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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一旁司徒依兰有些激动,又有些说不出的雀跃。
她似乎被对方夸奖了?
看着一袭白衣的徐川提笔写字的姿态,强大的魅力扑面而来,令她心脏莫名的便是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徐川简单的写下“谅解”两个字之后,便将这一页宣纸递给了司徒依兰,道:“把它给钟大俊,想必李渔便不会再抓着此事不放。”
司徒依兰楞楞的接过这张纸,有些迷糊的应了一声,道:“嗯,好的。”
随后,徐川将纸笔还给余帘,便重新拿起了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司徒依兰拿着那张纸,有些恍惚地走开,只觉此事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容易许多。
那一日徐川一符几乎将整个旧书楼众人镇杀可怕身影在她心中忽然变得柔和了许多。
等她走的离开徐川远了些,这时,谢承运忽然出声道:“多谢司徒姑娘仗义出手,解了钟兄弟的围,我谢承运代钟大俊兄弟先行谢过。”
另一边,宁缺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小声道:“马后炮,伪君子,之前干嘛去了?这会知道出来装好人了?”
......
钟大俊的事情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个小插曲,徐川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于他而言,修行才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继符道修行到了神符师之后,他又开始钻研起了阵道。
不过,他虽然可以轻易将颜瑟的井字符改造完善成为自己的十字符,但想要将惊神阵纳入自身,成就自身的阵道还是差了许多。
比起井字符,惊神阵的复杂程度可高出了不知多少。
不过,旧书楼中关于阵道的修行书籍也不少,足以逐渐完善他的阵道根基,从而一步步融汇惊神阵的诸般玄妙。
当然,这些日子,他对于那天下溪神指也是颇有兴趣。
这是一种可执掌世间生灭的强大法门。
可杀人,亦可救人。
等他彻底掌握了这一门天下溪神指,对于治疗桑桑的寒症便有了更大的把握。
可惜,陈皮皮自那一次露面之后,便少有再出现,所以,天下溪神指固然已经被他掌握了七成,却还有三成迟迟无法明晰。
不过给他一些时间,他便也自然能够将之推演完善起来。
这一日,宁缺罕见的没有来旧书楼,因为他病了,发了高烧。
徐川看着往日里宁缺本该苦苦咬牙承受着念力侵蚀压制的地方空无一人,心中莫名有了些特殊的感觉。
他知道,宁缺大抵是又去复仇了,情绪大起大落之下,加上平日里承受这些修行书籍的压制,这才忽然生了病。
细细想来,这一路,宁缺虽然还在按照他应有的轨迹前进,但却少了许多的机缘和际遇。
比如李渔的欣赏,比如余帘的关注,比如陈皮皮那个难得的笔友。
因为他的存在,就算他没有做太多的事情,许多人的目光也会下意识的忽略了宁缺,而落在他的身上。
因为所有人都会将目光落在更优秀,更强大的人身上。
一个横空出世的知命境强者,足以让许多人忽视掉一个没有修行天赋的边境小卒。
如此一来,宁缺若还是遇到必死的局面,没有了陈皮皮的通天丸,他还能一如既往的走上修行之路吗?
还是说,他会死在那个荒无人迹的晚上?
想到这,徐川淡淡的摇了摇头,个人自有个人的造化,他也不是谁的保姆,如果宁缺当真死了,那便说明他命数已尽。
看在还算熟悉的份上,逢年过节的,他会倒上几杯酒在地上,作为对他的纪念的。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春去夏来,一晃便是数月的功夫。
整个旧书楼二楼的修行书籍几乎已经被徐川这般日夜不辍的努力下,看了个遍。
这也意味着,他的基础已经变得越来越深厚,而一旦他彻底奠定了自身修行的基础,便也是他离开旧书楼,破知命,入知命之上的时候。
不过,随着他修为越来越深,有一件事便迫在眉睫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几乎每个修行者都会遇到的事情。
那就是昊天的关注。
一旦破入五境之上,便必定会引来昊天的注视。
其他人便也罢了,至少昊天不会那么轻易有什么行动,大抵只会将之预定在餐桌上,来日收割。
但他不同,他并非这个世界之人,一旦突破五境之上,别人或许发现不了这一点,但昊天却必然会立刻察觉此事。
而且,昊天必定会将他视作最美味的佳肴,因为比起自身内部的千年轮转的循环反复,吞噬了外来的东西之后却能够直接增加自身的上限,这其中的意味可是截然不同。
所以,如果他一旦被昊天盯上,神国大门一开,便几乎注定了会被昊天直接拉到神国之中。
夫子身容人间,这才一直能够不被昊天带走,还需要昊天分化一个人间之身桑桑去追寻夫子的踪迹。
以夫子九境的修为,被发现之后也不可避免要登天而去,他自然不可能例外。
所以,他如果当真要突破,必须寻找一个能够避开昊天视线的地方。
而这样的地方,遍寻整个人间,也并不多。
在他的记忆中,怕是也只有块垒大阵笼罩下的魔宗山门和佛祖自身所化的棋盘世界可以做到。
佛祖乃是第八境,他的棋盘世界就算觉醒了成为了天女的桑桑都很难走出,显然不是个好选择。
所以他唯一的希望便是已经几乎空无人迹的魔宗山门了。
看样子,他还需要在余帘那里下些功夫才是。
这一日,徐川用罢卓尔送来的饭菜与之告别之后,便静静的就着微弱的灯火看起了手中仅剩不多还未看过的修行书籍。
余帘也同样,如往日一样描着手中的簪花小楷。
夜渐深,忽然,徐川隐约间似乎听见了一声朱雀的尖鸣,遥遥的看了一眼莫名异动的惊神阵,他眼中浮现一抹了然,自语道:“今夜的长安城挺热闹的。”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专心的看起了手中的修行书籍。
余帘也抬了抬头,却又很快低下。
烛台将尽,夜色将明。
忽的,吱呀一声,旧书楼的大门开了,一道满身是血的身影踉踉跄跄的爬上楼,一道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徐大哥,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