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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观测员本来对原生体并没有那么大兴趣的,毕竟宇宙每时每刻都在产生新的个体意识,它们有大有小,大的可以达到行星乃至星团的尺度,小的可能只有微米乃至纳米的量级。
至于这些生物的起源,它们中大多数都是自发形成的,当然也有极少数的是已有的智慧个体重新创造的。
这个“创造”可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繁殖。繁殖是指的生物体进行自我复制,是根植于任何生命遗传编码之中的本能,而对其他物种乃至于其他物质形态的生命进行创造则需要极高的门槛。
这是因为不同生物之间存在着截然不同的生殖系,对物种进行编码时需要做的不只是构造意识,还需要构造出整个遗传结构和内在的复制逻辑。
所以一般来说,创造新物种的前提是在已知的知识体系内有那个新物种的基本信息,比如说想要人为制造出气体生物就要至少见过气体生物的样子,并且对他们的遗传编码形式有着基本的了解。
否则的话,就算新制造的脑中涌现出来了意识,那这个脑也不能称为生物学上的独立个体,因为它不能自己从环境中吸收能量,更无从谈起自行繁殖,只能说是创造出来了智能而非生物。
金属文明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中制造了大量的这种“缸中之脑”来帮助它们进行分布式计算和分析,这种技术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了现代文明的基石。
而对于那些被创造出来的意识而言,它们从生到死都察觉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仅仅是被一种从来没见过也想象不出来的高等文明当做计算机来使用。
当然,按照之前的推论,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些被创造出来的意识个体是否有“生”或者“死”的概念。和梦里化作蝴蝶的庄周不同,这些被创造出来的意识甚至没有能力思考自己这一生是不是在做梦,毕竟他们永远也不会醒来。
想要醒来,就必须要有身体,和能够明确地与环境交互的感官。这些对于专门用来计算的意识个体来说太过奢侈,毕竟仅仅维护一个脑回路需要的资源和精力比养育一个幼崽要大得多。而且真人为地制造出一个新的幼崽之后又要讨论大量新的理论问题了。
事实上伦理问题对金属文明的生物学研究也造成了不小的阻碍。这也是为什么它们的文明自从诞生以来所制造的新生物寥寥无几。
这些伦理学上的考虑是非常合理的,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新创造出来的生命究竟能不能受到自己的控制,毕竟我们甚至无法确定自己能否和与自身有生殖隔离的物种进行真正的交流和互动。
诸如此类的他心问题在宇宙探索的过程中层出不穷,也直接推动了一门新学科的诞生,那就是物种间关系学。
这门课难度极大,但却是一号观测员在受教育时期学得最好的一门课,他当年考试季交的实习作业直接被当成了一个很重要的科研成果在整个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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