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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云澜眼眶微红，看着闻君衍，说不出话，她又何尝不清楚，否则将军府的回归之路就不会如此困难。
否则上一世，大哥二哥三哥他们也不会尽数牺牲。
“还有，”闻君衍浅笑，“我也不光是为你，还有太子，将军府是太子绝不能失的镇国利剑。”
舒云澜看着闻君衍的目光，明白他的用意，乾帝越发荒唐，留给太子的时间也不多了。
太子需要稳住人心的功绩。
“闻君衍，你早就想好了这一步，却一直瞒着我。”
闻君衍苦笑道：“天地良心，我怎么知道舒彦璋是什么脾气，这是刚收到的信。”
舒云澜咬牙，闻君衍还在信里称舒彦璋为大哥，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大哥居然也瞒着我！”
闻君衍摸了摸鼻子，推卸道：“不错，这是舒彦璋和舒鎏英的主意，跟我没关系。”
舒云澜瞪了他一眼，将信拍在桌上，却还是不肯松口。
闻君衍知道转移话题是哄不好了，叹了口气。
“舒云澜，你不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回京来找你。”一想到万一如果他不回来，舒云澜跟周清叙在一起，他死了都能气活。
舒云澜冷冷看着他，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却又是另一回事。
她冷冷道：“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知道，长公主和太后对我有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们有事。”
”云澜……”
舒云澜起身，背对着他，声音越发冰冷，“朝露是我妹妹，你这做哥哥的不管，我会管。不送。”
说完，舒云澜自顾离开。
她像一道护城河一般，成了所有人可以倚靠的坚固堡垒，可却也隔绝了他的一切。
如此，即便有万一，也不会伤心。
闻君衍神色凝重地看着舒云澜离开，知道自己若是不回来，舒云澜这个狠心的女人只怕会从此当他没存在过。
舒云澜站在屏风内，听着闻君衍离开的脚步声，内心沉沉如石头般压着，喘不过气。
“小姐……”挽月看舒云澜脸色不对，不由得担心。
舒云澜摇头，强笑道：“无事。你把玄一叫来，我有事吩咐他。”
“是。”
舒云澜让玄一将地字号的玄铁军派出去，暗中跟闻君衍前往江北，但说的理由却是随时策应西南舒家军的行动。挽月知道自家小姐其实是放心不下二爷，只是故作不在乎，嘴硬心却软。
谁叫小姐失去过太多，否则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以前的小姐可是爱恨肆意的。
舒云澜在房中抄着佛经，可这次任凭她抄多少，都无法静下心来，手时不时就会颤抖。
啪！
舒云澜放下笔，看着白纸上黑色凌乱的墨迹，眼眶酝酿的暴风骤雨还是无法遏制地浮出。
明日一早闻君衍便要出发江北。
闻君衍！
舒云澜咬牙，拿过架子上的披风，走入寒冷的夜色中。
“小姐，你去哪？！”挽月听到开门的声音，急忙惊醒，可眨眼已经看不到舒云澜的身影。
都督府，持刀戒备的泽言震愕间不敢拦舒云澜，也不敢让任何人阻拦，眼睁睁看着她直穿内院，一脚踹开闻君衍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