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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了,它到了一个分叉口,在猪鼻子的雷达里可以看出从这里可以通向好几个地质相对疏松的地方,但它总能找到正确的那个,毫不怀疑地往前走——就活像是嗅到了同类留下的什么东西一样。盛成章先前在他的观测器里看到过这种情况,也就是许多智能钻机都会自动选择一条最正确的路这种情况,但是那时的信号毕竟是断断续续而且不清晰的,现在发生的事特别有力地证明了一点——这些智能钻机除了自己有意识以外,也有一种群体意识,它们这种群体意识让它们之间是有某种互动的。这就好比我们人类去深山探险,如果迷失了方向,你总会自动地去找有人类活动痕迹的地方,比如篝火残迹,砍倒的树枝,或者是人类的粪便(人吧,特喜欢走哪儿拉哪儿),有它们你肯定不会往没有这种痕迹的地方钻——这其实就是群体意识的一种体现。现在智能钻机也表现出同样的情形,不过它们的交互方式更直接有效,就像蚂蚁留信息素一样,后面的钻机一看就知道这条路会通向哪里,那里有什么,这是一种人类至今还没有掌握的本事——我们是没法做到吐口口水就让后来的人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经过了这里,前面将会面对怎样的事的,但很多动物有这个能力。一头老虎撅着屁股对树桩子滋一股尿,另一头来闻了就知道它的长相身材家住何方有否婚配,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前面是有野猪还是有梅花鹿,在这一片里有没有别的虎哥虎妹在活动——这所有的信息就浓缩在一泡尿里,我们人类是搞不明白这中间的决窍在哪里的,但是现在看来智能钻机就搞得明白——它只需要去分叉路口都转一转就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了,就能挑选出最符合自己想法的那一条,而在盛成章眼里,他就看不出这些钻机传递信息的关节在哪里——没有图形,没有痕迹,也没有任何类似烙印这一类东西,也就是说,它们是以一种人类察觉不到的方式在互相交流的。
等到下至一千五百米以后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他们所跟着的这一台钻机犹豫不决地在这个深度徘徊了相当久——其实这也差不多到了智能钻机的极限了,最后越挖越慢的其中一个原理就在于水星的晋升日过去了,她内部又重新装填了一遍,这个时候想找出什么地质裂隙再往下钻是非常难的,这里的密度奇高,以那些钻头的能量强度每往前走一米都需要花费大功夫。所以它表现出来的也是那种谨慎,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因为走错以后回头要花费许多力气。
“我倒觉得它放慢脚步对我们来讲是件好事,这起码证明,不论这些钻机是怎么危害水星内部的,它们起码还没找到突破口,不然它就应该兴冲冲地赶过去才对……”这天盛成章被王烬催得架不住了,就这么对她说道。
“它们?兴冲冲?你真觉得这些钻机有‘感受’这种东西吗?”王烬非常认真地问他。
“我觉得是有的,它们有群体意识,它们知道这下面还有别的同类,它们有自己的逻辑思维,用兴冲冲这个词表达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按我的理解,这个意思就是说,它们破坏水星内部是‘故意’的?”
“那倒不一定,它们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或者是它们看到和感到了我们看不到也感觉不到的东西,就天然地向它靠近而已,就像一群蚂蚁靠近一只死去的甲虫,或者就像我们人类在野外总是天然地会去靠近火堆一样……”
“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很可能说明意识或者说智慧本身就自带有一种本能,你看看这个……”这时盛成章把他往日里总是藏在袖管里的那个显示器拿下来,把它和通讯器接通,用全息影像的方式把那些还有信号的智能钻机分布图投射到了他们两人的面前。在水星监狱的时候很多东西他其实是看不清的,信号太差,而且许多他设置的伽马定位器是失灵看不到的,现在下来地底这些东西就都能比以前要清楚得多——他们现在可以准确地看到仍在工作的每个伽马信号发射器的位置。
这该怎么形容呢……有点像在某个地方凌空放置了一盏油灯,四面八方的飞蛾就向它扑过来,撞到这盏灯的某个能量圈它们就会掉下去,尸体在这个油灯周边大致环成了一个球体。同时,还有大量的飞蛾正在向那盏油灯前进,但它们就在离那盏灯非常合适的一个位置周围盘旋、集结,仿佛在等一个什么信号似的悬停在那盏灯的周围。
“这些信号,全是这种智能钻机的吗?”这密密麻麻的信号点点让王烬非常恶心,密集恐怖症的人是看不了这个的,她把头歪到了另一边。
“差不多吧……”盛成章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你不看到自己作孽弄出来的惨相你就永远不知道罪行的可怕,他现在算是看到自己行为的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