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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吗?”
“祖父只说这是传家宝,让我收好不可弄丢。”
薛柳愣了愣哑然失笑,抽出马车上的小茶桌,起手洗茶,慢条斯理地说:“此物是徐家的家主令,见此物如见徐家的家主亲临,我等自该郑重。”
桑枝夏指尖拨弄了一下小小的令牌,好笑道:“徐家目前就这么几个人,这些规矩还能重成这样?”
“谁说可使唤的只剩下这几个人了?”
薛柳林云等人都是徐家的死忠,见了家主令就可猜到老爷子的用意,故而对桑枝夏的好奇没有半点隐瞒。
等薛柳说完了,桑枝夏的脸上多了许多惊讶:“你是说,徐家在外仍有一些可调动的势力?那之前刚进村的时候都那么惨淡了,祖父和徐璈怎么一句都不曾提过?”
老爷子的沉默就不说了。
徐璈可是实打实地砍柴又搬砖,为了一日六个铜板的工钱磨破了肩上的血皮,宁可遭罪都要忍着的吗?
薛柳把冲泡好的茶放在桑枝夏的手边,低声说:“当年事发之前,少主曾紧急下了密令,让所属徐家有关联的下属都各自隐匿,不可再行走在外,无令也不可再有任何贸动。”
“京都抄家圣旨刚下,徐家满门都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之下,稍有半点风吹草动,传出去都又是一场灭顶之灾,老爷子和少主也是为此不得不隐忍。”
再说刚入洛北村的时候,徐璈因洪北之事心神大乱,老爷子遭受打击也提不起半点心力,隐忍是暂时之计。
早在徐璈从洛北村出门远行的第一次,他就已经在暗中召集收拢徐家多年来在外布下的大小钉子和据点了。
桑枝夏啧了一声没接话。
薛柳笑笑说:“徐家多年经营不止是在朝野京都,只是一朝家变,前后也出了不少可诛的叛徒,七七八八修剪下来,如今所剩算不得多,都是少主手中得用的,也都是世代忠心的。”
“老爷子给了您这一枚令牌,就是意味着您往后在外便跟少主一般,不需任何人同意,就可独自调动徐家可用的人手,见了此令的人都会尊听您的吩咐,无论您要做的是什么,莫敢不从。”
换句话说,老爷子给的这个东西,是身为徐家媳最大的尊荣。
在老爷子眼中,桑枝夏不再是夫为妻纲的内宅妇人,而是与徐璈相同可独当一面的当家做主之人。
桑枝夏从此往后想做什么,想知道什么,有了这一枚令牌便可轻易如愿。
这是她自己都不曾想到的意义重大。
桑枝夏把玩着指尖的令牌什么也没说。
薛柳把该说的说得差不多了,安静下来也不再多言。
林云和宋六驾车稳当,一路车轮碾着积雪留下深深的车辙印记,抵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大雪堆积,马车实在是快不起来。
而从此处前往西北大营,起码还需五日。
前两日还来过的县城,短短两日又是另一幅令人心惊的光景。
桑枝夏看着路边多了许多的乞丐,唇角无声绷紧。
他们站定的对面是一家酒楼,酒楼大门紧闭,门口聚满了前来乞讨的人。
“掌柜的发发善心吧,我家的孩子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再没有吃的就要……”
“滚开!”
“一个小崽子死了就死了,在这里挡了你爷爷的路?!”
一个穿着破烂,但凶神恶煞的男子横冲上前,跟着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七八个相似打扮的地痞,手里都拎着棍子之类的凶器,朝着酒楼紧闭的大门就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