探知,一般实力雄厚的会首们从大明以五两银子一匹价格进货,随后以三十两卖给尼禄国泰西人。
海商联盟高价收购丝绸,造成了南直隶“五福”货栈压价失败,也造成了破奴军巨大损失。张平安生气的是,海商联盟的会首们也不想想,要没有破奴军水师打击海上走私商船哪来的独门买卖。本来张平安把这个案子交给法务衙门,是想给予这帮海商联盟会首们一个深刻教训,罚些银子关几年也就差不多了。没成想法务衙门执政杨涟最近跟张平安杠上了,他非常气恼张平安援坐拥数十万精兵就是不去救援京城,以至于二百多年国祚的大明王朝落入贼寇之手。一直找不到出气筒的杨涟这下可逮住机会了,他发出海捕公文由督察衙门提捕疑犯。本来海商联盟中孙山和童俊辰一直在平安城,并未深度参与这场走私大案。只是他们两人是海商联盟主要首领,杨涟下的抓捕公文把他们也一并抓进了法务衙门大牢。
杨涟这个做法令张平安预感到威胁,张平安下条子向杨涟解释并附上了侦缉处谍报抄本,希望杨涟暂时放孙山和童俊辰两个叔叔出狱。没想到铁面无私的杨涟一点也不买账,他送给张平安一部《大明律》和破奴城法务条例,暗示铁律不得任何更改。这次张平安的四个叔叔算是遭了大罪,二十杀威棍就要了这几人半条老命。要不是这几个长辈是穷苦人出身体格好,几乎是被杨涟打死在公堂上。这下张平安不再淡定,他亲自跑到破奴城跟杨涟进行会商。在玩阴谋诡计上杨涟如何是腹黑的张平安对手,更何况杨涟也不是没有弱点。张平安见到杨涟也不谈案情,而是聊起了太子朱慈烺和永王朱慈炯现在幸福生活。
“杨执政,最近太子和坤兴公主住在沈阳太过清苦,咱们这些臣子关心不够实乃罪过呀!太子也已成人,是该为他选妃了!”
多年朝堂摸爬滚打还进过锦衣卫诏狱的杨涟,可以说有着非常丰富的政治经验。仅凭张平安服软来破奴城,杨涟就猜到他抓住了张平安一个大把柄,张平安搬出太子就是跟杨涟交底,今天是什么条件都好谈。大明讲究孝道,张平安的几个长辈被关入大牢,在杨涟眼里经商逃税乃是低贱之事,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张平安亲自来求情倒是符合儒家孝为本的教义。只是张平安拿太子做筹码,一下就击中杨涟的软肋所在,杨涟为此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国公关心太子,职下甚感欣慰。太子一天不登基始终不能继承大统,贼寇窃取大明江山,每想到此处职下夜不能寐。建斗曾言:太子即位大势所趋,切勿留口实于闯贼!”
“杨执政所言深合我意,恳请杨执政再行沈阳主持太子身边大事。只是本国公以为,太子在建奴伪皇宫登基多有不恰之处,可否在破奴军收复京城再行登基?届时,太子不但可以名正言顺地昭告天下,还能去太庙告慰列祖列宗。”张平安这是在试探杨涟,以太子之事换取杨涟离开破奴城,并承诺破奴军入关收复京城力保太子问鼎大位。
只是杨涟对张平安的承诺多有疑虑,毕竟张平安说话不算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万一他离开破奴城后张平安不认账,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杨涟深思熟虑过后点了点头,很随意地说道:“国公言之有理,职下处置完手中这个牵连甚广的走私大案,即可前往沈阳追随太子征战窃国贼寇。”
眼看着杨涟不松口,张平安顿时有些急眼,双方就此爆发了激烈地言语冲突。杨涟是吃定了张平安不敢轻易破坏规矩,在处理案件上没有丝毫退让的余地。吵归吵事情还要解决,双方必须要找到一个妥协的方式解决难题。很快,张平安拿出了解决问题的手段,那就是只要闯军进攻山海关的吴三桂大军,破奴军即刻入关消灭流寇大军。对于吴三桂这个小人,杨涟也是恨得直咬牙。对于张平安这个建议杨涟倒是非常认可,张平安与辽东祖家、吴家之间的仇恨长达十几年,以张平安睚眦必报的个性绝不会与吴三桂勾结。也就是一天功夫,以铁面无私著称的法务衙门执政杨涟,也被逼进行了政治利益上的妥协。法务衙门副执政汤唯国,接替杨涟审理海商联盟走私大案。海商联盟主事王二木、李铁和参与此案的五人被抄家,并被判处流刑三千里发配至额斯热格草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