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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沼泽的药材,还有不少采药人摆的小摊。
在魔鬼沼泽边缘地带采集的,多是普通药材,除了药材铺大量收购,摆街边摊的都没人买,摊上都是卖一些被摊主吹嘘为珍稀品种的药材。
“地摊货还有珍品,你觉得我傻呀?”苏蕙每到一个摊位前,听到摊主吹嘘,就忍不住反驳。
林煜就奇怪了:“明知道有假,你为什么还要看呢?”
“也许能拣漏呢。”苏蕙很有经验的说,朝林煜投去地嘲弄的一瞥,后者回了她一个的笑容,又听她说:“逛街的乐趣,在逛,又不在买。”
这什么逻辑,林煜不懂,不过,他耐心好,一直陪着苏蕙慢慢逛。
直到苏蕙逛累了,拉着林煜进了镇西的一家茶楼,进门时,本来喧闹的茶楼里突然寂静了下来,她愕了一下,心虚的说:“我没干什么呀?”
林煜听得笑了,故意逗她说:“你没干坏事,为什么心虚?”
“你才作贼心虚。”苏蕙轻咳一声,就听到一阵琵琶声响起,曲调委婉悠扬中带有一丝诙谐,随后是歌女的歌声响起来,声音清脆婉转,极为悦耳,但是她却有如遭了雷击,整个人震憾得几乎要傻掉。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会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歌女的声音入耳,竟然是李清照的《如梦令》,而且曲子是中国琵琶十大名曲之一的《醉归曲》,苏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吼:是老乡吗?
“怎么了?”林煜察觉到她的异样,小声的问。
苏蕙有些勉强的笑一笑,没有回答,快步朝茶楼里走去。到了前排的座位,她能清晰的看到歌女的脸,却发现她是一个瞎子,很美的瞎子,竟有种感同身受的痛。
歌女一曲弹唱完后,引来满堂喝彩,能听到打赏铜钱落在盘子里的叮当声,可是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喜色,如同提线木偶般坐着,全无生气。
“给爷笑一笑,有赏。”
有一道嚣张无礼的喊声响起,苏蕙看去,发现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透着一股子匪气,手里拿了一个银元宝抛着,眼里闪动着淫邪的光,不怀好意的盯着歌女。
歌女听到声音,身子瑟缩了一下,露出惊悸之色。旁边的茶楼管事喝斥道:“还不快给孔三爷笑笑,发什么呆呀!”
歌女尽管看上去很害怕,却固执得绷紧了小脸。
“你别不吃敬酒吃罚酒。”茶楼管事扬起了手,就要往歌女头上甩去。
“我劝你不要碰她一根手指头。”苏蕙说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唷,来了打抱不平的妞儿,长得挺水灵的嘛。”孔老三偏过脸来,看到苏蕙那张美绝尘寰的容颜,偏又像是一头要发飙的母豹子,透着一股子野性美,顿时色迷迷的说道:“我孔老三还没尝过罚酒,今天倒想尝尝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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