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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面对这样无赖的举动,殷不疑终于还是低叹口气,将脸转了回来。他的神情里罕见地露出一丝狼狈,但几日来一直笼罩着他的郁气被这么一闹却悄然消散了。
“你没做错什么,我为何要怪你?”
“那你这几日为何总发呆?身体不舒服?”唐玉斐这才放开他的手,抱着膝盖认真地问道。
殷不疑语气无奈:“我每日无事可做,发发呆都不行么?”
唐玉斐听着倒是点点头,若有所思:“这倒也是,我们宗人少,确实无聊了些。”
老头每日神出鬼没,其他人也忙着修炼,唯有吃饭的时候最热闹,修士的生活一向这么枯燥乏味的。
“那你在白玉京时是怎么过的?”唐玉斐又问,“我在你的幻境里见过的,覆雪的山头,上面有座小屋,你一直是一个人么?”
“嗯,我父亲尚在时偶尔会来见我一面,检查我的剑术是否有所长进。”殷不疑淡淡地说道,“我早已辟谷,每日只需练剑和修炼即可。”
他的父亲,敛华仙尊?这还是第一次听殷不疑提起他。
“那你记得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吗?”唐玉斐有些好奇,当年敛华仙尊与魔修相恋生子的事,仙界可鲜少有人不知道的。
“并不清楚,几十年来,我只见过他五面。”
“啊?”唐玉斐愣了愣,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可是他自散命魂的妻子留给他的唯一的儿子,竟然一共就见了五次?
殷不疑看着她,轻声道:“第五次见我时,他说我已剑术大成,那便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后来,我独自出白玉京历练,一路行山踏水,清剿了不少遗留的魔修。”
“再后来,就回去了。”
这个唐玉斐知道,走出白玉京时的殷不疑已修为高深、剑术卓绝,彼时的他擒鲲鹏,铸北冥,一路斩妖除魔无数,仙界于他的传闻便是这时候盛行而起的。之后他回到白玉京,独坐不疑峰,几十年难见一面。
“那你一个人在不疑峰的时候,不会觉得冷清吗?”
“小时会,不疑峰每隔十年会飞来一只琅鸟,那时......我会同它说说话。”
唐玉斐噗嗤一声乐了:“仙尊,你知不知道世人皆传你清心寡欲不染世俗,心属三界之外,原来你一个人在山上跟鸟说话呀?”
殷不疑没答话,唐玉斐兀自笑着,指了指一旁还在捉萤火虫的毛毛:“现在在跟猫说话。”
毛毛似乎是察觉到唐玉斐在笑话它,跳回殷不疑怀里,冲她哈气。
殷不疑垂眸摸了摸它脑袋上、背上的毛以示安抚,声音似乎要融进夜风里:“十年之期,琅鸟未曾失信过,兽亦有灵,我当它是挚友,猫也一样。”
“有它们陪我,不会冷清。”
唐玉斐的笑一下就被堵了回去,这话里话外的,好像是在计较她不如琅鸟和毛毛啊。
她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地小声嘀咕:“不是不生气了吗......”
“我还以为是我做错了,你才不愿见我。”
殷不疑抬起头,夜风吹乱了他垂落的黑发,洋洋勾起几缕,毛毛伸长了爪子想去抓他也不在意,只定定地看着唐玉斐。他淡色的薄唇轻抿着,向来冷清的眉眼有几分显而易见的忧郁倦色。
这几日见不到她,但他知道她仍在涧山宗,那便是有意躲着他了。他并未觉得她那时的举动算作冒犯,真论起来,他的一时意动,才真真要刻上冒犯二字。
或许正因如此,他才第一时间想到是自己的问题。
她躲着他,那他便不去扰她。只是,会担心她感到困扰。
唐玉斐听着他的话却眨了眨眼,感到茫然:“你做错什么了?”一个没把持住耍流'氓的人不是她吗?
“我之所以躲着你,只是怕你会尴尬,让你一见到我就想到那时的......”
唐玉斐一边说着,一边却忍不住想起被魔气侵蚀时的殷不疑在泉水里的模样,彼时他眼尾、耳垂和鼻尖都透着胭脂色,薄唇染血,衣裳湿透。
所谓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挨得太近,她也就顺手摸了摸耳朵。
“还有,我不是故意仗着你没有修为轻薄你的,实在是人者食色性也。”
唐玉斐打量着殷不疑的脸色,语气逐渐理直气壮:“仙尊,你可曾听过一句话?人间无此姝丽,非狐即妖。我随性惯了,当时想了也就做了,就摸了摸那狐那妖。”
她抱着膝盖梗着脖子瞪他,就刚刚那么一瞬间,她已经彻底将自己的说服了。
好看,摸了。
冒犯了,也道歉了。
要怪就怪吧,下次她注意。
殷不疑怔忪在原地,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回答,他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眼底又浮现出茫然和无辜之色。
许久,他才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我......并未怪你。”
唐玉斐狐疑:“我摸了你,你当真不生气?”
“嗯。”
“那我还能不能再摸摸......”
殷不疑这才重新夺回思绪,静静地看着她:“什么?”