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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一件都不能少。”
“你每年收集的唱片，十来张总有吧？等你七老八十了，到时候这整间屋子都摆不下。”
“那我们到时候就买一间大房子。”
往事如烟，像是昨天发生一般，清晰地印在穆一的脑子里。穆一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小鹿，你不是说这些都是你的宝贝吗？你不是要把它们搬到大房子里头去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它们全部都被你抛在了这里？
难道，你连音乐都要放弃么？
没有了音乐，没有了我，你还能剩下什么？
穆一沉浸在无边的悲哀之中，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身影一步步逼近。
“你是谁！”房东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过来打扫房子的时候，公寓大门竟然是敞开着的。
房东拿起板凳正准备砸下去，却在穆一回头的时候认出了她来，“穆一？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已经……搬出去了么？”
穆一慌忙抹掉眼角的眼泪，点了点头，“李姐，是我！”
“你怎么一声不吭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小偷呢？差点吓我一跳。”她一个女的，如果真遇到小偷，那还得了？
“李姐，你怎么过来了？”
“这房子，小鹿不是不租了么，我过来是准备将它打扫一下，看有没有人愿意租。”
“可以租给我吗？”穆一急切问。
“当然可以。你们是老租户，我还放心一些。”理解笑道。
一个小时后，二人签好合同，这个房子再一次回到穆一的手中。穆一拿着合同关上门，心头百感交集。
她这样算什么？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穆一，你以为留住这个房子，小鹿就会回来么？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他连音乐都放弃了，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让他能留恋的？
穆一僵硬地牵了牵唇角，转身走向洗手间。屋子大半个月没人住，蒙上了一层灰，也该打扫打扫。
抹桌子，拖地，给床换上床单和被子，很快，整个房子又恢复了以前的整洁。穆一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整颗心都随着床垫一点点塌陷。
屋子里到处都是小鹿的气息，挥之不去，这种熟悉的气息让她整颗心都犯疼，而她却像是饮鸩止渴般，贪婪地呼吸着。
她很难想象，当这种气息从她的人生中完全消散，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只希望，到那个时候，自己能够习惯，习惯没有尹鹿寻的日子。
只是，她能习惯么？
穆一不知道，她只知道，到现在，她还没有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穆一终于睡着。只是半夜，她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惊醒。
穆一猛地睁开眼，循着声音望向客厅方向，在黑暗中，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看到了一抹黑影。
她心头一跳，惊恐地从床上坐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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