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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的环节比季嫣当初在钱家村参加的钱小姐的婚宴要繁琐得多,季嫣也曾故意问谢渊,他过去不论如何都算是与钱小姐拜过了堂,如今与她又拜一次,是否“重婚”了。
提起在钱家村的经历,谢渊只觉得耻辱。
不算的,那时他用了宋璋的名讳,给了钱小姐假的籍贯与生辰八字,拜堂时也并未配合,礼未成,便算不得数。
…
喜房中,季嫣将拖沓的裙摆往上提了提,脚尖翘着,乌黑水润的杏儿眼一眨不眨看着同样是一身大红喜服的谢渊。
他已从钱家村时的少年模样长成了青年,如今的谢渊再遇上当年的境遇,亦不会将自己再弄得如当年一般狼狈屈辱。
但谢渊还是会对她撒娇,凛冽寒凉的眸会变得无辜,宛如年少时的模样,便如此刻,他斟了两杯酒,黑漆漆的眸含着软意朝她看来,邀她去饮合卺酒。
季嫣见状,撩起裙摆下榻,在谢渊的身旁坐下,举起酒杯。
手臂交叉,一口气饮尽了那杯合卺酒。
几乎同一时间,谢渊就伸手把她抱到了腿上,面颊贴在她怀里,无声抱住她,像个孩子,季嫣颇为稀罕,手指顺了顺他的发:“岁檀,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如此重要的时刻,季嫣以为谢渊会认真思考,再好好回答,结果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任凭季嫣再经历过大风大浪,脸颊也一下子红透到底。
谢渊把她横抱起来,往榻上去,熟练地为她拆卸珠钗,发髻也散开,厚重的喜服如散落在地的红牡丹,鲜红艳丽,帐中也是一片喜庆的红。
季嫣仰倒在了柔软的衾被上,发丝如瀑散开,谢渊先吻住了她的唇,热气在齿间氤氲,再然后又将她从头到脚都来一遍,他总喜欢面面俱到,直至把她融化为一滩水,再猛然推上云端,她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谢渊哼了声,有片刻停滞,随即长睫倾覆,又将她往怀中纳入更深。
…
回门之日,谢渊带她去了胶州徐家,季嫣已经没有了家,外祖父是唯一真正关心她的亲人。
千里迢迢来到徐府,徐善仁本对谢渊不太满意,直至得知他便是上京城赫赫有名的谢渊,才对他稍加改观,只是上京城谢渊与他想象中不同,五官秾丽好看,不像是能写出那般深刻论道之人,所谓人不可貌相,徐善仁也很快接纳了谢渊。
来到外祖父家中时,季嫣还闻知了一件事,她的两位兄长被哄骗卖入了斗兽场,沦为了上位者的玩物,兄弟互搏,死于去年冬天。
今年开春,徐善仁才无意中得知消息,感慨万千,心中亦有几分悔恨,兴许他当初对他们兄弟二人严格管束,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季嫣也有些感慨,但善恶终有报,她的两位兄长,也算咎由自取。
此后谢渊便带她游山玩水,又将一路见闻写作文章记录,为她写了无数篇令世人拍案叫绝的诗句文章,季嫣几乎隔三差五就总能收到这样特别的情书。
文章扉页写道——
谢渊,小名谢姣,字岁檀,妻乃苍州人士,季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