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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压在床上,难掩郁闷:“非得进山住几日才能有猎物吗?”
“如果冒险一场是为了银子的话,那其实我……”
“也不光是为了银子。”
徐璈反手将门关好,走过去蹲在桑枝夏的面前抬头望她,笑眼如弯,话声稠绵:“机会难得,一来是想去跟吴大哥他们学一学冬日狩猎的技巧,二来是惦记着答应过你的东西。”
“枝枝,咱们要在此处度的日子不是一日两日,在找到更合适的谋生手段之前,适应当地的规则是必要的。”
冬日漫长,他不可能在家里空等着雪化天晴。
他会做好自己能做的全部。
桑枝夏道理都明白,可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气闷。
见她绷紧了唇角不吭声,徐璈眼底深处晕开的笑意更浓几分。
他缓缓握住桑枝夏软若无骨的手,轻声说:“不用担心我。”
“我不在家的时候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大可放着等我回来再做,在家里等我回来,嗯?”
桑枝夏心情复杂地甩开他的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没那多余的心思惦记你。”
“出去磨你的箭去,我收拾东西。”
徐璈把笑抑在喉咙深处,摩挲着残留着几分温热的指腹站起来,从善如流地点头:“好,那有事儿的话你再叫我。”
把烦人的玩意儿撵出去了,桑枝夏的视线落在了架子上搭着的衣裳上。
山里冷风刺骨,徐璈好像差件特别厚实能抗风的?
老太太为被夺走管家权一事郁郁寡欢,在正屋闷了一日不曾露头。
许文秀等人忙活着手里的针线,三餐的事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桑枝夏的头上。
吃过晚饭,徐明辉和徐璈带着几个小的收拾残局,桑枝夏抱着一个装满衣裳的篓子进了徐二婶的屋。
“二婶,我想赶着做一件厚实的外披出来,你教教我怎么把拆出来的这些棉花缝进去吧。”
当晚夜深,徐璈等了很久都没见桑枝夏的身影。
他把捂热的被子掖下四角确定暖意不会散了,走到屋前压低了声音说:“枝枝,时辰不早了。”
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不出来?
桑枝夏头也不抬地说:“我还有事儿,你回去休息。”
“可是……”
“哎呀你别多话。”
桑枝夏手忙脚乱地把歪了的线头捋了一下,隔着门板驱人:“我弄完就回去,不用等我。”
徐璈无奈一叹准备回去,西屋另一侧靠里的那道门嘎吱一声,走出来的是大半身形都掩夜色中徐明辉。
他说:“大哥,我爹答应了去城中做工一事,我们明日就会出发。”
夜长梦多。
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带走。
徐璈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赌坊中鱼龙混杂,带出去的人记得看好别出岔子。”
他倒不是担心徐明辉的死活,只是不想再生事端惹得家中不睦。
老爷子的身子禁不起刺激了,再闹出事端来,留下的只会是无止境的麻烦。
徐明辉十分了然地露出个笑,缓声说:“好,我都记下了。”
在转身回屋之前,他略侧首看着徐璈说:“大哥进山也多加小心,毕竟……”
“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回来呢。”
徐璈眼锋一扫,冷锐似刀。
徐明辉笑笑没再多言,转身关门进屋。
徐璈回到西棚,脑中浮现出徐明辉看似关切的笑,心头暗恼。
这小子死性不改。
他就是故意的!
徐璈被徐明辉一句话膈应得辗转反侧,等到心尖长草,纠结要不要再去催一遍的时候,消失了整个晚上的桑枝夏总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