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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流觞?
李清瑟愣了一下,伸手制止了欲再次开口询问的崔茗寒,竖耳倾听,崔、刘两人见清瑟手势,立刻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向四周观望,除了画舫上三三两两的人外,无一可疑人。
清瑟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再有什么声音,于是才敢把刚刚那憋在嗓子里的半口气呼出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宫。”丢下一句话,便向专门系着小舟的船沿甲板奔去,崔、刘二人在她身后跟随。
当三人即将到皇宫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停车。”本一直安静坐在车厢中的李清瑟顺着车窗,遥遥看到前方巍峨耸立的皇宫大门,急忙道。
“公主,有什么事吗?”崔茗寒问。
李清瑟看了眼同坐在马车的崔茗寒,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刘疏林,心中已有了打算。“刘公子,你对这江湖事了解的多吗?”
刘疏林和崔茗寒对视一眼,这一路上,五公主十分沉默,坐在车厢里闭目沉思,有时候眉头紧皱,有时候又轻轻摇头,没人知道是为什么,他们自然好奇公主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但公主不说,他们也无法问。
“回公主的话,家父虽为朝廷命官,但在下却志不从政,更喜欢游山玩水,江湖之事也知道一二。”刘疏林回答得谦虚,殊不知他在江湖上人送绰号——笑面书生,一双锐眼看透江湖百态,铁扇微摇数解江湖纷争。
李清瑟白了他一眼,“我说你这人烦不烦,白天不是和你说了吗,大家都是朋友,别总这么文绉绉的,你再这么下去,信不信我进宫和父皇说,户部刘大人公子满腹经纶愿效忠朝廷?”
刘疏林那招牌笑脸立刻僵了一下,而后虽笑,但也有些尴尬成分。这公主真狠,一下子就戳他痛处,丝毫不留情面。“好吧,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既然人家公主都不在意了,他又何必矫情,何况他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人。
“李清瑟,清瑟,都行,如果你不怕肉麻就叫瑟儿,反正宫中那几个都这么叫。”清瑟一边说这,一边不等两人伺候爬出马车。马夫赶忙跳下车将车凳摆好,清瑟一撩朱红色长裙,从马车上从容下来。
身后两人也赶忙赶了出来。
两人不解,清瑟自然清楚,一指一旁还开着的混沌面条小摊,“饿了,一天没吃饭了,吃些东西再走吧。”
崔茗寒本想开口劝公主早些回宫,但却被那刘疏林抢了先,“都是在下的错,带瑟儿出来玩了一天,竟连饭都没请吃上一顿,罪过。”那“瑟儿”两字,叫的熟络,而清瑟也根本不在乎,既然得到了赞同,便直直向那小摊子走去。
小摊子是个一对年轻小夫妻开的,勤劳朴实,别的饭店摊子都收了,他们还在营业,李清瑟挑了个角落的桌子,本欲叫混沌吃吃,却回头看见了崔茗寒。
崔茗寒的眉头微微皱起,华丽的穿着、精致的长相,优雅的举止、高贵的气质,怎么都觉得和这小摊位格格不入,而他本人也许也发觉了一切,一双精致的眼眸微垂看向那木制长凳,眉头动了一动。
清瑟立刻就知了其中道理。“崔公子,天色不早了,要不然你早些回府吧,我让疏林送回去就行。”
崔茗寒的眉头微微一挑,瑰丽的眸子闪过一丝异色,刚刚那种略略尴尬立刻荡然无存,一撩锦缎长袍下摆便坐在了长凳上,伸手便在桌上放置的简陋筷筒抽出一根竹筷。“瑟儿饿了,我也饿了,饿着肚子如何入睡?吃点夜宵也不错。”
他那一双如艺术品般晶莹完美的手执起简陋竹筷,就如同将一块名贵丝绸硬生生塞入一坨泥土一般,十分不和谐,格格不入。
李清瑟皱了皱眉,温饱思淫欲,如今没了生命危险,她看见这美手又忘乎所以了,崔茗寒本人难不难受是一回说,李清瑟很想抽掉那竹筷子,因为觉得这种美手所执的应该是象牙筷子或者纯金筷子才是。
刘疏林看了看李清瑟,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崔茗寒的手,十分不解她到底在看什么这么入迷。他与崔茗寒是发小,从小便一起长大,这厮长得确实好看了一些,从小便招蜂引蝶将那将那群闺秀们迷得团团转,不过怎么看五公主都没被他迷住,引此事他还对五公主赞叹有加,为何现在她看着他的手,那目光却……
如此炙热?
崔茗寒也纳闷,他的手怎么了?之前在尚书房她就一直盯着他的手看,后来在栾花殿外,她一点点吻他的手指,如今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看。
这手,他用了快二十年,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啊?到底怎么回事?
刘疏林轻咳两声,李清瑟恍然大悟,尴尬!“疏林还站着干什么?坐啊。我是混沌,你们吃什么?”
刘疏林也不客气,一下子便坐在清瑟身侧,“瑟儿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李清瑟也没觉得有何不妥,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对向崔茗寒。“你呢,你吃什么?”
崔茗寒精致的眉角再次动了一动,心中犹豫半分,他长这么大从未在这种小摊吃过东西,哪怕是一杯水他都不喝,但如今是非吃不可。聪明如他,怎会看不出公主喜欢不拘小节、平易近人的人,今天就是毒药,他也得吃!
本来崔茗寒也想要混沌,但一想到其中那馅子未必干净,本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面条。”
“好,老板,两碗混沌一碗面条,速度速度啊。”李清瑟扯着嗓子欢快的喊。现在这样真舒服啊,在那皇宫总得端庄装淑女,快把她憋死了,人生一世,为什么要自己装的那么累,活得洒脱欢快才好!
刘疏林看着李清瑟微微笑着,眼中满是柔情。猛然觉得前几日他母亲以死相逼,逼着他去皇宫参加皇上寿宴是件好事,不然,他怎么能认识李清瑟?
他从十五岁开始便离开京城四处“学习”,美名其曰的到处求学,其实是游山玩水游荡江湖,很少回京,更是不参加各种宫廷聚会,顶多拉着崔茗寒在京中交际圈转转,不然他母亲也不会刚过他。不过如今,他真是从这宫中聚会中发现了至宝!
“疏林,你见过鎏仙阁的阁主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李清瑟正色问。
刘疏林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压低了一些,只有桌上三人能听到,以防隔墙有耳。“这江湖势力一般也是按国界分,例如我们大鹏国有大鹏国的门派,而玥国又玥国的门派,但,最为强大的几个江湖势力甚至跨越了国界,势力范围纵横天下,他们的力量足可与一个小国相对抗,除非列国联合围剿,不然单凭一个国家都无法将其打压。”
李清瑟点了点头,虽不懂这古代江湖势力,但她明白现代的企业。而她自从在脑海中将江湖门派等同于现代企业,小企业归国家管,但有些跨国大企业可左右小国,甚至其势力已经涉足大国政治范畴。
刘疏林低声讲着,温和之音娓娓,李清瑟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郎才女貌,本是一副完美画卷,但一旁的崔茗寒却觉得心中恼怒,但这恼怒却莫名其妙。难道就因为这五公主是家族内定给他的妻子?如今他竟不知不觉用看待妻子的占有欲来看待李清瑟。
他很想参与讨论,却发现不知说什么,他从来都是在京城政治圈转悠。
“那这天下,共有几个这种众人也拿捏不了的门派?”清瑟问。
“三个。”刘疏林答,“这三大门派之间无法排名,世人都知其势力甚大,却无人确切知晓到底有多大,分别是,鎏仙阁、熠教和无花宫。”
李清瑟突然纳闷,既然这鎏仙阁是如此大的门派,甚至可以取代小国,虽对大鹏国无威胁,也自然不用俯首称臣,那莫名其妙的阁主到底把她弄了去干什么?看看?难道真的就是看看!?
“端木流觞,是谁?”她又问。
刘疏林的面色逐渐严肃,“正是鎏仙阁阁主,难道你刚刚见的,就是他本人?”他惊讶!
“啊。”李清瑟茫然点了点头,“他说他叫端木流觞,我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长得……很美,像天上的神仙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就是有些神经质,莫名其妙找人把她抬过去,就看上两眼,然后又送回来……哎,可惜了那副皮囊,怎么就是神经病呢?
两人正说着,年轻朴实的老板娘已端着托盘而来,上面放的是正是他们所要的两碗混沌一碗面条,外加赠送了两碟小菜。这一桌三人俊男美女,引得老板娘一边送菜一边多看了两眼。
“好香啊。”馄炖上来了,李清瑟也不想再继续那话题了,再研究下去也没什么结果,顺其自然吧,既然那人当时没为难她,想必未来一段时间也不会,何必为自己徒增烦恼?
“是啊,这馄炖还真不错。”刘疏林用汤匙轻尝了汤汁,应着清瑟的话,其实这馄炖味道一般,但只要她喜欢,就是粗茶也是香茗,就是淡饭也是美味。
与惬意的两人不同,崔茗寒很苦恼,他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忍住皱紧的眉头,僵硬地送入口中,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在小摊吃饭,何况他还有些洁癖。
面条入口,他机械的咀嚼,哪还有心思品味儿,脑子里只有极大反感,他的舌尖在抗议。
刘疏林慢悠悠地吃这馄炖,用好笑的眼神看着他。他自然是看出崔茗寒的心思,但五公主李清瑟是他的,他绝不放手,大不了就两人公平竞争,各凭本事呗。当然,在他看来,争夺个女子还伤不到两人多年情谊。不过……
看着这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在小摊儿上吃清水面条,还真是件趣事啊,一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一边吃着馄炖,却也发现,这馄炖美味了许多。
李清瑟没管两人,她真是饿坏了,本就早晨吃了一点点,白天没吃,还在那白衣如仙神经病那一顿好吓,如今前胸贴后背了,她现在只想吃汉堡,汉堡这种快餐的有点就是不用等,要了就有,还能大口狠狠的啃,但这馄炖……李清瑟欲哭无泪!
该死的,她怎么就要了馄炖!?吃过馄炖的人都知,这东西难凉,滚烫滚烫一时间根本吃不到嘴里去,好容易吹凉了皮儿,但那馅儿却还是烫嘴,搞不好就烫出一个水泡。
崔茗寒艰难将那一根面条咽下去,发誓再不吃第二口,却十分为难,他能看出李清瑟喜欢随和的男子,他该如何是好?其实他就没想过,为何自己要讨好清瑟。
“瑟儿。”开口的不是刘疏林,而是崔茗寒。
疏林皱眉,心中有了警惕,崔茗寒这狡猾的狐狸又想干什么?从小到大,就他鬼心眼多!
崔茗寒起身来到清瑟的另一边,撩袍坐下,而后一伸胳膊,将那袖子向后拽了一拽。
本来还在和馄炖拼命的李清瑟瞬时傻眼,艾玛……这人手这么美,连手腕都这么没,就如同白玉雕成,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缺点!
在她愣神的时候,他轻轻抢下了她手中的勺子和筷子,将那馄炖碗也向自己移了一移。
刘疏林眉头皱得很紧。
崔茗寒的动作十分优雅,李清瑟觉得,这崔茗寒若是生在她的那个时代,绝对是个英国绅士,只见他左手执着汤匙,用右手的筷子将馄炖夹到汤匙上,而后一个巧劲,将那馄炖拦腰夹断,中间烫人的汁水流出,他低头轻轻吹了两下,吐气如兰。
随后姿态优雅地将勺子慢慢递到她嘴帮,柔声款款。“这样吃就不烫了。”
还处在惊讶阶段的李清瑟顺势张开嘴,果然,那馄炖被他这么弄后,温度适中。
这种斯文不**份的吃法自然是京城贵族们常用的,哪怕是最难吃的螃蟹,他们也有方法优雅地吃下。而他并非是教李清瑟吃,那馄炖入口后,他非但没放下勺筷,相反又夹了一颗,还是如是处理,将一颗颗馄炖慢慢为她喂下。
此时,就连崔茗寒自己也没意识到,一向清高的自己竟然一直伺候这女人!
刘疏林很烦躁,崔茗寒就是崔茗寒,狐狸就是狐狸,这样一来,他既不用吃面条出丑又能献了殷勤,可恶!
他突然很想比武切磋,就和这崔茗寒,他要专打他脸!只有把他那张招蜂引蝶的精致到人神共愤的脸打得鼻青脸肿让崔老夫人死活认不出,他方才能解气!
其实他错了,李清瑟迷的不是崔茗寒的脸,而是他手。这些,刘疏林到后来才知道。
……
当李清瑟回到皇宫,已是深更半夜了,多亏有了皇上钦赐的令牌,若是用了普通宫人的令牌,皇宫大门守卫非死活不放行不可,但皇上的令牌一出,痛快放人。
静宁宫漆黑一片,想必静妃已经睡下了,清瑟犹豫了一下,本想回舒云宫不忍心打扰静妃好眠,但想起来,舒云宫因没人住早已铁门大锁,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进了房间。
当推开门的一刹那,清瑟闻到一股血腥,而后那杀气便铺天盖地地涌来。她下意识地想跑出去,但猛然想起静妃,静妃哪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静妃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只觉得脖子一疼,已被人拉了进去死死摁在地上。她心中大呼不妙,妇人之仁,就这犹豫害了她!她想喊,却喊不出来,那人死死捏着她的喉咙,此时别说是喊,甚至无法呼吸!难道她要命丧于此!?
越是情况危急,越是需要冷静。
李清瑟潜意识觉得这人不想杀她,她两只手死死抓着那人的手,是个男人的手,刚劲有力,能在皇宫诡异出现绝对刺客,武功定然高强,捏断她颈骨就犹如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如今这死死摁着她,想必是怕她喊叫挣扎,或者是……此时自己也矛盾挣扎!?
李清瑟猜对了,此人也正在挣扎!
他知道应该杀了她,此时杀她,神不知鬼不觉,绝对无第二个人看到她进入静宁宫,但……却是下不去手,他不想她死。
心中既然断定,清瑟便将斤斤抓着对方手的双手放下,屏住呼吸,静静在地上躺着,无声告诉对方——我不挣扎。
他慌了!
难道刚刚自己下手重了?她……她死了!?
“李清瑟!”他忍住叫了出来,赶忙放开捏着她脖子的手,探到她鼻端。
在黑暗中,清瑟的双眼睁得硕大,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是个男人,无论是气息还是刚刚的触感,但他的声音为何是……静妃!?
“李清瑟,你没事吧?你说话。”他赶忙道,想伸手摇她的身子,但是一声闷哼,胸口又是一疼,伸手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黑血。
他受伤了!?
李清瑟赶忙翻身起来,顺着记忆摸到将那灯烛点亮,如眼的是满地的黑血和……黑衣的静妃。不,此时已不能称之为静妃了,虽然面容如斯,但那修长的身子绝非女子所有。
清瑟皱眉,赶到他对面,蹲了下来。“任务失败了?”声音冰冷沉稳。
东倾月惊讶,他觉得她第一反应应该大叫,应该质问,却没想过问他的任务。胸口又是一阵剧痛,他咬牙忍住,点了点头。
“中毒了?”还没等东倾月将第一波惊讶消化完,李清瑟给他的第二轮震撼驶来。
东倾月微微摇了摇头,“是……毒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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