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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你们留下五千人吗？”
还珠说了一句，勒过战马，转身看着后方的将士们，下令道，“全军听令，家中有父母者，出列；家中有妻儿者，出列；家中独子者，出列；家中有妻而尚未有子嗣者，出列；父子皆在军中者，子出列；兄弟俱在军中者，弟出列！”
军令下，大军中，一名名将士虽然没有明白为什么，依旧毫无任何犹豫执行命令，数以百计、千计的将士出列，浩浩荡荡的景象，震撼人心。
将军同生死，则，军令如山。
“凡出列者，立刻渡河。”
还珠看着出列的一名名将士，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之色，说道，“其余的将士，随本王死守于此！”
“武王！”
这一刻，将士们方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面露急色。
“这是命令。”
还珠沉声道，“难道，你们连本王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大军前，一名名将领和罗刹军将士对视一眼，全都沉默下来。
“渡河！”
还珠勒马让开了路，再次下令道。
这一次，罗刹军将士们没有再迟疑，在留下将士祝福的目光中，忍着悲伤，相继走入了赤水河。
一万九千名罗刹军将士相继渡河，剩余了四千三百名将士留在了河对岸，甚至还不满五千。
不过，也够了。
面对漠北铁骑的冲击，两万是死，四千，也是死。
“兄弟们，你们怕吗？”
赤水前，还珠看着留下的四千三百名将士，神色温和地问道。
“不怕。”
众将士摇头，应道。
“武王，我们本该在卫城就死了，多活了这么多天，够本了。”
一名年纪稍大的罗刹军老兵笑着回答道，“而且，我那儿子已经长大成人，这次回去，怎么也能封个百夫长，想想都光宗耀祖。”
“百夫长就满足了，常老头，你真没大志气。”
旁边，又一名罗刹军老兵仰着头，骄傲地说道，“我那儿子，以后可是要当千夫长，甚至封侯的！”
“吹吧，你们就！”
人群中，几位一同征战多年的老伙计忍不住嘲笑两人，场面看上去十分的温馨。
还珠看着众人，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说道，“这一战，本王陪着大家。”
“武王，你该过河的。”
此前开口的老兵正色道，“武王你还年轻，不像我们，都活够本了，您才二十多岁，不需要陪我们死在这里。”
“对啊，武王，你过河吧！”
众将士纷纷附和，真挚的目光，如此令人动容。
生死之前，那份纯粹，方显真诚。
还珠看着众人，轻轻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地说道，“本王，陪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