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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忘了李清瑟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因为崔茗寒,皇后开始反思起之前自己决定的对错了。
与其说皇后是“良心发现”,还不如说是因为李清瑟之前的强势,逼着她不得不“良心发现”。
一时间室内很安静,气氛很尴尬。
皇后知晓了自己的错,但毕竟身居高位一辈子,怎么就说低头就低头?
李清瑟将皇后的心思拿捏着透透的,凡事都要有个度,如果刚刚她没给皇后退路而一味打压,此时皇后也能狗急跳墙。同样,现在解决此事最好的方法是她低头,皇后需要一个台阶。
但,她为毛要低头?她还不乐意呢。
清瑟内心安慰自己,她是李清睿的娘,是崔茗寒的姑,不看僧面看佛面。当然,她“委曲求全”这笔账自然是要有人买单的,就要李清睿和崔茗寒来买单!
想着想着,清瑟心里就舒服多了,脸上的笑容又甜了起来。“母后,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要怪也怪瑟儿,当时没和您说,因为当时寒哥哥说了,若是我说出来,他更不理我了。”茗寒抱歉了,一个黑锅也是背,一摞子黑锅也是背,你就辛苦辛苦,都背上吧。
“真的?”皇后不由自主地问。
“真的,不信回头母后将寒哥哥叫来,我们当面对质。”李清瑟说得十分诚恳,谎话说得诚恳其实比真话还真。
皇后终于信了,闹了半天不是这李清瑟的幺蛾子,而是寒儿的原因。如果是自家侄子的错,皇后也就在自己身上找了一些毛病。“哎,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一场误会,还让瑟儿守了寡。”
皇后彻底软了,不再一口一个“李清瑟”这么叫了,毕竟李清瑟确实“惨”了点,哪个女人想守寡?
戏的**过去了,接下来便应该是尾声了,李清瑟应景地挤出了几滴眼泪。想到了之前自己多舛的命运,想到现在不知在做什么的慕容幽禅,她真的哭了,越哭越凶。
皇后见她如此,也陪着抹眼泪,硝烟过去,雨过天晴。
两人哭了好一会,这才“互相哄着”好了起来,母慈女孝,如果不看地上摔碎的茶碗和皇后椅子旁边四分五裂的桌子,谁能想到刚刚两人还吵得凶。
“瑟儿,那关于寒儿,接下来你想怎么办?”皇后关于崔家之事,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李清瑟知道皇后想说什么,她和崔茗寒是应该解决一下,“就是不知道寒哥哥,现在还愿不愿意接受我。”她一语双关,表面上说因为之前的事,崔茗寒会不会接受他;其实真正的意思是,她现在有了三名正式夫君……算上在京城拜堂的慕容幽禅,有四个夫君,那些无法有名分早已忽略不计,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崔茗寒还愿意接受她吗。
皇后从之前的绝望到后来的希望,从希望又到现在的狂喜,一下子冲到李清瑟面前。“瑟儿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母后吧,这就去御书房请婚,逼着他答应。”
“……”又逼?李清瑟无奈,这皇后真是狗改不了……咳咳……不能这么说,她好歹是李清睿的娘、崔茗寒的姑,应该说她还真是固执,弄来弄去,除了逼迫还是逼迫。
“一切都麻烦母后了。”李清瑟楚楚可怜,表现得十分小家碧玉,若是五岳人看见他们李翠花当家如此,非跳崖自杀不可。
一桩仇事就这么变了喜事,当宫女们入内时,看见地上一滩狼藉,暗暗一惊,但又看到皇后和公主两人亲昵地谈着知心话,又十分惊讶。宫中怪事多,他们这些凡人永远是不懂这些尊贵人的想法。
一晃,到了中午。
皇后留清瑟在未央宫用午膳,后者就顺势留了下来。
这个时间,正殿已下了朝,除了皇上从大殿后堂离开,其他文武百官都恭敬退到大殿门口,而后转身离去。
刚出了大殿,李清睿、李清泽、李清玄和崔茗寒便凑到了一起。
昨夜崔茗寒一夜未睡,只要想到瑟儿回到了京城,便欣喜若狂,只要想到这京城中有她在,就算是深深呼吸一口气,仿佛都有着她身上的馨香。他们已经快一年未见了,自从得知她在五岳,他便无时无刻想去找她,但公事繁忙,除了朝廷的公事,还有一些家中私事需要处理。
想到这,崔茗寒精致的眼角闪过一丝戾气。
他们知道李清瑟的下落,崔相和皇后自然也能得知,从他入仕开始便积极扩展自己势力,处处压制崔相势力,也许刚开始还有些吃力,如今崔相已被他牵制得无法自由行动。更有甚者,他暗中在京城中的生意也极力打压崔府的生意,崔相此时流动资金匮乏,焦头烂额了。
要知道,做官就如同做生意,都要有投入,而做官的投入便是人情往来,对同级及门生要花钱维系关系,对一些寒门之子要出银子相助,今日的默默无闻的才子,也许就是明日的门生。
没了资金,崔相自然就少了许多维系感情的活动。崔府毕竟在京城扎根多年,在崔茗寒爷爷辈便很是风光,如今崔相也是根基很深,做这些事说起来简单,但那一年之内做到如此地步,崔茗寒已经几乎不眠不休。
崔茗寒为什么要如此对崔相,难道因为当年的报复?自然不是。崔相是什么人,作为其子的崔茗寒怎会不知,他真正防的不是崔相而是皇后!皇后身居后宫,想做的一切都是崔相帮忙,没了崔相,皇后就是没有利齿的老虎,没什么可怕。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瑟儿,为了她的安全。
“她,好吗?”他问。
李氏三兄弟将崔茗寒的所作所为看在眼中,心中敬佩得很,就算是之前崔茗寒人品不行,没有做人准则,但如今单凭对瑟儿的情深意重,大家也是尊重他。
“她很好。”回答的是李清睿,“只不过刚回宫,出宫不易,过几天我便安排她出宫。”
崔茗寒笑了笑,“不用刻意安排,顺其自然吧。”瑟儿的事他都知晓,皇后、桑贵妃,定然都针对她。
几人边走边说,却见到不远处的前方,崔相和一个身着太监服侍的人站在一侧,好像在说什么。
本来神色淡然的崔茗寒突然眸光犀利,“那是未央宫的太监。”一眼便看出那太监的身份。
众人一惊,李清睿定睛一看,果然,那人就是未央宫的太监,皇后的心腹魏公公!瑟儿刚刚回宫,魏公公便和崔相勾结,难道皇后想对瑟儿不利!?
这是四人不约而同的想法。
李清泽虽然此时与众人站在一起,全因李清瑟,但和太子该有的争斗还是有,只不过如今皇上年轻身体康健,两人的矛盾不是很尖锐罢了。
皇权就是如此,虽然他们一人是太子、一人是二皇子,但也许这一生也不会碰到帝位!不是因为他们能力不行,而是因为皇上健在。大鹏国男子早婚,而当今皇上十六岁登基立后,十九岁便有了太子李清睿,父子之间年纪差距太小,皇上不死,太子怎么登基?
而且众所周知,当今皇上也不是从自己父亲手中接到帝位,而是从爷爷手中,也就是说当今皇上的父亲,做了一生的太子!
不知从何时起,李清睿和李清泽兄弟两人之间矛盾越来越缓和,也许是因李清瑟吧。
“糟糕,瑟儿早晨便去未央宫给母后请安,难道出了什么差错?我这就赶去未央宫!”李清睿急了,刚刚的悠闲气度不在,急得转身就要走。
李清泽也急了,平日里他沉默寡言,即便是众人凑到一起也很少说话,今天却一反常态第一个表态。“我也回宫,皇兄,若是瑟儿真出什么事,你一定要将瑟儿送到霓裳宫。”后宫能和皇后对抗的,只有梁贵妃。
李清玄一撇嘴,就这个时候她还能想起他那混账母妃,如果母妃不和瑟儿闹这么僵,此时也能出来保瑟儿。
“你们去吧,我……”崔茗寒一咬牙,很是无奈,“家父给大家添麻烦了。”有这样的父亲,很是懊恼。
众人也知道他的尴尬,急急安慰,“茗寒别想这么多了,种种事哪是那么简单?因果联系,一环一环罢了。”
“是啊,茗寒,他们之间的事与我们无关,若是要承担责任,我也要承担很多。”说话的是李清睿,自己娘对心爱女子如此,他心里也不好受。
姓魏的太监一抬头,看见了站在前方的四人,赶忙和崔相请个罪,急急跑到四人面前。“奴才见过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玄王殿下和崔大人。崔大人,奴才正急着找您呢,皇后娘娘和五公主殿下在御书房等着您和崔相呢。”
众人一愣,什么意思?
“魏公公,可为何事?”崔茗寒问。
太监的回答让众人大吃一惊,让崔茗寒惊喜万分——
“皇后娘娘在御书房,请求皇上赐婚,正是崔大人和五公主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