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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一轮圆月挂在天边,好像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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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两天……红衣觉得自己过得像是在“回忆童年”。
回忆的还是考前加紧复习需要早起的日子。
睡得正香呢、梦都没做完呢,就被人拍着肩头叫醒了。这个“人”或是席临川或是府中下人,总之叫得毫不留情,直到把她拍醒为止。
睁一睁眼,下意识地把被子往脸上蒙,虽然知道铁定睡不了回笼觉,也很想再多眯一会儿……
而后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再度被惊醒,直接从锦被里拽出来。
拽她的这个“人”,肯定是席临川。
“起来,去上朝了。”他带着笑对眼都睁不开的她说这话,实在太像儿时听父母说“起来,去上学了”!
“救命……”红衣悲愤无比地赖着,脑中晕晕乎乎,纵知他有正事要做想配合他,也还是睁不开眼睛。
于是这“一个拽、一个赖”的情状总会持续一会儿,府中下人佯装没看见的躬身静立,只让席临川自己应付。
“快起来。”他撑在她肩头上的双手晃一晃,半坐起身的红衣被晃得清醒一点,费力的抬起眼皮一瞧她,“咣”地一栽,又卧进他怀里。
“……”席临川挑眉看着她,她艰难地抬手搭在他肩上,用力顶着,显然也在很努力地想让自己起身。
这起床起得……也算“剧情丰富”了。
待得他下朝回来,她也每天都是一样的情况。
眉眼带笑地向长公主和大将军施礼告退,姿势规范仪态端庄,用长公主私底下跟席临川说的话,那便是“没想到,还真是个将军夫人的样子”。
然后……
在他们的府门阖上后,红衣就瞬间垮了。
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一栽,满是委屈地三句话里绝对有一句“好困啊……”
席临川就半扶半抱地把她弄上马车去,再看着她在马车里睡得昏天黑地。
第三日,自清晨起又是这般的过程,待得二人回到府门口时,车帘揭开,却是齐伯亲自等在外头。
他禀说:“少公子醒了。”
席临川目光一亮,怀中的红衣也立刻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笑道:“太好了……”
“在下跟少公子说了说这几日的事,他非得追问是谁下的毒,在下就如实告诉他还在审小萄。”齐伯说着,面色犹豫起来,观察着二人的神情续道,“然后他说他想四处走走,后来……去了南雁苑的正屋,也不知是看见了什么,一直急等着见公子。”
南雁苑?
那是红衣的住处。
红衣微锁眉头。虽则她本来就是待在广和苑的时间更多,自那天之后的这三日,更是一直和席临川在一起。但那天的家宴却是在南雁苑设的……他看见了什么?
二人一同入府,席临川面容沉肃,睡了一路的红衣精神也好了些,看上去皆是肃穆的样子。
推门进了南雁苑正屋,目光一抬就见席焕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紧阖的窗户,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得门响,他蓦地回过头来,拱手一揖:“兄长、嫂嫂。”
二人皆一怔。
这是他头一回叫席临川“兄长”,席临川迟疑着应了一声,温声道:“如何了?”
“没事了”席焕颔首,歉然道,“感觉就像睡了很长一觉,什么不适都没有,倒是听说……让兄长和嫂嫂担心了。”
“无妨。”席临川略一笑,舒了口气,问他,“找我何事?”
“兄长您看……”他向侧旁稍退了半步,让出了原被他挡在身后的一方矮柜。席临川与红衣走近了,他咧嘴一笑,又说,“我问了,那天家宴时,备好而未呈上的菜会先放在这里。”
席临川一点头:“这我知道。”
“嗯……托盘大概这么大。”席焕一边说,一边伸手在矮柜上放了个方形,又续言,“如是兄长和嫂嫂各一份的,就在同一个托盘里,左边一盏、右边一盏。”
他又点头:“这我也知道。”
席焕伸手一指不远处的案桌:“那天兄长坐在右边、嫂嫂坐在左边。而放在这里的汤,婢子端起后因需转个身,便是左边的给兄长的、右边的给嫂嫂的。”
“……”二人听得同时不解起来,红衣挑眉,迎上他那和席临川故意吊人胃口时如出一辙的笑容,催促道,“别卖关子,快说。”
“嫂嫂看这里。”席焕一边说一边稍欠□□,手探向身边的窗子,伸到窗棂一处叶片图案背后。
红衣依言凑过去一看,乍见那背后的窗纸破了个洞。
“这地方刚好正对着暂放嫂嫂汤盅的位置。”他说着,手指在木叶背后轻一沾,伸到席临川面前,“我觉得这白色的粉末可能是那□□的药粉,兄长如是方便,请御医来验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