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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璈说起此事直接被气笑了:“那一箭就是江遇白的人看准了射的,他要是不冲出来搅局,十有八九还没有多出来的那么一支箭呢!”
江遇白被识破后只承认了苦肉计的事实,却一口咬死了说自己不知那伙山匪是怎么回事儿。
可傻子都知道这话当不得真!
徐璈眉眼间骤起戾气,咬牙说:“江遇白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西北粮种多丰的消息,看上了你手头的粮,但一时又没想到合适的由头接触,索性就闹了这么一出拙劣的把戏。”
这一手苦肉计实在是玩儿得太假了。
一眼看穿的那种假。
又或者说,江遇白在打定要用这种把戏撞在徐璈跟前的时候,就没指望能瞒得住。
这人压根就不想瞒。
他是明晃晃地带着目的来的。
徐璈把人带进青阳县就扔了,昏迷不醒的人原地就醒,一刻也没耽误撵了上来。
客栈里前后一封,江遇白穿着一身血不滋啦的衣裳,就开始诉起了幼时过往,张嘴闭嘴就是你我兄弟情分。
徐璈想把人扔出去,好人皮子原地就垮,脱口就是一句:那我就只能是进京了。
桑枝夏自认还是见了不少世面,可此时此刻还是不由得为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凶猛震撼
桑枝夏心情复杂地说:“进京告御状?他到底怎么想的?”
徐家流放至此,按律的确是不可自由行走在外,也不能过得太舒服,应当人人都去矿山卖命。
被皇城里的人知道了徐家在西北的滋润,的确是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可是在皇家玉蝶里,惠王独子十多年前就已经是枯骨了。
死了十多年了,活蹦乱跳地闹着进京,这人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欺君的大罪?
徐璈气得冷笑:“大约是真的活太腻了?”
“更恼人的是我还真不太敢让他闹。”
江遇白可以孝感天地,直接带着他在岭南的爹勇赴黄泉。
可徐璈不能不管不顾。
徐家老少这么多人,眼下好不容易在西北扎根立足,他手中在办的事儿勉强有了眉目。
这种时候,他不可能跟着江遇白那种失心疯的一起丧心病狂。
桑枝夏稍一思索就懂了徐璈的言外之意,眉心失控地缓缓聚拢。
“卑鄙。”
先是不动声色盯上了徐家的东西,紧接着又报复性地拿出了同归于尽一起灭亡的狠招,这是要逼得徐璈不得不上他的贼船。
可是……
桑枝夏指尖发凉地抓住徐璈的手,微不可闻地说:“岭南是个完整的封地,独属惠王一人。”
“正常情况下,哪怕是粮种不佳收成有限,可一方水土养一方民,若无天灾人祸,是足以供养一地子民的。”
可江遇白开口说的就是要粮种,要粮食,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
这些东西绝不是拿去给岭南的百姓吃的。
对粮食需求最大的,只有军队。
可据桑枝夏所知,封地王只可有私军三千。
超过三千之数,便可视作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