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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都不觉得心烦。”
徐璈现在不是不应么?
那就死缠。
他就不信了,徐璈能忍得住。
半个时辰后,桑枝夏看着桌上多出来的一盏热汤,面带愁色。
“你跟那位是怎么说的?”
不是说好了婉拒的么?
怎么还送起汤来了?
徐璈显然一时也看不透江遇白的路数,愣了下说:“我婉拒了。”
“江遇白可能没听懂人话。”
桑枝夏被他话中的烦躁逗乐,无奈道:“瞧这位的架势,不像是打算就此收手的样子。”
平心而论,但凡是换个人来想要求粮种和增产的诀窍,桑枝夏或许都会考虑考虑。
可问题是:江遇白拿了这么多粮是去养叛军的,人家打了旗帜明晃晃的准备造反。
嘉兴侯被诬陷一个通敌叛国之罪,徐家几代人积攒下的劳苦功高抵了罪过,最后也换来了全家流放西北的下场。
要是跟造反牵扯上了干系,桑枝夏当真是不太敢想自己的脑袋跟着滚地是什么画面。
桑枝夏表示:自己其实还是想活,也没那么急着寻死。
徐璈视线从汤盅上冰冷滑过,闭上眼说:“咱们在这里暂时住上几日,等寻到合适的机会了,我先送你走。”
江遇白既然是能准确地拦在了半道,还很清楚粮种之事跟桑枝夏有关,证明他在西北的钉子已经深到了难以预测的程度。
徐璈不敢冒险。
桑枝夏虽是不放心,可想想也只能点头。
桑枝夏难掩怅然地看着徐璈:“我悄悄地走了,那位会找你的麻烦吗?”
“我怕过他?”
徐璈不屑地呵了一声,冷冷道:“你只管走在前头,等我把尾巴甩掉了就来找你。”
如此情形下,这的确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桑枝夏伸手抚平徐璈眉间的褶皱,低声说:“别急,会有办法的。”
牛不吃草,江遇白还能强摁头不成?
徐璈握住桑枝夏的手露出个笑,挥手灭了桌上的烛说:“先歇下吧,明日再说。”
徐璈只说暂住几日,可以住就是十日开外。
这十来日里,桑枝夏尽量在屋里闭门不出,对外也一概声称自己是不舒服,没给江遇白任何偶遇跟自己套近乎的机会。
江遇白也是一点儿都不急。
每日除了日常去灶台边跟亲自做饭的徐璈偶遇,剩下的就是把自己从老家带来的各种特产,换着花样的往桑枝夏的桌上送。
今日紫参昨日鹿茸,血燕拿锅炖了,用装面的大碗装得满满当当,不要钱的似的送出了流水席的架势。
哪怕每日都是原封不动地被送了出去,也一点儿不见气馁,隔日送得更加起劲儿。
眼看着宋六和灵初每日捡破烂,被滋补得脸上白里透红还圆了一圈,这日夜半徐璈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桑枝夏闭着眼任由灵初在自己的脸上摆弄,抓着徐璈的手说:“是今晚?”
徐璈指尖滑动在桑枝夏的掌心写了几个字,低声说:“枝枝,我都安排好了。”
“去这里等我,最迟五日我就来跟你汇合。”
桑枝夏的睫毛颤了颤,嗯了一声勾住了徐璈的指尖:“万事小心。”
徐璈看着勾住自己的手,微不可闻地笑了。
“好,我知道。”
安安静静了许多日的客栈门板嘎吱起了声响。
碍于桑枝夏住在二楼,江遇白为了避嫌住在了楼下。
江遇白得了消息缓缓坐了起来,眼神玩味:“可算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