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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村长媳妇也是处处夸赞这个侄媳妇,没想到如今却是生生一个大耳瓜子,将章家上下呼得晕头转向。
章村长一脸愤怒,望着匆匆赶来的姜老爷子等人,冷冷道,“姜大哥,这件事你们总是要给一个交代。我侄媳妇好好的人,生生被你们姜家糟践了,实是欺人太甚!”
他这是为了维护侄子名声,欲要将这件事定义成姜大郎强迫钱寡妇。
等解决完外患,再来解决内丑。
姜老爷子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撞见大儿子这副情景。
要知道,姜大郎在家素来道貌岸然,无论是为子为兄,都甚是孤傲。
别说他了,就是姜大伯娘也没料到,自己丈夫竟会背着自己偷人。
她看到钱寡妇那张娇美年轻的脸,以及那支精美的金簪上,瞬间一口气窜上头,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娘,娘,您怎么样了?”姜青柚急得连忙扶住她,心里也是又气又恨,瞪向姜大郎,“爹,您都一把年纪,怎生这般不知羞!”
她本就因为春晓楼的事心中烦闷,这次回来是想找家里想想办法,能不能在村里雇些不怕死的流氓或者是亲眷去帮忙搞走原屠。
没成想,到家后不见姜大郎,结果得了通知赶来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可以说,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都没想过她爹竟会背叛她娘。
明明上辈子这件事都没发生过。
姜大郎又羞又愧,现在被女儿当众呵斥,他颜面扫地,也是恼火不已,“老子做事,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摘!”
“你——”
村长懒得听他们家门官司,重重踹翻一张矮凳,怒道:“姜大郎,我侄儿从前敬你一声哥,有回冬日天黑你落下沟渠,还是他经过把你救出来的,不然你早已凉了。现在他还未成白骨,你就这么回报他的?”
姜大郎被凳子擦过,胳膊隐隐作疼,低头不敢回话。
村长又瞪向钱寡妇,“阿荣从前待你也不薄,虽不能常伴你左右,但他也是为了这家奔波,村里女人有的,绝不会少了你的。你有的,别人也不曾有,你还有什么不足的?竟偷人偷得这般理直气壮!”
“你要是真守不住冷清,我也提过让你改嫁,你偏生不要。你是非要这样暗搓搓的糟践阿荣,叫他地下也不安生是不是?”
想起从小花嘴里问来的消息,村长差点没气死。
钱寡妇总觉得女儿还小,很多时候都没避开闺女,却没成想小花都知道,她只是内向不爱说话而已。
“就为了一枝金簪,你连阿荣多年的夫妻情分都抛却脑后了!”
村长越看越是气恼,拔过钱寡妇头上的金簪狠狠地扔在地上。
钱寡妇面如白纸,瑟缩着身体。
从前姜大郎说,等他儿子考中状元,当了官后,他就是官老爷的爹,届时就是被发现也无所谓,他自会休妻娶她。
可现在事情败落得出乎她意料得快。
姜青檀跟着姜家人过来,正吃瓜吃得开心,眼角余光觑见混在人群里的姜映梨和狗蛋,他眼眸一亮,连忙凑了过去。
“姐,狗蛋,你们怎么也来了?”
姜映梨打量了他两眼,见他双眸放光,身板挺直,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吃瓜。”
“什么?”姜青檀一脸迷茫,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衣兜里抓出一把南瓜子,塞到姜映梨手里,殷切道,“姐,吃瓜子。是青芽给我的,可香了。”
姜映梨低头望着手里肥嘟嘟的瓜子,还没来得及吃,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就准确无误从她手里挑走了两颗最胖的。
她顺着手望去,就见沈隽意板着一张俊美的脸,磕了一颗瓜子,给出中肯的意见。
“是不错。”
姜映梨惊愕:“你怎么在这?”
沈隽意居高临下觑着她,“你又怎么在这?”
姜映梨一噎。
当然是看好戏啊!
沈隽意似乎知悉她心中所想,淡淡道:“我也是。”
姜映梨:“……”
姜青檀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谜,见沈隽意喜欢南瓜子,他干脆把所有的掏出来,“姐夫,我这还有,都给你……”
沈隽意摆摆手,“不用,你留着自己吃。”
姜青檀被拒也不难过,干脆分给狗蛋,两人头碰头小声嘀咕。
而此时,屋内气氛已经愈发白热化了,姜家虽是有错方,但姜大伯娘和姜青柚对于钱寡妇勾引姜大郎的事深恶痛绝,两人一致对外,对着钱寡妇一通评判。
章村长则是对给侄子戴绿帽子的两人都切齿腐心。
姜映梨见证了一番乡村版的唇枪舌剑,她看得津津有味。
姜家人多势众,骂人也利落,章家的女人们也不例外,男人们更是了得,直接对着姜大郎一顿胖揍。
待到最后,章村长也是累了,见吵了半天都没结果,干脆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两人全部沉塘!”
“凭什么?明明有错的钱氏!”姜大伯娘连往日的温柔都装不出来了,直接尖声阻拦。
她虽深恨姜大郎偷人,但到底是夫妻,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章村长冷笑道,“就凭一个巴掌拍不响,就凭我是村长,我有权处置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我原先还道你们姜家好歹出了几个读书人,是懂事明理的人家,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是了,若是你们姜家当真是品德良善的,姜青榕也不会借地下钱庄的钱,更不会被赶出云麓书院!”
姜大伯娘哑声,姜青柚却知道这时维护姜青榕,毕竟她还盼着哥哥考中功名,给她撑腰,要是坏了名声,可不得行。
“村长,你胡说。我哥哥已经回书院了,从前那是他被人害了骗了,都怪沈隽意……啊……谁干的!”
姜青柚被人兜头撒了一脑门子的瓜子皮,甚是狼狈。
姜映梨呸了口瓜子皮,拍拍手掌,双手叉腰,冷笑道,“姜青柚,我告诉你,我打狗手艺一流!”
“听说姜青榕他现在回了书院给人伺弄笔墨,伺候得顶好,连夫子都夸赞他两句是做书童的好料子。”
“你——”
姜青柚和姜大伯娘的脸都涨红了。
她们在外面吹牛皮,说姜青榕是学业优秀,夫子怜其才,准许他回书院。
现在一朝被姜映梨戳破,瞬间是又气又恼。
“阿梨,阿榕好歹是你堂哥,你……”
“我耳朵都长茧子,听不见。”姜映梨揉了揉耳朵,“说教的话还是留给姜青柚,不然你看,现在不就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嘛!”
“男人男人管不住,女儿女儿教不好,儿子儿子处处学坏,可见大伯娘你这教导是真有问题。”
字字诛心。
姜大伯娘气得胸口闷疼,喉咙口一甜,竟是生生吐了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