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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然然?他端着咖啡的手一顿,唇角勾了下,深沉醇厚的男性魅力不经意间、全然彰显而出。
是哪个女人吧
他心底不免划过一丝好奇:哪个女人能让钟书这么淡漠优雅到近乎不解风情的人如此上心。他这人对所有女人不都是一样的只有礼貌、客气吗。但这念头只闪了一瞬,他便不甚在意地抬起手中咖啡杯、啜了口,色调极深的双眸沉暗暗地望向前方。
若能将范思哲吞并到自己的势力范围,这对里奥家族来说,无疑又是一种巨大的推动。
……
安然呆呆地放下手机,心底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照钟书的说法,昨晚他进自己房间时,只有那老女佣一人看见。
也就是说、她的贴身女佣伊丽莎白是最大的嫌疑。
如果看上去那么老实、朴实的人都会做出这样事情的话……她心中一寒,忍不住握紧了手机。那这所豪宅里的其他人……她真是不敢再去想象。
听到门口有动静,她手一滑,慌乱地按下短信箱里的“全部删除”。
吱随着轻轻的开门声响起,赶紧把手机背到身后,一脸紧张地盯着来人。
虽然对那些钟书的关怀很不舍得删除,但为了防止意外,她还是不得不这么做了。
进屋找她都被人打了报告,万一这短信被人看见又被告到亚历山大那儿呢?她不得不防。已经丢了5分,她不能再失分了。
伊丽莎白弯着腰,端着一个盆子进来了。
“小姐,您的泡脚水。”
“嗯嗯”安然点点头,看着她将盆子端到床前,倒水……
随即沿着床沿坐下,将脚泡入水中。
随着老女佣离去,她的思绪也渐飘渐远……
伊丽莎白她,可能是丹妮雅的眼线吗?
……
清晨,安然很早就起来,再也睡不着。
这次,她比昨日起得更早,来到楼下客厅--
仆人们各自忙碌着。
一个年长的女佣,正指着一个正跪在地上擦地板的少女破口怒骂:“磨蹭什么?!老爷一会儿就下来,要是他看见这么多玻璃还这么脏,要我掰断你这懒鬼不中用的指头吗?!”
那小女仆跪在地上双手不断飞快地擦着地板,边快速道,“阿姨你不要告我,我帮妈妈擦完地板就去擦玻璃,妈妈她生病了……”
她旁边站着个脸色发灰的女佣,有气无力地说着,“琼斯,去干你的那份儿吧,妈这边自己来做。”眼见气虚地站都站不稳了。
那个叫琼斯的少女,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眼见那少女的母亲蹲下身要去擦地板,安然赶紧拉住她,“阿姨,您别干了。我去帮琼斯擦玻璃去。”
少女抬起头,噙了泪花的棕色大眼睛感激地望着安然,“谢谢你,姐姐。”安然这才发现,她正是下飞机那天扶丹妮雅走路时不时偷瞧自己的女孩。
那骂人的女仆见有人帮忙,骂咧咧了几句也就走了。
安然站在窗台上擦起玻璃来,该擦下缘时,她下了窗台,站到窗边。
正准备动手,客厅内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蓦然转头,一道刚下楼梯的俊雅身影不经意间落入她视线。
她拿着抹布的手一顿,就那么看着钟书。
昨天一天都没见他,来到意大利后,他似乎比以前沉稳了。着装也与在中国时大不相同。从打开的窗户落入的冬日清冷晨曦落在他精致尊贵的脸上、穿着极深的灰黑格纹毛衣的肩上,那极显成熟的菱形条纹、似乎都柔和了一些,深黑、深灰色在那光线中散发出沉稳而瑰丽的气场……
钟书望着她的视线也是一愣,清冷眼眸内继而浮起柔情,柔情交织着眸底别样情绪、反复浮现,深邃迷人……
“少爷,您的外衣”
男佣的一句话,钟书和安然都从彼此的凝视中脱离出来。
安然这才发现,自己竟还保持半扭着身的别扭姿势。
那按在玻璃上的手立即上下挥动,带动着手中的抹布擦起玻璃来。
那一声提醒后,钟书也迅速收回视线,往外迈去。只在走到门口时不动声色地瞥安然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虽然只是清晨匆匆的一瞥,安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整个人都飞扬起来,带动地擦玻璃擦得更带劲儿了。
只是这一景象,已经落在了不少仆人眼中。
那棕眼少女凑到安然跟前,轻声道,“姐姐,你刚才看什么呢?”
安然侧眸,瞧见她淘气地笑笑,继而捂住嘴巴,一脸促狭的样子,有点羞恼地问,“你活儿都干完了?”。
“嗯嗯。”琼斯点点头,恢复一脸正色,认真地看着安然,“谢谢你,姐姐。”
“你母亲呢?”
“已经送到佣人宿舍休息了。”琼斯说着,摇摇手中抹布,和安然并排擦起玻璃来。
安然点点头,淡淡笑了,“这就好。”
两人边干活边说笑,很快从最中间的玻璃擦到最西头。
琼斯道,“我去打盆水”便跑开了。
一会儿,客厅里响起道尖锐的女声。
那难听的语调,让安然忍不住蹙眉,朝声源处望去--
她的老女佣伊丽莎白正站在楼梯下,垂着头似乎正对趾高气扬拦在面前的绿眼艾玛的责骂逆来顺受。
“对不起,我只是猜测而已。。”
“猜测?就凭你这没地位的下贱女佣也有权去猜测?”尖苛嘲讽的语调。
安然走到她们跟前,艾玛命令伊丽莎白,“把你的手打开!”
伊丽莎白乖乖伸出手,一条饱满圆润的珍珠项链,那光润的色泽在她苍老粗糙的手里,愈发衬得高贵动人。
“瞧瞧、瞧瞧!”艾玛抓起伊丽莎白的手,“你们都瞧瞧!这么尊贵的项链当然是我家丹妮雅小姐才有的!就你这么个下贱老女佣,还敢胡乱猜测项链的主人!”
安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抱不平地开口,“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都是佣人,你说她下贱,难道你有比她高贵到哪里去?”
“你!”艾玛抬眸,对上安然认真指责的澈净水眸,忽尔一缓,笑道,“哼还以为是谁呢?也难怪,下贱主子配下贱奴隶。也就在她面前,你才算是半个小姐,难怪你护着她!”说着不屑地撇开头去。
安然盯着她,“你不也是奴隶吗?有什么资本在这儿说三道四。”
“我不一样”艾玛瞟安然眼,骄傲道,“我是丹妮雅小姐身边的人,自然不像她、”瞟眼低着头的伊丽莎白,一把抓过对方手中项链,撇撇嘴昂头挺胸地上了楼梯。
安然咬唇恨恨地看着她,冷声道,“高贵不高贵,不是看地位。你们小姐那种心肠,才最是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