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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筱筱躺在破旧的床上,灰色的床单更衬得她的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季舒玄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白岐伯看着沉默的众人,缓缓开口:“毒已经遍布全身,唯有换血,才能活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带她回药王谷。”
“那我们就分为两路,清风暗夜你们带着月芙姑娘回京城。”袁祯决定带着苏沫去药王谷。他知道古凌冰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他们离开,那么,药王谷,应该是个不错的去处。
“恩,这样吧,我先给师父传个信,征得他老人家的同意,再带你们入谷。”白岐伯深知自己师父的脾性,不敢贸然带着他们进谷,不然反而是害了他们。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玉扳指,放在口中轻吹,扳指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窗外就有细微的响动。白岐伯打开窗户,一只小巧精致的蜂鸟落在了他的肩头。
白岐伯凑近小鸟,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小鸟轻啄白岐伯的肩膀,飞走了。
一切安顿好之后,袁祯和季舒玄就上山去打猎,寻找几人今晚的口粮。他们身轻如燕,借宿在村边,根本无人发觉。很快,两人满载而归。
刚到草屋门口,苏沫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袁祯眼睛里闪烁着光:“你回来啦!”那样子像极了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袁祯微笑着,在离她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外面冷,去屋子里等着,很快就有吃的了。”
苏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婆婆拿来了几个烙饼和稀饭,我已经吃了一些了。”
“没关系,再吃一点。很快就好。”袁祯找到厨房,利落地剥皮清洗,又生火起架,很快,肉香就飘满整个院子。
几人吃完了晚饭,开始正式部署。商量一番后,决定明天一早清风暗夜就带着月芙回京城。白岐伯一旦接到药王谷的回信,袁祯几人就立刻启程。
药王谷的规矩是非请者不得入内。白岐伯从小在药王谷长大,深知师父是非常重视规矩的人。不管是谁,身份多么尊贵无比,都必须按规矩来。正因如此,沁姿才会和师父闹得如此不可收拾。思及此,白岐伯在心中轻叹:何时沁儿才能放下心中成见,回到药王谷和师父冰释前嫌。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苏沫打开门,是那个婆婆。
“村子里没有马车,只有村长家有牛车。明日一早,几位可以——”说到这儿,老婆子突然眼神定在一处不动了。苏沫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却发现她的眼神定在了袁祯的腰间。那里挂着一枚墨玉玉佩,配着深枣红的璎珞,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内敛的光芒。
“这这是——?”老婆子向钱一步,眼神从墨玉移到了袁祯的脸上。她像是第一次见到袁祯,又像是看到了某位故人,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袁祯见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他沉声道:“这是兄长赠予。”
话音刚落,老人突然扑向袁祯,确切说是扑向腰间那块墨玉,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