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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歪扭扭的两间老土房,一间住人,另一间空着,里面放些杂物。
柳絮的大妗一个人坐在破烂的沙发中看电视。
柳絮走进屋子时,她大妗从沙发中站起,说,小絮,你可回来了?
柳絮把买好的礼品放到茶几上,然后说,情人湖旅游度假村举行开业典礼,顺便回来看看大妗。怎么样,身体还行吧?
唉!行甚呢行?自从你大舅走后我就没有好过。大妗说。
灵灵把礼品放到茶几上,然后对母亲说,妈,我给你介绍个人。她说着她把身子转向门口的山鹰,然后郑重其事对母亲说,妈,他叫山鹰,是我絮姐的亲弟弟。山鹰,快,过来,这就是我妈,也是你妈。
山鹰被灵灵说得不知所措,用手挠着头,弄不明白该怎么称呼。
柳絮说,你就随灵灵叫吧,大妗就是你们的妈。
山鹰只好轻轻叫了声,妈。
灵灵妈莫名其妙地望了柳絮,也望了山鹰,半天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柳絮不得不解释,大妗,山鹰是我父亲和马婷阿姨的儿子,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和灵灵两人谈恋爱了,马上要结婚,所以他们才回来看望你,并且和你商量结婚的事情。
咋?倒要结婚?
女大当婚,该嫁人时就让她嫁人吧。柳絮说。
可是,你大舅刚刚去世还不到一年呢!她显然不同意灵灵结婚之事。
柳絮解释说,大妗,你闺女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再不结婚就要把孩子生到家里了。
什么?灵灵你?大妗把日光投向女儿。
大妗,怪罪已经没有用了,生米已经做成了粥。你现在该考虑怎么让他们结婚的事了。
这咋能行?她父亲刚刚去世,一年不办两个事宴,这是乡俗,不能胡来!她斩钉截铁地说。
柳絮说,大妗,你不能让灵灵把孩子生到娘家吧!
让她赶快把孩子打掉!灵灵,快去医院打掉孩子,今年无论如何也不能结婚。
妈,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把孩子生下来。灵灵噘着嘴巴说。
不行!你要生了孩子就不要认我这个妈!灵灵妈生气地说,并且一屁股坐到沙发中,再也不说一句话。
这是柳絮预料之中情况。
柳絮对灵灵说,你和山鹰到隔壁去看看二舅和二妗,我和大妗仔细聊聊。
哦!灵灵说着就与山鹰出去了。别看灵灵平时很任性,但在她母亲面前却不敢太放肆,这也是她一再要求柳絮回来为她和山鹰婚事说情的主要原因。
山鹰和灵灵出去后,柳絮说,大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不同意他们结婚也不行了!现在应该考虑如何把事情办妥当,而不是说气话的时候。
灵灵妈生气地往起一站,大声说,你说这个灵灵,她找对象也不和我说一声,现在肚子里怀上了娃娃她才回来了,否则她把我这个娘早就忘记了。
怎么会呢?要不是她心里有你这个当娘的,又怎么会跑回来和你商量呢?灵灵是任性了些,但是她在你名下还不敢胡来。
她再胡来我就把她赶出家门,永远不认她这个女儿。灵灵妈气势汹汹地说。
柳絮笑着说,你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舍得么?
她要不听话,我舍不得又能咋?
柳絮说,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肯听父母亲的?灵灵能够回来找你商量就不错了,她若自作主张和山鹰结婚了,且把孩子也生下,你又能咋样?
那就不认她这个闺女。
你不认她她还是你的闺女。大妗,说气话是不管用的,现在咱们只能想办法让他们成亲,并且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不行!我不同意他们今年结婚,红白事宴不能同一年办,这是大忌。
事宴可以不办,但是可以先领结婚证。
灵灵妈睁大眼睛望着柳絮,疑惑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絮解释说,领了结婚证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孩子生下来,结婚宴可以等以后补办。
那叫什么?和偷偷生孩子有什么两样?
完全不一样!
有甚不一样的?
领了结婚证就证明人家是真正的合法夫妻,受法律保护,生几个孩子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咱们后套人有规矩,不举行典礼仪式就不算结婚,就算是领了结婚证也是未婚。
大妗,灵灵如今是我们集团房地产公司的负责人,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你不同意她结婚的话,那她怎么生孩子?
我说过,让她把孩子打掉。
灵灵是你生的,她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假如她不想打掉孩子的话,你逼她也是没有用的。大妗,我们应该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什么才是两全齐美的办法?
柳絮说,可以让灵灵和山鹰在省城先领结婚证,等过了年咱们再给他们补办一个婚礼,这样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了!既办了结婚证,又可以让灵灵名正言顺地生下孩子。
这叫什么两全齐美?
只能这样。
唉!我就知道她随时要出事的。灵灵妈叹息道。
事情已经这样,你做母亲的就不如来个顺水推舟,既让灵灵脸上过得去,也让你自己有个台阶下。
看来我也只能听你的了。
柳絮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怎么向她的娘舅解释?
现在不用做任何解释,等将来他们办婚宴的时候,你不解释他们也就清楚了。
灵灵妈没有再说什么。
柳絮长出一口气,总算把她大妗说通了,并把灵灵和山鹰的事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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