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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心直直地往下坠。
祁渊强迫她向一个妾室敬茶,对她冷淡至极,转头就和陆芷沅亲亲热热。
她便是入了晋王府,还是离他那般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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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和楚珮容,陆芷沅一起送庄宜到了万卷书院,叶寒舟和张珂已等着。
他们先到崇圣堂拜孔圣人,而后行拜师礼,祁渊代庄宜递拜师帖,奉上束脩,庄宜恭恭敬敬地向张珂三拜,再奉上茶。
礼毕,书院的小书童带庄宜去休息的厢房更换书院学子的衣裳。
楚珮容和陆芷沅亲自给庄宜换上浅青的素棉袍,再把头发在头顶结成髻。
陆芷沅拿着青色丝带系在她的发髻上,再横插一支云头木簪。
轻雪笑道:“郡主这般打扮,倒像是小儿郎。”
庄宜好奇地对着菱花镜左顾右盼,喜滋滋地问陆芷沅:“小娘,当初你也是这般打扮的吗?”
“是的,小娘若是去书院,也是这般打扮。”陆芷沅笑道。
她摩挲着庄宜的小脑袋,往昔的回忆不期然浮了上来。
她进碧桐书院拜师时,还在父亲的孝期,是大伯作为长者陪她拜师,母亲在旁含泪看着,三叔要她谨记父亲为国之志,她不似庄宜父母皆陪在身边,欢喜轻松。
楚珮容和她把庄宜送进讲堂,看她在位置上坐下方离去。
祁渊和叶寒舟入宫继续处置县试一事,楚珮容和陆芷沅则回晋王府。
陆芷沅回到倚翠居,听夏告诉她,早上他们出门后,赵雪樱两眼红红地回淑景居就没出来过,倒是她带来的婆子拿个罐子回赵府了。
陆芷沅解开斗篷递给她,“人家带来的人做什么,你们都知道,合着你们一直在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听夏笑道:“那位赵良娣痴恋殿下的名声,谁人不知?府中的人对她可是好奇得紧。”
茗玉拿着湿帕子过来给陆芷沅擦手,一面笑道:“原来早上殿下让侧妃带个头饰去清辉院,是为了让侧妃赏给赵良娣。”
陆芷沅想起在清辉院,祁渊突然让赵雪樱向她敬茶,不禁莞尔。
祁渊要用赵濂,日后外头的人看在赵濂的面上,也会高看赵雪樱,祁渊此举是让赵雪樱知道,不管日后如何,陆芷沅都是在她之上。
只是昨晚祁渊让赵雪樱独守空房,赵濂知道后,不知会如何发难。
陆芷沅的笑容淡了下去,往寝室走去时,看到隔间放在琴桌上的焦尾琴,她走了过去,纤指搭在琴弦上一勾,清越的琴音随着琴弦的微颤流溢出来。
“公主要抚琴吗?”闻春在后面问道。
自去岁月夕后陪祁渊出去巡视,回来后发生一连串的事,她许久都没心思抚琴了,闻春这一问,倒又勾起她的心思。
“好啊,许久都没抚琴了,只怕指法都生疏了。”陆芷沅道。
闻春和听夏把琴桌搬到正屋,正对着院落里的山石翠竹,茗玉把书案上燃着檀香的青釉莲花香炉也挪到琴桌旁的高几上。
陆芷沅在琴桌前坐下,先熟悉指法找感觉,然后宁心定神,抚了一曲《高山流水》。
淙淙的琴音从倚翠居传出来,随着徐徐春风传入夹道上的几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